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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報今晚有雪,陸景書把車停到地下停車場,攬著易言的肩搭乘直達的電梯到公寓所在樓層。 指紋打開門,易言乖覺的坐到玄關換鞋。 她趿拉著拖鞋走進屋,聲線繃的很緊,“我去洗澡?!?/br> 陸景書換鞋的動作頓住,眸中很多情緒一閃而過,盯著她消失的方向,眉宇間深藏的倦意頃刻顯露而出。 ——要么分手解釋清楚,要么停職。 ——我本來就是代課的,停職對我來說,不構成威脅。 他揉了揉發漲的眉心,準備回臥室沖個澡清醒一下。 他何時惱怒到會輕易表露出自己的情緒了? 十一點一刻,他睡覺前去敲側臥的門,沒人應答,想旋開門把,沒想到被姑娘給反鎖。 真生氣了啊。 他無奈的回房,靠在床頭掏出手機給她發短信:[早點睡,不要生氣。] 許是今天發生的事兒太惹人惱,困意襲來,他輕易的睡過去,疲憊到忘記拉窗簾,任由皎潔的月光落滿眼皮。 半夢半醒間,他聽到臥室的門讓人推開。 常年形成的警覺性讓他立刻睜開眼。 正打算爬上床的人,被他一把摟住。 易言呼吸滯住,長睫顫抖,卻不敢抬眼看他的表情。 懷里的人清瘦的肩膀有些硌人,鼻翼間全是清新的沐浴露的香。 陸景書喉結滾動一下,眸光深沉如井中月,目光依次掃過她的肩、隨呼吸起伏的兩峰,以及長而纖細的腿。 “易言,”他低沉著嗓音喚她,拉過身側的被子把她裹住,“你知道半夜不穿衣服出現在一個男人的房間里,是件很危險的事情嗎?” 她的身體非常燙,呼吸心跳全部亂了方寸。 陸景書側過身子,微蜷起手指。 指腹仍存留她身上的溫度,炙熱的,令他心神蕩漾。 彎腰從地上撿起T恤,要套上時,身后貼上來溫熱的身軀。 易言環住他的腰,顫著嗓子說:“你、你不想嗎?” 她此生所剩無幾的勇氣,從心底深處泛上來。 陸景書脊背繃成隱忍的弓,垂直身側的手握成拳,聲音低到不能再低,“我不想你后悔?!?/br> 易言松開手,繞到他面前,皮膚白成上好的羊脂玉,在輕薄的月光映襯下,愈發白皙。 見他不答,她又逼近幾寸,重復的問那句,“你不想嗎?” 屋里的中央空調早已停止運作,她的身子,卻依舊溫熱。 陸景書心里忽然升騰起一股強烈且難以隱忍的感覺,那種難以形容,要將他燒灼的沖動。 他俯身抱住她,嘴唇輕觸她的耳垂,令她陣陣發麻。 細密的吻鋪天蓋地,從最初的溫情脈脈到最后的強勢掠奪。 每一寸呼吸與他纏綿交織,直到,全部交付。 十二月初,S市迎來第一場雪。 他的絕色,已然盛放。 ** 雪后初霽,淡薄的日光經由滿天白色的映射,鋪灑而落,有些刺眼。 易言咕噥幾聲,拿手遮住眼又翻個身睡去。 直到十一點,陸景書才來敲門。 她從被子里露出半個頭,琉璃色的眼珠轉啊轉,怎么看怎么覺得眼前的男人神清氣爽,一點也不像要被炒魷魚的頹敗樣。 稍微動了動身子,酸痛感襲來,她把自己裹成個粽子,沒搭理他。 歪頭,映入眼簾的是昨晚她偷偷摸摸到便利店買的東西。 沒來得及收回視線,就讓他抓住。 “敢做不敢當了,嗯?” 易言悶悶的應聲:“敢做,也敢當?!?/br> 他伸手拉下她遮臉的被子,“起來吃飯?!?/br> 易言沒動,心跳如擂鼓。 她脖頸處的痕跡太顯眼,與周圍白皙的皮膚一對比,倒是讓他愧疚起來。 ☆、037 易言又暈乎了一陣, 再醒來已過午時。習慣性的抬手揉了幾下眼框,清晰的金屬觸感傳來,讓她恍惚片刻。 一枚素戒牢牢套在蔥白的指尖,輕薄的陽光覆蓋其上, 瑩瑩泛著光。 什么時候帶上的?! 她騰地坐起身,不小心牽扯到腿根, 疼得她齜牙咧嘴。 內衣整齊的擺在床頭, 粉色的,陸景書中午出去買的,順便捎帶回一枚戒指。 套上內衣, 易言到處找自己的衣服, 后知后覺想起昨晚是光著身子來敲門的—— 臉真丟到姥姥家了。 拉開陸景書的衣櫥,里面凈是些黑白色調的正裝,從一眾暗色里尋到淺紫色未拆標簽的襯衫套身上,挽起過長的衣袖走出主臥的門。 被停職的陸教授很清閑, 正姿態閑適的坐在陽臺看書。 現在一點三十分,現在他還沒有動作就代表他今天輪值大夜班。 易言裝成的很自然坐到他對面,“你要不要去休息休息?” 陸景書輕輕抬起眼, 目光清淡的掃過她臉上局促的表情,“你覺得我很累?” 她噎了噎,“……晚上值班不是很累嗎?” 哦,原來是他會錯意了。 易言發現他眸光漸沉, 突然起了嘲笑的心思, “你想多了?” “戒指喜歡嗎?”他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失態, “這不是結婚戒指,過段時間我帶你去選?!?/br> 她思忖片刻,話鋒一轉,“到時候會有求婚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