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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呼吸短促,扭過頭,視線落在他迅猛起伏的后背,話語破碎道:“知道為什么不能喊你來幫忙了吧?” 顧川下頷抵著她頭,低低地笑出來。 幾乎兩天兩夜沒有閉眼,又在熱浪翻滾的沙漠走了幾乎一整天,他卻絲毫沒有累到的跡象,體力驚人。 蘇童勾著腳趾,身體軟得如化開的雪糕,拿虛軟的手臂抵過他,說:“我好累,想睡了?!?/br> 顧川伏到她背上,貼近她耳朵,言語粗鄙:“不是在睡、你嗎,又是什么時候讓你累過了?” 說著摟過她腰摔到床上,他隨之壓下,緊緊看她,眼中一片清明:“不好好弄你一下,不知道你要大叔大叔地喊我到什么時候?” 蘇童睜大蒙著霧氣的眼睛,一臉驚愕,看到他挑起唇角,說:“以為我真不知道阿澤西是什么意思呢,我這么多年白混了,小姑娘們扭著腰來喊我阿澤西的時候,你還在穿開襠褲呢?!?/br> 他狠狠頂上來,撞得她身子一顫。 眼前白光刺眼,蘇童挺起脊背,彎成滿弓,足足三秒沒能喘得過氣來。 *** 一夜無夢,黒甜一覺,醒過來的時候已是日上三竿。 顧川一條胳膊被她枕在頭下,已經麻得沒有一點知覺,又怕自己一動會吵醒她,就這么靜靜看著她臉等著她醒。 她脖子上還留著昨晚過火的痕跡,他實在是著急了一點,紅色的斑斑點點一直蔓延下去,掀開一點被子,她胸脯上更加明顯。 這一看,就看到她肚子上青紫的一片,明顯是被人狠踢后留下的痕跡,昨天向她敘述的時候,她卻笑得云淡風輕,和他說她沒有吃過一點苦。 忽然有聲音迷蒙道:“看什么呢,那么入神?” 顧川眼皮一抬,她恰恰看過來,四目相對,他說:“你怎么醒了?” 蘇童打著哈欠伸懶腰,將他胳膊從頭下抽出來,說:“你把被子掀那么多,冷都冷醒了。幾點了?” 顧川松了松那只發麻的手,忍著血液涌入,無數尖針刺入的痛感,往被子里一鉆,手撐到她腰邊。 蘇童一聲驚呼,說:“你怎么總有使不完的精力呢?” 顧川卻只是將頭放在她肚子上,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蘇童不由要起身,疑惑著:“這是在干嘛?” 顧川將她壓下來,撫摸她這一處:“你別動,也別說話?!?/br> 蘇童一個身子簡直不知道該怎么擺才好。 顧川說:“我就聽聽你肚子怎么叫的?!?/br> “……”他這愛好還挺奇特。 兩個人隨后起床。 顧川看過手表,放進口袋里,蘇童從后頭瞥了一眼,說:“表又能走了?” 顧川說:“時走時停,還是老樣子?!?/br> 蘇童問:“那現在是幾點?” “不到十點?!鳖櫞ㄑa充:“僅僅是這個表的時間?!?/br> 他們很快出門,店里的那座石英鐘正開始敲點,不多不少,確確實實是十下。 起得太晚,鎮里已經熱鬧非常,出來采買東西的主婦們把東西包在潔白的布里,頂在頭上,一手護著,步伐很快地前行。 商人們牽著駱駝或是馬匹,直奔買賣交易的老地方,也是行色匆匆。 路邊上支出木頭架子,上頭放著各種蔬菜瓜果,嫩黃的土豆,翠綠的青椒,通紅的西紅柿,顏色漂亮得像是一副油畫。 更神奇的是這兒的rou鋪里,伙計能用叉子叉起半個人那么大的一塊rou,吆喝著擺在發著油光的案板上。 挪到外面的烤架上,rou被烤得冒出滋滋熱油,聚成晶瑩油亮的一滴,落上燒得紅心的炭,騰地越上火來,香味撲鼻。 這地方,簡直像是一片沙漠里的綠洲,亂世里的桃源。 蘇童見著那rou就偷偷咽口水,兩只眼睛筆直地盯過去,直到走過去了,還一步三回頭地流連忘返。 他們起得遲,顧川急于去找電話,兩個人在路邊隨便買了塊馕對付了過去,本來已經被那干巴巴的東西喂飽了的,看到這rou又把饞蟲勾了上來。 兩條腿如有意識,不自主地走慢了,顧川終于發覺不對勁,將牽著的這姑娘摟進懷里,說:“是不是想吃rou了?” 蘇童水汪汪的眼睛閃了閃,點頭。 顧川帶蘇童回頭,說:“你想吃什么就告訴我,想說什么也告訴我,總是讓我猜,猜到了你高興,猜不到你又生氣?!?/br> 蘇童一顆心被那rou鎖得死死的,壓根聽不到面前男人的絮叨。只是一問價錢,兩個人都嚇一跳,這明擺著是來坑他們外國人了。 顧川說了半天,賣、rou的伙計還是分文不讓,手一擺,橫得不行:“我們這邊rou很緊張,您不買的話不要耽誤我下一個生意?!?/br> 無所不能的顧川吃了癟。 蘇童拉著他胳膊,說:“走吧,走吧,我不想吃了,有什么好吃的,擱路邊上灰多大,一斤rou倒沾著八兩沙。等回國了,你再補請我,鮑參翅肚,我要吃到飽?!?/br> 顧川說:“別說回國了,要不是為了留錢打電話,咱們現在也肯定能買得起。不然咱們找找這兒有沒有銀行,或者我再問問他能不能刷卡?” 蘇童一邊笑一邊拉他走:“算了,等忙過正事再說吧?!?/br> 顧川也惦記著聯系首都,只好牽著她灰溜溜地從rou鋪前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