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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被他捉著,姜聽玫這才發現他們靠得太近了,臉上有些不自然的紅暈,她轉移話題:“今天早上怎么沒在房間?” “你不也沒在?”他嗓音低啞。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苯犆灯炔患按呀饎偨洷辰o他聽,得意道:“我學習去了!” 他聲音低,像耳語:“你不用學?!?/br> 姜聽玫:“為什么?” 紀忘舟勾唇,帶了點痞氣般,“已經夠清心寡欲的了?!?/br> “別剩那點欲望都沒?!?/br> 反應過來,姜聽玫臉頰紅了大半,這是在逗她?什么時候這人這么渾了。 抽出被逮住的手指,她盯著自己面前地面:“佛祖看著,你良心不會痛嗎?” 忍不住彎唇笑了笑,紀忘舟算豁出去了,“佛祖他老人家會原諒我的?!?/br> “你呢?” 姜聽玫窘,堵耳朵不說話了。 回房冷靜了半小時,覺得有點不對勁,他什么時候開過這種玩笑的。 后來又抱書去他房間,問了問,才知道原來是他師父早上和他談話了,具體談了什么,她猜不到,但估計不是什么好事。 畢竟他之前自己也說過,離開寺廟這幾年他染上太多陋習,抽煙喝酒打架一樣不落,他師父估計寒心,對他也說了不好的話。 所以他才豁出去,在這從小生長的佛門之地都開始說葷話了。 她反過來安慰他,說:“小舟同學,我們要往前看,從一輩子那么長的時間看過去,現在經歷的這些也都算不上什么了?!?/br> “一件事不會始終只維持一個結果的,我是說,一定會變好的?!彼π?,梨渦清淺。 紀忘舟垂眸看她,真看不透,說當朋友,但也沒明著拒絕,還對他那么好,怎么看她也不像那種冷漠無情的人,應該對他是有喜歡的吧? 還說事情不會維持一個結果,那就是之前的逃避也是會改變的。 還抱著期望,他順著她回:“嗯,對?!?/br> “我沒什么事了?!?/br> “那就好?!苯犆滇屓?,又抱著書啃了會。 到午飯時間,她做向導帶他去飯堂了,吃飯相對著坐一桌,也不能說話,有點憋人,出來飯堂看著外面桃花灼灼,姜聽玫逮住空隙便開口:“素菜很好吃,桃花也很好看,就是有點閑?!?/br> 紀忘舟提議:“晚課一起去?” 姜聽玫連忙同意:“好的!” 后面又想到什么,她開口:“下午帶我去看一下你小時候待的藏書館吧,我想去看看?!?/br> “好?!彼麡O耐心。 見到前面穿花回廊的建筑,她喃喃道了句,“我總覺得這里似曾相識,我是不是來過?!?/br> 怔了下,紀忘舟認真看她臉頰輪廓,確是有一種熟悉感,好像和她真的很久以前就見過。 他笑笑:“或許來過,我們見過也不一定?!?/br> “那我們這是什么緣分?”姜聽玫停住腳,挺自然地就說出來了,“命中注定嗎?” 艸,她怎么能說得這么自然,還這么撩? 紀忘舟頓住,一時沒動作,桃花眼眼角微挑,他注視著她。 姜聽玫也似反應過來自己話中的不妥了,她連忙補救:“不是,不是命中注定,是宿命輪回,呸不是,天作之合,冥冥之中,冤家路窄,”口拙,她放棄,“算了,就是很有緣分吧?!?/br> 說完這些她都不敢去看他眼睛了。 紀忘舟卻似乎并不在意,直接拉她走了,回屋又看了會書,大概三點多,他讓她先回自己房間,然后過了十來分鐘他敲門叫她出去。 姜聽玫穿著那件藍色的針織衫外套,室外陽光很暖,院內不知名的花都開了,時不時有潦淡的花香傳來,沁人心脾。 他一件黑毛衣,休閑長褲,身材高挑,一手插著兜,低回:“帶你去藏書館?!?/br> “好的?!苯犆祵λπ?,很乖巧恬淡。 “嗯?!彼谇懊孀?,帶路,她也就乖乖地跟在他后面。 從院內過去,往偏殿那邊走,一路上姜聽玫注意到那兩株桃花樹,開得燦爛熱烈,而這天氣也好得過分,似乎是在醞釀一個盛大的春天。 就在這陽光下,就算待著什么也不干,只和他一起,也很美好。 情不自禁的,她脫口而出,“想和你一起,做所有無意義的事?!?/br> 停頓了幾秒,唇角輕揚起笑意,他淡道:“現在忘記這是寺廟了?” 姜聽玫沒覺什么不妥,搖搖頭:“記著呢,只是更想和你一起?!?/br> “就算把時間都浪費,做無意義的事,也沒關系?!彼苷J真。 難以分辨,也就不分辨了。 他笑,有些慵懶:“嗯,以后機會還多?!边€多的是時間和你一起,何必著急。 到藏書館不過五六分鐘路程,姜聽玫路過滿園春色,又得到他到許諾,心情愉悅得像有小魚兒亂竄,她竄到鐵門前,拿起那鎖低低問:“有鑰匙嗎這個?” 紀忘舟拿出一串鐵鑰匙,低頭去開門,“有?!?/br> 姜聽玫:“這是?” 他淡回:“師父給的?!?/br> 一時有些小心翼翼,她輕輕問:“你師父他身體還好嗎?” 紀忘舟卻像已經看淡,他聲音聽起來沒什么波瀾:“身體不好,應該就是今年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