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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歸音面色嚴肅地揮了揮衣袖,須臾,牡丹化為手指粗細的青蛇從衣物中跌落出來,而那衣物被沈歸音收到了儲物袋中。 周圍的人,如同與他們間隔了道屏障,并沒有意識到客棧的一角,有一人消失了。 阮疏捧起小蛇,化為青蛇的牡丹,乖順粘人,她乖乖地攀在阮疏的手肘處,睡得正酣,尾巴甚至輕輕地拍打著阮疏的皮膚。 “這也算是我進入小鎮后隨后一道法術了?!鄙驓w音戴上從儲物袋中取出的帷帽,壓抑住不斷痙攣的手,“小鎮里,所有靈氣都會潰散,妖類即使修煉成人形,不論修為多么高深,都只能化為原形?!?/br> 小二把醬牛rou和梨花釀端上桌,古怪地看著兩人。 這秀氣的姑娘和小生能吃完嗎?點這么多…… “那你怎么你沒有變成原形?!比钍韬傻?,她瞧著眼前的牛rou,頭有些疼:“牡丹還是能把握住量的,現下這么多rou,她變成原形,誰來吃?” 沈歸音取出木筷,竭力維持著手的平穩,平淡道:“我是蛟龍和人類所生的孩子,半妖罷了,自然沒那么容易化為原形,不過在小鎮沒有靈氣維生,便只有依靠食物了?!?/br> 阮疏瞧著沈歸音夾rou速度飛快,擔憂自己再等下,連口菜都吃不上,便也趕緊加入了干飯的隊伍。 風卷殘云后,小二上前來收拾了盤子,離開時,留給阮疏一個敬畏的目光。 如此飯量,也不知這位嬌小姐,能不能養得起。 阮疏捧著茶,一口口呷著。 身后傳來粗嘎的笑聲和嘈雜的對話聲。 “這浮島千年開一次,今兒個有生之年,說不定還能和海族結個親家,延壽百年?!?/br> “可不是,這龍王千年未出,如今又傳出龍骨的消息,只要有那龍骨,到時候上天入地,就是真替了龍王也不是不可能?!?/br> “別異想天開了,這次龍骨的消息透漏出去,那些修真的修士也不知來了多少?!?/br> “怕什么!不管你是天潢貴胄,還是有什么通天神力,到了浮島上,不還是普通人!” “對,怕什么!喝酒!” 阮疏總算知道當下是什么情況了,浮島在《仙途》里地位舉足輕重,而這原因就出自于龍骨。 龍骨,顧名思義,出自龍王,一經獲得,就有化龍的可能。 謝懷瑜獲得了龍骨,卻將其用于煉器,看似暴殄天物,實則是化解了一次危機,因為龍骨上附著了龍王的詛咒。 這詛咒陰邪,《仙途》只提了一句,以襯謝懷瑜的先見之明,但詛咒的具體內容,卻始終沒有被提及。 “發什么呆呢,上去休息吧,浮島過兩日就會開了?!鄙驓w音揉了揉后腦勺,朝著樓上走去,他方才用障眼法瞞天過海,此時后遺癥上頭,頗有些頭昏腦脹。 阮疏推了推沈歸音,兩人朝著樓下走去。 驟然,一股粘膩的目光追隨著阮疏,阮疏繃緊了脊背上的肌rou,宛如被猛獸盯上的感覺占據了她的大腦。 然而,回首望去,樓下鬧哄哄的,魚龍混雜,一時間也找不出那視線的主人,阮疏抓了抓護欄,遲疑片刻,朝著樓上走去。 “主子,以本體出現在浮島,會不會過于危險了?!逼G紅化妝成平常修真者,和謝懷瑜一同隱匿在客棧的大廳中。 謝懷瑜頂著一張平凡的臉,喝了口酒,愜意道:“危險?出來游玩罷了,也能算危險?” 他舉起酒杯,任由烈酒灌過他的咽喉。 金亞文逃跑得挺快,而那黃華氣息懨懨,他因著不能獲得那傳承,獲取黃華和牡丹的誠服,而有些惱怒,但此時乍然一思索,竟對搗亂他計劃的人,起了征服欲。 喝下最后一口酒,謝懷瑜瞇了瞇眼,朝著樓上投去意味深長的眼光。 其中摻雜著風雨欲來的瘋狂。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覺得能入眼的寶,可以收藏一下的,我單機的時候,可以和我嘮嗑哈哈哈 第18章 戲精在東海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客房有些簡陋,但是卻并不缺少該有的生活用品。 阮疏癱倒在床上,失神地望著床頂。 長時間趕路的疲憊席卷而來,阮疏蜷縮起身體,意識很快就陷入了混沌的泥沼。 一絲風打了個卷吹開木窗,隨后又吱呀著關上了。 謝懷瑜撩開衣擺,彬彬有禮地坐在床沿,只是那手卻不那么規矩,他的手伸了出來,描摹過阮疏的眼、耳、口、鼻,動作溫柔,如同藝術家對待稀世珍品。 繼而,他的手輕輕握住了阮疏的咽喉,微微收緊,他甚至能感到阮疏白皙的皮rou下,規律跳動的脈搏。 殺了?還是留著? 謝懷瑜瞇了瞇眼,松開了緊握著阮疏脖頸的手,大拇指抵著阮疏的唇,漸漸地,原本有些許皸裂的唇,染上了殷紅的色澤。 若有所思地看了睡得毫無防備心的女人,他扯了扯唇角,如同來時一般,不見蹤影。 片刻后,阮疏驚坐起。 她拉過衣袖,墊在手背上,用力搓著自己的唇瓣,貓兒眼帶著些瀲滟的水色。 就算沒睜開眼,她也知道剛剛捉弄她的定是謝懷瑜。 當謝懷瑜握住她脖頸的那一刻,她真的是扼制住了全身的力氣,才沒有因為生理性的害怕而顫抖,她如果醒來,不敵謝懷瑜,只能是引頸受戮,因此還不如佯裝睡死過去,說不定還能逃過一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