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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氣人的是,那男人明明笑得如此溫和俊雅,可與吳與之相握的手,卻暗中用了大力,捏得他手骨生疼。 吳與之下意識抽回自己快要被捏出粉碎性骨折的手,背在身后,暗中甩動兩下。 可到底也在商場混跡多年,吳與之還算沉得住氣,當即不動聲色,轉向云向晚問道:“向晚,這位是?” 云向晚是圈內出名的好脾氣,性子平和溫婉,從不會給人臉色看。如果是平時,她必定會顧全大局,為兩人做介紹。 但此時的云向晚剛剛死里逃生,再加上聽了霍輕寒剛才那番話,心頭不知怎的,對吳與之的厭煩又多了兩分。 沒錯,她為了大局,辛辛苦苦地維持云吳兩家的形象,人前人后都給足了吳與之面子??蓞桥c之 倒好,大庭廣眾之下,和蔣依純摟摟抱抱,拉拉扯扯。連霍輕寒這種第一次見到的人,都察覺到了不對。 吳與之的做法,完全就是在打他們云家的臉。 泥人也有三分土性,云向晚心頭不免有氣,當即溫聲道:“哦,這是我剛認的哥哥?!?/br> 吳與之能認meimei,她也可以認哥哥。 吳與之怎么也沒有想到,他那向來溫柔軟糯的未婚妻居然會有這樣的回答。頓時,胸腔內的那股濁氣四下沖擊,一時面色很不好看。 聞言,霍輕寒側目看向云向晚,眸底有一抹笑意,如漣漪般微動。 云向晚也懶得再看吳與之和蔣依純,直接扶著霍輕寒一步步下了階梯,遠離是非之地。 “向晚!”吳與之反應過來,正打算上去追。 但蔣依純也從霍輕寒那獲得了靈感,伸手將吳與之拉住,眼里蒙上層水霧,嬌聲道:“哥哥,剛jiejie把我推倒時,我腳好像扭傷了,好疼啊?!?/br> 扭傷? 是和剛才那男人一樣的扭傷? 吳與之看向蔣依純的眼神里,首次出現了一絲懷疑的目光。 就在這時,一陣風吹來,順便刮來了前方霍輕寒的說話聲。 語速不急不緩,聲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讓吳與之聽見。 “學妹,國內最近風氣是不是挺開放的?我看你未婚夫明明訂了婚,居然還可以跟異性靠得那么近。哎,我就不行了,可能是思想比較老派吧,我總覺得,別說訂婚,男人就算只是有了女朋友,身邊也絕對不能再出現其他的異性?!?/br> 聞言,吳與之像是憑空被人扇了兩巴掌,釘在原地,動彈不得。 此時此刻,他很想要扭頭,立馬奔去派出所大廳報警。 救命??!頂級綠茶出現了!警察叔叔你們快管管??! //////////// 霍輕寒的這番話,把吳與之氣得血脈沸騰,但云向晚卻因為滿腹心事,并沒有留神霍輕寒說了什么。 此刻的云向晚,一心只盼望著能早日退婚。 她原本以為,自己不去招惹蔣依純,大家便能相安無事,可現在看來,蔣依純卻不放過她。 雖然云向晚并不懼怕蔣依純,但她向來佛性,不想每天跟一個小綠茶斗來斗去,影響生活質量。 只是按照現在項目的進程看來,云吳兩家之后的聯系會越發加深,退婚之事實在任重道遠。 云向晚邊想著心事,邊扶著霍輕寒來到了他的座駕邊。 根據霍輕寒的說法,他腳扭傷的程度,雖然不至于到醫院就診,但如果獨自開車,可能有一定危險性。 于是,云向晚只能幫霍輕寒開車,送他回家。 只是,霍輕寒的車是勞斯萊斯庫里南,超過2.5噸的頂級SUV,云向晚對車況并不太熟。 霍輕寒腿長她那么大一截,她來開車自然就要調整駕駛座。云向晚邊低頭四處尋找,邊問道:“你這車怎么調駕駛座?” “按這里?!被糨p寒的嗓音,在車廂內顯得格外暗啞。 頓時,云向晚渾身一震。 她并沒有抬頭,但卻感覺得到,此刻的霍輕寒離她非常近。 近到他的氣息吹動了她的發頂,引發了戰栗的癢。 那種刻意壓抑,卻滿溢不住的野性,又再度將她包裹。 云向晚心頭警鈴大作,跟受驚的小兔子似的,下意識后退,縮到了駕駛座的角落里,白瓷面龐上,那雙小鹿眼里,充滿了警惕。 然而抬眼看去時,她眼前的霍輕寒,輪廓明晰,高挺鼻梁上的金絲邊眼鏡透出種書卷氣,要是再努把力,簡直可以稱得上是溫潤如玉了。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怎么了?”窗外陽光斜入,映照得霍輕寒眸色清淡。 “沒什么,剛腳抽了下筋,現在已經好了?!?/br> 云向晚穩定心神,深吸口氣,坐直身子,系上安全帶,開始發動車。 心頭則不住埋怨自己,看來今天真是被吳與之和蔣依純給氣糊涂了,總在這疑神疑鬼的。 這不都五年了嗎,一千八百多個日月,皮膚細胞都換了六七十個來回,相當于是歷劫重生了,怎么就還以為霍輕寒不會變呢? 仔細想想,圈子里這樣的先例也挺多的。 遠的不說,就說她表哥吧。 云家的三公子,讀書時每天都開著跑車跟人在山道上比賽,風馳電掣,要速度不要命,立志要當f1賽車手??僧厴I之后,被老爹給截斷了經濟來源,狠狠收拾了一通。從此之后,便夾著公文包,進了自家公司,安安心心地做起了朝九晚五的工作,開車速度再不敢超過六十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