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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也不必記得。 盒子才剛放穩,云向晚便接到了吳佳琪的電話,熱情邀請她去參加自己舉辦的藝術畫展。 吳佳琪是吳與之的堂妹,也是圈子里的名媛,人沒什么壞心思,不過打小就沒有讀書細胞,成績每次都是年級倒數。大學去國外攻讀了個藝術系,燒了大把錢,回國之后,自詡新銳畫家,開始籌辦畫展。 雖然云向晚如今跟吳與之的關系是名存實亡,可在雙方家人面前,面子上必須得過得去。因此,云向晚便應約前往。 畫展地點位于南城藝術核心區,是新舊城區的交界地帶,前身是廢舊工廠,頗有種頹廢末世感,非常戳藝術家們的high點。 云向晚也是到了才發現,這次畫展規模挺大,到場的不僅有藝術名媛,還有不少網紅,正開著直播跟粉絲們互動宣傳。此外,為了擴大影響力,吳佳琪還邀請了不少記者。畫展現場不時有拍照快門聲響起,頗有點星光熠熠之感。 云向晚剛到場,吳佳琪便帶領著幾位名媛一同迎了上來,雖然每個人眼里都閃爍著“實不相瞞,老娘才是本場C位”的光芒,但彼此間仍舊進行了浮夸而友好的熱情寒暄擁抱。 “寶寶,你好美!” “哪有,天啊,你又瘦了!” “我的媽呀,你快白得發光了!” 寒暄完畢之后,吳佳琪從旁邊身著燕尾服的侍應生處,拿了杯粉紅香檳,親自遞給了云向晚,撒嬌道:“還是我堂嫂好,我那個堂哥啊,每天就只顧著忙工作,我上個月就提前跟他說了今天要開畫展,讓他陪你一起來,可他倒好,回都不回我,氣死了!” 畢竟是自己未婚夫,場面話還是得圓圓,云向晚笑得清淺:“你堂哥工作忙,我來也是一樣,這么好的畫,我今天得代他多買兩副?!?/br> 吳佳琪一聽,立即笑彎了眼,打趣道:“我堂嫂太賢惠了,難怪你們感情那么好?!?/br> 云向晚繼續微笑。 是挺好,好到想每天給你堂哥下瀉藥。 一群富家女湊在一起的話題,除了珠寶首飾包包,另外就是男人。 吳佳琪夸完了云向晚后,眨眨眼睛,宣布道:“對了,今天霍輕寒也會來?!?/br> 此話一出,在場的幾個女伴瞬間興奮起來。 霍氏家業龐大,餐飲,地產,旅游,金融,各方面都有涉及,實力不容小覷,可偏偏行事極為低調,是隱藏的豪門世家。而霍輕寒作為霍家唯一的繼承人,剛從國外留學返來,優質單身公子哥,在圈內名媛眼中,地位堪比全球獨一只的限量鉑金包。 此時,忽然有女伴想到什么,脫口而出:“對了,聽說霍輕寒以前也是外國語高中的,那向晚你應該跟他認識吧?你們關系怎么樣?” 面對著女伴們期待的眼神,云向晚抿了口香檳,微笑道:“我們差著年級呢,只是聽說過他的名字,壓根不熟?!?/br> 云向晚向來是秉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就怕惹麻煩,所以在這種關頭,跟霍輕寒裝不熟是最好的辦法。 誰知話音剛落,另一位女伴忽然壓低聲音,小聲提醒道:“噓,霍輕寒就在二樓,正在看著我們呢?!?/br> 云向晚頓時感覺到頭皮發麻,她緩慢抬頭,一眼就看見了二樓走廊上的霍輕寒。 準確地說,是看見了他的眼眸。 那雙隱藏在金絲邊眼鏡后的內雙眼眸,深黑又專注。瞳眸似乎有了生命力,牢牢地綁縛著她。 那瞬間,云向晚仿佛又看見了五年前的那個少年。 看見了那張,總是千方百計貼近她,充滿野性.欲.望,侵略感肆意張揚的面龐…… 而見云向晚看了過來,霍輕寒唇角微勾,笑容清雅,隨即用右手舉起香檳杯,遙遙朝她們做了個祝酒的動作。骨節明晰的手腕上,那只百達翡麗表盤上的星空蒼穹,散出了靜幽的藍色。 那抹幽藍令云向晚清醒過來,她用力眨了下眼,再看去時,眼前的霍輕寒身著高定西裝,身形挺拔,氣質清雋,斯文俊秀,哪里還有半分以前的影子? 她在想什么呢。 霍輕寒大方的舉動令尷尬瞬間消弭,幾位名媛對他的好感再度拉升,紛紛捂嘴低聲討論道。 “好紳士文雅??!” “看上去脾氣真好?!?/br> “向晚,他以前在你們高中,一定是上主席臺講話的學生代表吧?!?/br> 云向晚仔細想了想,霍輕寒確實上過主席臺講話。 不過是綁著繃帶,桀驁不馴,痞氣散漫地在主席臺上念著打架檢討書。 看來,剛剛她確實沒有撒謊——這樣的霍輕寒,自己真的不熟。 幾人正在繼續討論著霍輕寒,忽然,前方不遠處出現了一陣sao動,似乎是有重量級人物出現,記者們紛紛圍了上去,照相機快門聲迅速響起。 她們定睛看去,這才發現,被圍著照相的,正是不速之客蔣依純。 蔣依純能進演藝圈,顏值自然是不錯,屬于精致甜美型。今天走復古風,刻意穿了一件新式旗袍,前凸后翹,身材惹眼。 而最吸引人注意的,是她胸.前的那一枚藍寶石胸針,四周鑲嵌有鉆石花藤,在燈光下璀璨奪目。 這枚胸針名叫“藍夢”,是知名華裔設計師制作,全球獨一無二。四年前,這枚胸針在佳士得日內瓦拍賣會上,被神秘中國買家以八位數價格拍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