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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好自顧自地接下去,“你都和那種交際花搞到一起了,還好意思說方才那些話?!” 聞言,淇奧的表情終于變了。 她疑惑地問:“交際花?” 李榆冷笑了一聲,然后道:“你知道我說的是誰?!?/br> 淇奧:“……” 李榆:“……?” “靠!”他看著淇奧茫然的表情,低低罵了一聲,“你不會真的不知道我說的是誰吧?” 淇奧的目光由上到下、冷淡地掃視了他一次。 然后轉過身,把浸濕的紙巾扔進垃圾桶里。 “你看起來不敢直言他的名字,那么我知道你指得是誰了?!?/br> 李榆昨天聽到淇奧和狐終夏住在一起,今日又看到七殿下她表現得尤為親昵。 他便認為是她腳踩兩條船,自以為抓住了她的“小秘密”,于是才放心大膽地和她扯起了方才的話題。 “從你方才一開始對我說話的語氣里,可以推斷出……在你的認知中,一個alpha擁有豐富的性|經|歷,甚至試圖用時與不同的人發生rou|體關系,是值得驕傲炫耀、非常自豪的事情?!?/br> 淇奧扔紙巾的動作讓她看起來像是要走,然而卻留下來,開始條縷清晰、直白赤|裸地“辯證”。 她用那雙漆黑得不露出一絲情緒的眼睛看著李榆,“然而從你最后幾句話的卻可以輕易聽出,你對omega‘交際花’秉持著非常鄙夷的態度?!?/br> “一個人,對美丑是非的判斷不準確,有可能是因為無知,但如果判斷標準不統一,那大概率是已經壞了本質?!?/br> 李榆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 “你說我雙標?呵??墒莖mega和alpha本來就是不一樣的,這是不爭的……” “哪里不一樣?” 她只是淡淡地打斷他。 李榆顯而易見地惱火毛躁,以至于故意發出冷笑都那么僵硬,“你難道不知道哪里不一樣嗎?!” “是的。我知道?!?/br> 淇奧仍舊非常冷淡,“所以,是因為一些性別的人被強行賦予了‘生育’這樣更偏向于利他的能力,而在你眼里變得更加不值得尊重了?” 李榆:“你??!” 他從前沒有陷入過這樣雜亂的思緒中,以至于找不到任何理由開口辯駁。 又或許是他從來沒有試圖理清過自己的認知。 他只是恰好天生就是所謂的“優勢方”,于是理所當然地坐在了“掠食者”的位置上。 見狀,淇奧笑著搖了搖頭。 “以前總有人說,alpha比omega更聰明,就算他們在學業上的表現不佳,也會被冠上‘現在貪玩,以后知道學習了,一定可以輕松趕上那些名列前茅的omega’這樣的評價?!?/br> “就好像所有alpha的邏輯數理能力都要更強似的?!?/br> “現在看來……”淇奧轉身向洗手間外走去,“事實好像并非如此絕對?!?/br> 李榆看著她的背影。 在原地愣了好久,才從怒火與挫敗中找到一絲理智。 媽的!這個omega的舔狗,竟然因為他接不上話,就諷刺他邏輯不清,是個蠢貨??! 她以為她是什么東西? 和俞如琢搞在一起,就以為自己真的攀上了皇族的高枝?! 就算是那些皇族旁系,都不能讓俞如琢“滿足”,她有多大的能耐,又有多高的爵位?! 真覺得這樣,就有了“王妃命”? 李榆咬了咬牙。 我就等著你被姓俞的玩廢一腳踹開的那天。 * 直到上課鈴聲響起,李榆才堪堪從憤怒中醒神。 不過倒不是因為他想清楚了什么,而是因為他想到了讓自己“無力的憤怒”變得不再那么無力的方法。 下節實戰課,他會親自讓淇奧這個出言不遜的愣頭青,知道知道現實社會中的規矩。 然而,當他一邊幻想著怎么把淇奧打得滿地找牙,一邊走回教室的時候,卻發現……淇奧并不在這里。 “那個長得像充氣娃娃的女alpha呢?!” 絞盡腦汁想出的報復方法莫名其妙地落空,李榆再次被怒火燒著了腦子,以至于口不擇言,用了這樣一個荒謬的比喻。 一時間,整個教室鴉雀無聲。 李榆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言。 ……對與性別有關的話題保持保守,是帝國人約定俗成的民風,他這樣堂而皇之地用“充氣娃娃”做比喻,實在不妥。 他垂下頭,氣得牙癢癢。 都怪那個該死的女alpha! 過了好半晌,才有學生回話,“那個……學長,方才是有一位女同學離開了?!?/br> 李榆:“為什么?!” “她得馬上去云殿被授予爵位?!?/br> 帝國發展至今,擁有爵位的貴族實在不少。爵位授予傳承,也非常頻繁。 由于授爵禮只能在云殿進行,所以云殿的檔期排得很滿,時間上一般不能推托、耽誤。 所以這個離開課堂的理由,倒也算是比較充分。 李榆深吸了一口氣,強行壓下怒火。 “確實。這種事情耽誤不得?!彼樽约赫一孛孀?,“我也去過云殿。我知道的?!?/br> …… 淇奧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在上課時間,收到可以繼承母親爵位的消息。 ……反正,由一個能輕易被狐終夏學姐過肩摔的人來指導的“實戰”,也沒什么參考價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