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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玨一下子沒了笑容,被人掐住七寸,無奈又冷冷道︰“我們派往a國的維和部隊遭到了襲擊,有戰士在那犧牲。他收到任務,跟著領導進入第一線,現在應該還在路上?!?/br> 司音心里一揪,想到早上在手機上瀏覽過的新聞。那絕對是個不安動蕩的地方,各種勢力逐鹿,都有槍支器械,連全副武裝的士兵都會遭遇不測。 韓征此去,想必不會輕松。 沈玨一雙眼楮冷得像冰,這時候死死盯住她,說︰“怎么樣,是不是覺得害怕了,擔心了?你不覺得你命硬嗎,凡是你經過的地方哪兒不是雞飛狗跳。我早說過的,你除了痛苦,什么都給不了他?!?/br> 司音只是自她身邊越過,徑直而走。 *** 司音回來的前一天深夜,韓征接到任務,闡明情況,沒有等他做出選擇,電話那頭已經告知車子已經上路,收拾好行李物品就請下樓等待。 韓征掛過電話立刻準備,箱子里日用品和必備藥物都是現成的,他查好當地天氣,帶上幾件當季的衣服就匆匆下樓。 車子果然不久即到,司機下來幫忙裝好行李,車內,已坐著剛剛撥電話過來的上司。見到韓征,他第一句話就是抱歉。 “事出突然,任務又很是艱巨,沒有征求你意見?,F在問你一下應該不算晚,這一趟你走不走,回來給你放大假?” 韓征當然知道這不過是安慰,說︰“走啊,怎么不走,一切服從領導安排,十分感謝領導信任?!?/br> 他肩上被人拍了兩拍,說︰“就知道挑你沒錯!” 機場,專機已準備到位,領導們身著筆挺的西裝,站立成排地任由記者拍照。韓征則拎著皮包站在不起眼的一邊,拿出手機狂刷功課。 直到飛機開始在跑道上滑行,機長廣播提醒大家關機坐好的時候,他這才想起自己甚至沒有跟司音發一條短信。 之前的約定迫在眉睫,她很有可能在這兩天回來,他如此匆忙的離開,萬一與她錯過,那該如何是好? 引擎轟鳴,連成線的跑道燈開始傾斜,他看著墨色的天幕占據視野,寬慰自己一切都還來得及。 漫長的飛行后,飛機在一個機場中轉。機上的人員集體下來休整,跟在當地官員身后走向休息室的時候,韓征居然在這異國他鄉認出了一個舊識。 大家都坐下后,韓征找了個借口走出來,那人還在,腿上放著一個筆記本,兩只手在鍵盤上動得飛快。 韓征在他面前站了會,擋住一束自上而下的光,男人覺得很是不適,拍拍身邊的空位子,拿英文說︰“先生,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可以坐我旁邊,你擋著我了?!?/br> 韓征便順從地坐到他身邊,握著兩手放在膝上,用一口流利的普通話問︰“在忙什么呢?” 男人訝異于這份鄉音,同時對突如其來的自來熟很是不適,抬頭看去的時候一張臉卻由迷惑至豁然,閉著眼楮猛想了一想,說︰“你你你……你不是司音的那個什么哥哥嘛!” 韓征跟他握手,說︰“難為你還記得我?!?/br> 他一個勁笑,說︰“記得記得,你還送了我一套xbox呢,我到現在都還留著?!?/br> 韓征說︰“挺巧的,在這兒也能遇見你,這兔子不拉屎的地方你怎么會過來的?” 他將收在西服里的記者證取出來,說︰“我去a國。最近咱們國家的維和部隊不是被襲擊嘛,我們社里也很是關注,因為我會中文的緣故,派我往第一線采訪。你呢,司音她哥,你怎么也在這兒?” 韓征被這稱謂弄得笑起來,說︰“我也跟你一樣,是準備去a國工作的,不過我是做翻譯,你是當記者?!?/br> “哦,對對對,記起來了,你英文確實不錯,講起來有腔有調的。挺厲害啊,居然能當翻譯。司音呢,司音最近怎么樣,她那攝影搞得還好嗎?” “還不錯,有工作,能掙錢,最關鍵是能以自己的興趣為謀生的工作,這點足夠讓人羨慕了?!?/br> “那倒是?!?/br> 聊得投機,男人索性將筆記本合起來,裝進一邊的袋子里。 他說︰“司音這個人啊,是挺了不起的,一開始都當是鬧了玩,那時候有相機比她拍得好的大有人在,偏偏是她鉆了進去。她為了掙錢買鏡頭,一天打三份工的時候,我還嘲笑過她呢,說有這精力早拿獎學金了?!?/br> 韓征靜靜聽著,因為是關于她的往事,所有一點都不覺得枯燥,此刻感慨︰“她是很不容易?!?/br> “何止是不容易啊,那簡直是太不容易了。又要上學念書,完成作業,應付難對付的老頭,還要完成這樣那樣的兼職。大家出國念書是為了長見識,她倒好,完完全全是來當苦力了。春曉在的時候,她還好一點,回來能有人照應,春曉一走,她就活得更不象樣子了?!?/br> 韓征一怔,覺得這話實在不通,問︰“春曉去哪了,她不是一直跟著司音嗎?” 男人一張臉由白轉青轉深紫,背后涼颼颼地刮起冷風,說︰“你在說什么啊,司音她哥,春曉她……她早就走了啊?!?/br> 韓征不解︰“什么叫走了?她去哪兒了?司音回國的時候她明明陪著,兩個人一直沒怎么分開?!?/br> 男人指指天,說︰“你別嚇我啊,春曉早就去世了?!?/br> 韓征︰“……”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