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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吳與之此時也逐漸清醒過來,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他嘆口氣,挫敗地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哎,算了。依依,向晚的性子向來都很溫柔的,應該是你不小心說了什么讓她生氣的話,她才會發這么大的火吧。下次如果有機會見面,你跟她好好道個歉吧?!?/br> 蔣依純的眼淚凝結在了眼眶里,一時忘記滴下。 等下,被推下海的是自己啊,為什么她反而還要向云向晚道歉? 但她畢竟從小寄人籬下,非常能忍氣,此時也不再分辨,反而將目光對準了吳與之的手。 剛才吳與之在捏碎酒杯時,手掌被玻璃劃傷,正在汩汩滴著血,看著煞是嚇人。 “哥哥,你的手受傷了,我來給你包扎吧?!?/br> 蔣依純邊用關切的語氣說著,邊走上前去,想要查看他的傷勢。然而吳與之卻伸手,制止了她的靠近。 “不用了,我自己來吧,要是被向晚看見,引起什么誤會就不好了?!?/br> 說完之后,吳與之站起身來,獨自朝船艙內走去。 蔣依純看著他的背影,不知怎的,心里陡然生出了一陣恐慌。 她覺得,吳與之似乎在一點一點地脫離自己的掌控。 就在這時,蔣依純的手機里收到了來自經紀人的微信。 【現在粉絲群里面,因為剛才你直播的事,炸開了鍋,很多人在罵那個云向晚,還說是要人rou她。那是你朋友嗎?要不要幫忙控制一下輿論???】 蔣依純微垂下頭,沒有了陽光的照耀,她的眸色變得陰冷,她在手機上發去了回復。 【不用,那是敵人,就任由輿論發展吧?!?/br> ////////////// 在吳與之等人離開之后,吃瓜吃得非常盡興的周詩霧重新拉著高一林返回了廚房,繼續做著那條魚,準備把其當做生日禮物送給云向晚,去去晦氣。 而云向晚則來到客艙里,洗了個澡,換上浴袍,正用吹風機吹著頭發,此時,忽然有人敲了門。 打開一看,不出意外,正是霍輕寒。 霍輕寒剛從海里被撈了起來,同樣也是在客艙里面洗了個澡,穿著白色浴袍。頭發倒是已經吹干,溫順地貼在了額頭上,將整個人的輪廓也襯得柔和了幾分。 那高挺的鼻梁上,又架上了熟悉的金絲框眼鏡,顯得文質彬彬。 整個人仿佛又變回了那個溫和無害的霍輕寒。 霍輕寒舉起手中的藥膏,笑得俊雅:“學妹,不好意思,可以請你幫個忙嗎?剛才吳先生把我推在了欄桿上,我的腰好像受傷了,疼得難受。剛好傷到的是后腰的位置,我看不到,只能請別人幫忙。我本來是想讓高一林幫忙,但他正在廚房里做菜,實在走不開。沒辦法,只能來找你了?!?/br> 霍輕寒的這一番話,理由充分,堵住了云向晚所有的退路。 不幫忙,簡直就不是人。 再加上,怎么說也是她未婚夫給惹出來的事,于是乎,云向晚便接過了藥膏,讓霍輕寒坐在床沿上,解開浴衣,露出后腰的傷處,幫他擦拭。 這是云向晚第一次看見霍輕寒的后背,寬闊勻稱,肌理流暢,脊柱線深凹,還有兩個腰窩,荷爾蒙滿溢。 不知怎的,她喉嚨忽然有些干。 等等,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云向晚用力地搖著頭,想讓自己清醒過來。 霍輕寒的后腰上果然有道深深的淤痕,青紅色,看上去有點觸目驚心。云向晚蘸取了藥膏,小心翼翼地涂在了那淤青上。 而就在她的手指,觸碰到傷處的同一時間,他忽然背脊繃緊,隨即,從喉管處發出了一聲低哼。 云向晚忙出聲詢問:“怎么了?疼嗎?” 她明明下手挺輕的呀。 霍輕寒眸色微沉,含糊地應了一聲:“嗯?!?/br> 是疼。 可疼的,卻不是后腰,而是別的地方。 而且,也不是今天才疼,已經疼了五年,每逢夜晚,想到她,都會暗暗地疼。 于是,在那些夢里,他只有讓她疼,從而止住自己的疼…… 云向晚并沒有察覺霍輕寒此時暗沉的眼神,她滿腦子想的都是剛才在海水里面,霍輕寒問她的那句話——“當年那個賭約,還作數嗎?” 云向晚確實弄不懂,霍輕寒這么問,到底是幾個意思?他是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云向晚回憶了下霍輕寒回國之后,跟自己的幾次見面。 他看起來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仿佛已經全然忘記了那些過去的時光??稍诓唤浺忾g,他又時不時地提起過去兩人之間的秘密。 怎么說呢,就像是在昏昏欲睡的時候,忽然一根刺扎在了手上,讓人在清醒之余,猛然驚魂,心臟狂跳不已。 說實話,這種感覺真的挺不好的,云向晚想要跟他把話說清楚。 她斟酌了一番,決定還是用暫時沒下堂的未婚夫來做擋箭牌,把兩人的關系給劃個清晰分明。 “學長,今天的事真是抱歉。其實與之他平時挺溫和的,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會忽然發這么大的火?!痹葡蛲磉厼榛糨p寒擦著藥,邊道著歉。 霍輕寒閉著眼,感受著她的指尖,低聲道:“學妹,有時候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未婚夫的性格太過暴躁了。今天他能對我動手,那下次,他也有可能對你動手。我勸學妹還是慎重考慮一下吧,這樣的人,并非良人?!?/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