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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征回神過來,看著面前這樣貌平平的一輛轎車,說:“別的我都不管,這車安全性能怎么樣?” 沈玨比導購都著急:“當然好了,這可是沃爾沃!” 韓征翻錢包掏卡,說:“那就買一輛好了?!?/br> “……” 沈玨狗腿地跟在他后面諂笑,問:“韓翻,你太長時間不開車,手生,我車技還不錯,可以免費給你教學兩天?!?/br> 韓征說:“不用,跟處里小徐約好了,這幾天下班后到院子里練幾圈,這東西不難上手?!?/br> 沈玨一臉不解:“干嘛麻煩人家,我教你不就成了?” 韓征立馬瞇起雙眼將她上下打量,直看得厚臉皮的沈玨也是一陣羞澀,雙手緊緊抱在胸前,說:“韓翻,你可是司音姐的人?!?/br> 韓征哈哈笑了兩聲。 韓征:“我過幾天休假出去散心,你暫時交給小徐照應,記得少說話多干事,別我一回來,全處室都在吐槽你?!?/br> 沈玨不服氣地點頭答應,心里的算盤珠子撥了撥,點點他后背,道:“韓翻,稍微提醒你一下,過幾天就是中元節,這種節日出門散心是不是不太好?” 韓征灑脫一笑,神神秘秘地說:“就是中元節才要請假散心,其他節日可沒這么重要?!?/br> r27 臨近中元節,家家戶戶都在忙著祭拜祖先的事情。 司音亦不例外。 她從小跟著外婆長大,對外婆感情不可謂不深,外婆在世時沒能讓她享福,去世多年,唯一的盡孝只有選擇不去遺忘。 外出六年,司音從來只能在心里想一想,不能苛求更多,一朝回來,馬虎不得,自然要親自去墳上燒紙上香。 離開不過幾日,司音又重回a市,坐上機場大巴重回市區的時候,一度想要聯絡韓征。 思忖再三,還是放棄,等把事情做完再找不遲,否則依照他的性格,鐵定又要跟著她去一次。 是的,又一次。 住在韓宅那會,司音每逢寒暑假期都會回到舅舅家里。 一來是時間太長,方琴怕她會悶,二來,也是最重要的,呆在別人家里太久,可能會惹來非議。 外婆去世前的那一個暑假,司音帶著一大包的作業,和一個能說會道的大活人回到了自小長大的家鄉。 來前誰也沒有打招呼,韓征騙家里說要參與大學的暑期實踐,短期內不能回家,司音騙外婆這是mama幫傭那家的大兒子,下鄉體驗生活的。 方琴日日被韓途弄得焦頭爛額無法兼顧,外婆他們則向來對韓家敬仰有加不疑有他,于是里應外合真將所有人都騙了。 韓征背著行囊住進舅舅那邊平房,司音則卷起鋪蓋,跟外婆擠到了一起。 司音原本以為韓征出身高門大戶,自小嬌生慣養長大的,哪怕平時一向大大咧咧,但到了雞屎鴨屎滿地飛的鄉下地方,難免會有幾分不適。 誰知道除了剛來的頭一天拘束一點,有幾分端著片刻少爺架子的模樣外,司音再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頭戴氧化發黃的大草帽,打著赤膊,穿一褲衩,光著腳丫子奔跑在田埂上了。 再沒人比他野得更徹底,村里大大小小的男孩都樂意跟他在一塊玩,一行人要么是手拿沾了蛛網的竹竿去黏知了,攢一堆烤了吃,要么就是挑有鳥窩的大樹爬上去撿鳥蛋,摸一摸又給放回去。 再過幾天,發現新目標的韓征帶著小伙伴們浩浩蕩蕩地去人螃蟹塘里摸河蚌,只不過事先沒給人打好招呼,一個個脫了衣服褲子剛下水,就被塘邊養的大狼狗追得四處亂竄。 一個狼狽不堪簡直不足以形容韓征的落魄,衣服褲子都落在塘邊沒拿得回來不說,兩條肌rou緊繃的小腿包著一層層塘泥,奔跑的時候甩到身上,滿身滿臉也都是泥巴。 司音氣得不行,說:“你玩瘋了吧,都多大的人了,還跟那些不懂事的孩子一樣!能隨隨便便帶人去下河嗎,萬一有人溺水出事,你能負得了責任嗎?你還敢笑,你不許笑!” 韓征已經身體聳動,笑得不能自已。本就被視覺沖擊得無法冷靜的司音,這時候也徹底繃不住弦,噗嗤一聲笑得彎腰,直想上去掐他幾下:“你笑什么笑,說正經的呢!” 司音給他打井水洗身子,井水冰涼,沖到身上像一失足墜進冰窟,皮膚明明guntang,卻被激得瑟瑟發抖。 韓征抱著兩臂,說:“司音,你倒是慢點澆啊,給我一點緩沖的時間,你是不是想把我凍死了,好找新的?” 不提還好,話音一落,司音拎著水桶就往他身上澆,韓征凍得跳起來,說:“行啊,你要玩是不是,我陪你!” 他一陣猛壓井水,舀出幾捧潑到她一側,司音一陣上躥下跳,想喊不敢喊,大家都睡午覺呢。 收拾干凈,韓征去房里擦身子,司音跟著進來,他原本搭在頭上的一塊毛巾此時輕輕往她臉上一蓋。 “阿征!” 韓征抓著毛巾,給她擦干臉上的水,說:“你還知道罵我呢,我來這么久,你平時連句話都不肯跟我多說,更別提陪著我逛逛了,我不出去找人玩還能怎么解悶?” 司音自然也有自己的難處,都不是七八歲的小孩子,可以不分性別的玩鬧在一起,現在大家都差不多是成年人,又是在毫無秘密可言的鄉下地方,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避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