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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恩的喉結動了動,怯怯地望向約書亞,那副可憐的模樣,像是被之前的傷給整怕了。 氣氛有一瞬的膠著。 約書亞悶笑一聲,他扯過腿上的餐布,擦了擦嘴,斜睨了肖恩一眼,道:“小東西,女王在叫你呢?!?/br> 這就算是松口了。 得到赦令,肖恩走到唐元的身側,低垂著眼,囁嚅道:“殿下,請問您需要我做什么?” 他拽著馬甲的邊角,手心不斷地冒著汗,說不上是因為之前受過的傷,還是因為緊張而散發的熱。 她會讓他做什么? 唐元的高跟鞋被約書亞放在了腳邊,但她并沒有穿,她赤著腳,白皙的足輕輕地踹了踹肖恩的膝蓋。 “跪下,跪到桌子底下?!?/br> 約書亞聞言,挑了挑眉,心下了然。 肖恩不明所以,他溫順地跪了下去,趴在唐元的腳下。 下一瞬,冰涼柔軟的腳掌就蹭著他的馬甲邊緣,滑到他的貼身衣物外。 感受著少年灼熱的體溫和微凸的脊骨,純種吸血鬼的體溫本就偏低,但擁有狼人血統的肖恩,體溫卻是比尋常人類還要高。 約書亞由著血液竄過食道,思緒轉向十年前的冬天,那時候娜塔莎寵著一只小狼崽,衣食住行都離不開那毛絨絨的小崽子。 不過最后,他好像把那只小崽子丟在了雪地里。 應該早就死了吧。 約書亞白凈潤澤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不過是些轉瞬即逝的螻蟻,并不會在娜塔莎面前停留多久。 腳被潮濕的熱氣包裹,就連身上也開始回暖。 唐元和約書亞你來我往的交談了片刻,這頓飯就到了尾聲。 鮮血淋漓的牛排只剩下點血水,到底還是華人胃的唐元,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 雖然能說服自己喝下鮮血,但是看到這種生牛排,唐元還是沒有什么食欲。 生牛排只能讓她聯想到寄生蟲。 “那么,明天,我會派人來接殿下?!奔s書亞接過管家遞來的外袍,穿戴整齊后,男人弓腰,牽起唐元的右手,放在唇旁,冰冷的鼻息噴灑在唐元的手腕處,狎昵道:“很快我們又會見面的,我的小玫瑰?!?/br> 約書亞的視線在唐元的身上游離,目光定格在唐元的腳踝,精致的腳踝隱藏在長筒襪下,垂下的桌布遮擋住了肖恩的身體。 “那么,我可以找殿下取點例行的小禮物嗎?”刻意壓低的嗓音如低沉的大提琴,唐元撥弄了下發梢,她看著約書亞的獠牙外露,自然也知道“例行禮物”是什么。 “當然可以?!?/br> 話音剛落,約書亞的獠牙就刺入了唐元的血管,青色的血管游離在雪白的皮膚上,輸送著血液,唐元只感覺熱量都隨著血輸送到了約書亞的口腔中,直到他松開她的手腕時,從腳底輸送上來的熱量也消失殆盡了。 “到時候見了,我的殿下?!奔s書亞收回獠牙,血紅的瞳孔透著愉悅。 管家跟著約書亞走向古堡外面,他要向約書亞匯報近些日子的莊園收入情況。 偌大的古堡只留下了唐元和肖恩這對主仆。 “起來吧?!?/br> 唐元只手握拳,手腕上的兩個牙齒留下的傷口還在汩汩朝外流著鮮血,乘著傷口還未愈合,還是盡早把小可憐的傷治好為妙。 明晚是月圓之夜,也是吸血鬼最虛弱也最瘋狂的時候,他們的法術會被削弱,但是在這個夜晚,他們會瘋狂的吸食鮮血以彌補身體虛弱所帶來的心靈上的恐慌感。 娜塔莎每年都會去約書亞的府邸,那簡直就是群魔亂舞。 吸血鬼在那個夜晚是真的百無禁忌,說白了就是群失去理智的瘋子,除去唐元,唯有血統相對純正的約書亞,能夠勉強保持理智。 如果要帶肖恩去這場“宴會”的話,起碼得讓他身上的傷痊愈,否則肖恩傷口流露出的血腥氣,定會吸引不少狂蜂浪蝶。 肖恩聽到唐元的命令,為了不牽扯到傷口,他緩慢地從桌下爬出,眼睛不經意地上瞟,只見一片白膩。 不要看了。 腦海里卻浮現出少女骨rou勻稱的腿部線條。 身體比思維更誠實,等肖恩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看到了唐元的吊襪帶。 粉紅色的吊襪帶綁在大腿上。 臉在一瞬間變得通紅,顫栗感直達顱頂。 可能就連他自己也不解釋清楚為什么,明明接觸過那么多冰冷的尸體,可是為什么會在這一刻,興奮地發抖。 唐元擺弄著桌上的銀制餐具,她晃悠著雙腿,壓根不知道肖恩對著她的那雙腿起了旖旎心思。 誰能知道,擅長偽裝可憐崽兒的肖恩,居然會有腿控的毛病。 “怎么還沒出來?!碧圃S意地踹了踹,不經意間蹬到了肖恩的肩膀上。 肖恩全身都在發抖,他猝不及防地跌倒在地上,身體內部因傷口疼痛而發冷,外面的皮rou卻是guntang。 再也不敢呆在桌底,肖恩連滾帶爬地從桌下爬出。 他站了起來,喘了口氣,下一秒就見唐元將還在流血的手腕遞到他的面前。 “喝?!?/br> 頭腦昏昏沉沉的,肖恩鬼使神差地單膝跪地,捧著唐元的手,啜飲著,他沒有用獠牙,只是一點點地舔舐,活像是奶狗。 唐元頭皮一緊,她總覺得肖恩的態度不大對,但又說不上是哪里不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