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艷紅捉住木偶,神經有些緊繃,她抬眼瞧了瞧謝懷瑜。 謝懷瑜笑著看了眼阮疏:“你覺得,艷紅怎么樣?好看嗎?” 阮疏莫名其妙地盯著他,不動聲色地朝著牡丹的方向退去,而謝懷瑜步步緊逼。 “挺好看的呀?!比钍鑼擂蔚匦Φ?,謝懷瑜在得到答復后微微頷首。 “那么,小家伙,你覺得紅姨怎么樣,她的皮好不好看?”謝懷瑜蠱惑的語氣在木偶的耳畔盤亙:“怎么樣?比jiejie好看多了吧?” 木偶躊躇了片刻,點了點頭。 “mama說過,紅姨最好看?!?/br> “那如果把紅姨的皮剝給你,你喜歡嗎?”謝懷瑜瞥了眼艷紅,再瞧那小木偶,小木偶遲疑了下:“好啊,喜歡的,最喜歡紅姨?!?/br> 這話裹挾著小孩子的天真和殘忍,艷紅似乎瞬間蒼老了不少。 潮血蝶終究是潮血蝶,就算母親是再純潔天真的人類,作為潮血蝶的特性,卻仍然不會消失。 食血rou、利己。 她可以給雪兒找食物,她本就滿手血腥,那些惡貫滿盈的人,就算死,也死不足惜。 但她如果始終都保持著這種純真和殘忍…… “麻煩圣僧,幫雪兒,找個出路吧?!逼G紅嘆了口氣,謝懷瑜微微起身,翻手現出一個木塔,眨眼間木偶就被收入了木塔中。 金亞文瞇了瞇眼,他總覺得這和尚的五官發生了微妙的變化,而這變化倒讓他覺得有幾分熟悉。 阮疏瞧著金亞文那一副“似曾相識故人來”的樣子,幾乎是瞬時,他的腦海里就想起了《仙途》中的謝懷瑜和金亞文的糾葛。 “嗯?金爺您是不是覺得這附身的鬼,很像一個人?”阮疏走了過去,目露諂媚,“這鬼對您頗為癡迷,您回憶一下,說不定您和他有著什么交集?” 阮疏眼瞅著金亞文的眼里浮現出迷茫,她回首瞧了眼謝懷瑜,道:“例如曾經出現在金家門前的乞丐?” 第10章 戲精在人間 金亞文臉色遽變。 金府時常有小乞丐四處游走,確實有一個瘦嶙嶙的小乞兒,蹲守在金府徘徊,但從不接受施舍。 可這身份著實對不上。 “那乞丐不過十歲左右……可和這位“鬼”確實有幾分相似?!苯饋單挠U了眼阮疏,遲疑道:“你是怎么知道金門有這么一個乞丐的?” “是啊,你是怎么知道的呢?”謝懷瑜雙臂抱胸,雙眸中孕育著風暴。 他的那雙蝶翼般的睫毛顫了顫,丹鳳眼的眼尾上翹,瞳孔似乎染成了紅色,皮笑rou不笑的模樣,有些妖孽和可怖。 冷汗涔涔,阮疏的舌頭抵了抵上顎,她必須要讓金亞文和謝懷瑜產生矛盾。 當下能阻止謝懷瑜的,應該就只有這位花花公子了。 她闔上眸子,片刻后再睜開,眼里閃著決絕的光彩。 “那乞兒曾經盜食過金家保存起來的蓮荷靈液,如今不過兩年有余,想必金爺一定能察驗出來!” 蓮荷靈液的清香味濃重,使用后有鞏固修為之效,弊端即是十年之內,這食用靈液之人,其血液也會攜帶靈液的功效,所以除非是家世背景深厚,否則一般散修食用靈液后,都會藏匿起來,免遭被人擄走、取血身亡的命運。 謝懷瑜當初被家族拋棄,就前往金家洗劫了不少修真奇寶,其中就有掩藏身上氣味的寶物和蓮荷靈液。 謝懷瑜瞇起眼,他歪了歪頭,朝著阮疏逼近,而下一瞬,一道長繩就朝著他的面門襲來,金亞文面上仍然笑嘻嘻的,只是眸中寒光閃閃,花花公子的偽裝盔甲,在這一瞬,幾乎就要被掙脫了。 “金道友這是干嘛?”謝懷瑜閃避到旁側,虛偽的彎起唇角,“這么輕信于人,可真是讓小僧意外?!?/br> 阮疏瞅著兩人幾乎之間的火光,再看了看艷紅樓中一片混亂狼藉,內心戲謔。 不奇怪、不奇怪。 《仙途》有提到過,金亞文的初戀情人死后魂魄沒有轉世,蓮荷靈液是其煉制轉生之藥的重要一環,謝懷瑜偷盜蓮荷靈液算是觸了金亞文的逆鱗。 “你身上果然有靈液的味道?!苯饋單男岬介L繩上沾染到的清淡香氣,臉色驟然沉了下來。 蓮荷靈液有滋養靈魂的效用,因此服用之人,沾染到的氣息,也必然會附著到靈魂上。 牡丹架起阮疏,和黃華匯合,試圖從艷紅樓的正門逃出。 謝懷瑜倒不是很在意,他慵懶道:“沒錯,但這靈液也不止你們一家有吧?強取豪奪可不大好?!?/br> “有什么不好?”金亞文的笑意不達眼底,“相信圣僧也不缺這點血吧?” 紅紗倏地攔到阮疏面前,艷紅揮了揮衣袖,道:“這來艷紅樓的女人,要么留下,要么就以尸體的形式離開,二選一?!?/br> 阮疏的手指點了點唇瓣:“我倒有點好奇,你放任這么多潮血蝶在謝府為非作歹,還犧牲了那么多無辜的人,說你惡貫滿盈也不為過……但你為何要成為伴生花呢?惡人不該這么選啊?!?/br> 艷紅紅了眼角,她笑道:“雪兒可沒犧牲什么無辜的人,那管家修為不過百年,也只有滿月才敢現身,謝府中人,不都葬身其腹?” “那謝宇呢?”阮疏拋下這句話,不動聲色地捏了捏牡丹的掌心,細白的手指在她的手上描摹著,只是嘴上不停,調侃道:“謝府管家那么怕我們,以你的修為想除掉他也很簡單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