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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云書娟也是這樣想的。所以隔天,她便推去了所有的事物,在家里等著霍輕寒。 然而沒想到的是,霍輕寒卻遲到了一個小時。 云書娟想著貴人事忙,倒并不見怪,可畢竟也是凡人,心里的某一處,稍覺得有些膈應。 她總覺得霍輕寒這樣遲到一小時,也沒發個信息來,是不是稍微有點不太禮貌? 結果正膈應著呢,霍輕寒卻提了一個保溫盒走了進來,滿面寫著抱歉:“伯母實在不好意思,剛開車到半途時,這藥膳不小心灑了出來。我只能回家,給您重裝了一份,耽誤了時間。這藥膳是專門治療偏頭痛的,我奶奶常年吃這個,特別有效。上次見您偏頭疼比較厲害,所以我就記在心里,一直想給您拿來試試?!?/br> 原來,霍輕寒遲到,是為了給自己裝藥膳?! 想到剛才心里對霍輕寒的膈應,云書娟瞬間覺得又羞愧又感動,忙道:“霍先生真是太客氣了,誒,霍先生你手怎么了?” 云書娟這才發現,霍輕寒的右手手掌上,包裹著一圈紗布,看上去似乎是新受的傷。 霍輕寒不好意思地笑了下:“這是剛剛,我去扶那保溫盒時,被灑出來的湯燙傷了。哎,都怪我,笨手笨腳的,這點事都做不好,讓伯母見笑了?!?/br> 幫自己解決了公司上的事,還為自己拿了藥膳,此外,更為她燙傷了手。 這一下,云書娟頓時對霍輕寒好感爆棚,忙道:“你看你這孩子,說的什么話,我感激都來不及呢?!?/br> 聞言,云向晚杏眼微閃。 很好,霍輕寒已經從霍先生變成孩子了。 看來這距離拉得可真夠近的。 剛好這時,也到了開飯的時間點,云書娟便將霍輕寒給引到餐桌上,招呼他一起吃飯。 雖然大部分的菜都是家里的阿姨做的,但云書娟為了表示誠意,還是親手做了一道拿手的菜——松鼠桂魚。 霍輕寒非常給云書娟面子,把這道松鼠桂魚給夸得天上有地下無:“伯母,這真是太好吃了,要不是怕您見笑,我真想把這盤子給吃下去。吳先生可太讓人羨慕了,有您這樣的未來岳母,在商場上能殺伐決斷,在家里又能做得一手好菜。如果我是他的話,一定會非常珍惜的,肯定每天都孝順您,逗您開心?!?/br> 換言之,也就是說,吳與之沒有珍惜,沒有孝順,沒有逗云書娟開心。 云書娟想起了吳與之最近的所作所為,眉頭忍不住微蹙了下??僧吘乖谕馊嗣媲?,她也不好多說自己未來女婿什么壞話,于是轉而把話題回到霍輕寒身上,笑問道:“你這孩子啊,太會說話了,長得這么好看,嘴又這么甜,追你的女孩子,一定是排成隊了吧?!?/br> 霍輕寒低下頭,笑得有些靦腆:“我高中時就出國了,和外國的女孩子有文化差異,根本溝通不了?,F在讀了五年回來,每天就想著工作,都不知道怎么跟女孩子相處。不怕伯母見笑,我還從來沒交過女朋友呢?!?/br> 此時,云向晚正在喝湯,聽見這話,忍不住劇烈咳嗽起來。 她總感覺霍輕寒的下一句臺詞就是:“伯母,人家可純潔了?!?/br> 霍輕寒轉頭看向云向晚,眸色微深:“學妹怎么了?” “沒什么?!痹葡蛲碛貌徒聿潦弥旖牵骸坝悬c齁?!?/br> 云書娟試吃下湯,微蹙眉:“這湯齁嗎?不齁啊?!?/br> 云向晚表示,齁的不是湯,而是霍小爺的話。 學長,你裝純裝得有點過了啊。 24.(24)他真的第一更 云向晚看得出,云書娟并沒有理解到自己剛才那句“齁”的含義。 但云向晚同時也看得出,霍輕寒卻理解到了。 聞言,霍輕寒輕飄飄地看了過來,那雙黑眸里,綴著意味不明的光。 云向晚不再說話了,埋頭繼續吃飯。心里想著隨便霍輕寒怎么演好了,不要耽誤自己干飯就行。 此時,霍輕寒收回了目光,從桌上夾了一只水煮蝦放入自己的盤中。因為右手受了傷,裹著紗布,他似乎并不太方便剝蝦,撥弄了好半晌,也不得其法,最終只能看著那蝦,微微嘆了口氣。 云書娟一看,立即吩咐云向晚:“向晚,快幫忙給霍先生剝蝦?!?/br> 很好,云向晚的干飯生涯還是遭到了耽誤。 母上大人的話不能不聽,云向晚做事還算細致,立即用洗凈的手,把那蝦給取了過來,掐去頭尾與外殼,將粉.嫩透明的蝦仁放置入霍輕寒的碗碟內。 放好后,云向晚抬頭,無意間對上了霍輕寒直勾勾盯著自己的眼神。 那眼眸中的黑色,是克制冷靜,又是炙熱guntang。 該怎么形容呢,就仿佛,在霍輕寒的眼里,云向晚就是那剝好的蝦仁。 云向晚頓時心頭一震,正要看仔細了,然而霍輕寒卻微偏了頭,飯廳的燈光落在他那薄薄的鏡片上,流動的冷光,瞬間把那黑眸里的熾熱禁錮封存。 云向晚邊用亞麻布餐巾擦拭著手指,邊在疑惑自己剛才的感知是否有錯。 此時,霍輕寒則沒再看她,反而轉頭看向云書娟,語氣里帶著情真意切的感動:“伯母,您真是對我太好了,我長這么大,還從來沒有人幫我剝過蝦呢?!?/br> 云書娟笑道:“哎,你這孩子說這話,讓人聽著怪心疼的。沒事,在我們家,盡管吃。向晚,再給霍先生剝幾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