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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裙子后林滌塵送她坐了地鐵。 此刻下班高峰已過,地鐵上人并不多,座位有三個空的位置,林滌塵還坐在了最角落,可盡管這樣,兩人還是受到了來來自周圍若有似無的視線。 像參觀兩個珍惜動物。 而且眼神都不怎么“干凈”。 好像在看兩個學生情侶一樣。 戚聽月不禁有些無語。 余光瞄了眼對面坐姿筆挺,纖白雙手安靜放在衣服前的少年,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偷偷地白了一眼。 全都怪他! 下了地鐵,戚聽月也不管那人會不會跟上,直接起身隨著人流下了車。 林滌塵起身跟在她的身后。 出了地鐵,走了不到一千米就到了小區。 夜幕降落,幽藍的天空綴著無數小星星,混著小區門口的路燈,十分靜謐。 戚聽月在大門口停下來,慢吞吞地轉回去,對身后的男生揚了下手,便冷淡地告辭。 也不管對方什么表情。 第二天戚聽月便打包了幾件東西去了爺爺奶奶家。 遠離了令人窒息的家,肆無忌憚地玩了幾天,差點連上學的日子都忘了。 所以清晨那天睡眼惺忪地收到林滌塵發來的消息時,還有點懵。 上面是一句小字。 【對方通過20xx級(7)班群向你發起臨時會話,請前往設置?!?/br> [林滌塵:衣服我mama改好了,你方便什么時候過來看看?] 什么衣服? 戚聽月反應了一會,遲鈍的思維終于漸漸歸位。 啊,國慶節開始那天,他把她的裙子要走去修了。 這么快修好了? 戚聽月躺在被窩里抬手揉了下眼睛,打了幾個字:[你發照片吧,等我睡醒了再看。] 那邊停頓了幾秒,接著發來了一句:[好。] 戚聽月于是隨手將手機丟到一邊便縮回被子繼續睡覺。 戚聽月一覺睡到齊懷蘭都忍不住上來叫她。 隨便洗漱完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長發靠坐在花園院子里邊吃早飯邊隨手翻著手機。 兩個多小時前林滌塵就已經把圖片發了過來。 背景是一面白墻,她的裙子被穿在一個半身人臺上,裙子被那間繡補工作室亂縫制的薄紗被拆掉,又換回了原來的薄紗,走線隱秘精致,幾乎看不出來,抽絲的地方也都被歸位。 裙子也不知怎么的,被清洗的很干凈。 頭頂一束明亮而柔和的光灑下來,裙子在光下流光溢彩。 戚聽月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還挺專業的。 小三的手藝這么好啊。 也是,不溫柔全能點怎么吸引有錢有家的男人。 戚聽月懶洋洋地打了幾個字:[還行,你寄去我家吧,地址我發給你。] [你寄完把快遞費截圖發給我。] 幾乎是戚聽月剛發完截圖的時候,那邊便回了消息。 [好。] 戚聽月沒再管,給孫姨發了消息讓她幫忙注意快遞,便將手機放在桌上,拿了片面包慢慢吃著。 下午吃完飯從爺爺奶奶家出來,戚聽月帶著行李打車回了家。 孫姨已經將快遞取回來,戚聽月一看到便迫不及待地拿回房間看。 實物與照片里幾乎沒有差別,而且裙子不知道怎么清洗的,居然一點被清洗的痕跡都看不出來。 手法很專業。 戚聽月抿了抿唇,伸手拽過包摸來手機,發現他還沒給她發來快遞費用截圖。 戚聽月皺皺眉,發消息過去:[快遞費截圖呢,你忘了?] [林滌塵:沒忘,你拿到東西了嗎?] [戚聽月:拿到了,還行。] 戚聽月并不想夸他mama。 林滌塵回了一個“嗯”字就沒聲了。 “?”這人家里是不是網不好。 戚聽月又催了一遍快遞費用,對方才將截圖發了過來。 戚聽月掃了眼費用,利落地把錢轉過去。 裙子的事處理好,戚聽月愛惜地將裙子放回衣柜,決定以后再也不輕易在學校穿裙子了。 國慶假期轉眼就過。 回來后學校調休,不上課,只上自習,戚聽月只得被迫在原來班上同學還在假期的時候爬起來老老實實去學校。 許是國慶假期玩的太過,戚聽月一下課就困得趴在課桌上補眠。 下課走廊間喧囂熱鬧,戚聽月睡得并不好,經常處在半夢半醒之間,眼角余光出了教室外奔跑來去的學生,就是身旁安靜的搞學習的班長。 兩邊形成了明顯的對比。 他好像不知道累似的,靜默垂眸寫著字,筆下輕輕的筆跡聲像是鬧市里的一道催眠樂。 坐在燥熱的教室里,陽光照射著書頁,窗外偶爾有風吹來,帶著淺淡的薄荷味,他沉靜的側影仿佛都被燥熱的陽光虛幻模糊…… 戚聽月便伴著這淺淺的催眠聲漸漸睡了過去。 耳邊輕微的沙沙聲不知何時忽然停了下來。 林滌塵偏過頭,目光落在熟睡的女孩臉上。 少女半邊側臉都埋在臂彎里,呼吸淺淺,睡著的她不像醒著時那么明艷任性,面容透著一絲稚氣,閉著的睫毛濃密的像兩把小梳子,耳邊的發絲被微風輕輕吹到臉邊。 過了半晌,坐在窗邊的少年收回眼,抬手將窗戶輕輕關了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