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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友看不過,過來看她,勸,“其實你學的數控原理和電氣控制這兩門這學期不考,不用忙著補?!?/br> 手上筆演算不停,姜聽玫認真回,“謝謝你,不過我還是要補的?!?/br> 室友見她拼命三郎的架勢,攔不住,也就算了,自己一邊追劇去了。 這樣的進度,睡前腦海里都是題目和知識,過了一周多,才把以前落下的課程差不多撿上,閑了周末半天。 她拿出手機,點進微信,看著聊天框發呆,原來:不知不覺他們已經十多天沒有聯系了。 自從那晚從酒吧回來,他們沒有怎么聊天,第二天他離開A市時也沒來找她,只是不咸不淡的一句,“走了?!?/br> 他態度冷淡,她感受到了。 現在細細回想,應該是他們那晚在車里,她說要永遠和他在一起,永遠像朋友一樣,老了也在一起,把他嚇到了吧。 他那時雖然答應了好。 可誰也不知那是否是真心,畢竟永遠實在太難,太枯燥。 她太自私。 而這一周多的斷聊,也印證她的猜想,他逃避,抗拒著與她永遠。 心底難受,像針扎,扎成了篩子,都快呼吸不過來。 看著一周多前的聊天記錄,最后一句還是她說的那句“今晚我都要學習,現在不和我聊天就沒機會了哦~” 而對面沒有回應,一直以來的聊天記錄也是如此,她說得很多,像個話癆,而他只回簡短一兩句,好像她在勉強。 點進朋友圈,仍是一條更新也沒有。 想了想,她在寢室窗臺拍了張照片,發了說話,[放假了。] 那張照片就從窗戶內往外拍,見得著四角的天空和緊閉的窗戶玻璃,宛若籠中之鳥。 籠中鳥兒抱著手機等了十分鐘消息通知,一條一條看過去,都是點贊,沒有他。 評論里陶雨杉叫得最激動:[恭喜?。?!姜姜放假,什么時候回來??!快一點快一點,我好想你!] 想了想,姜聽玫打字回她:[不回來了。] 然后就把手機丟一邊,抱著枕頭就躺上床睡了。 室友見她上床了,本來在聊天的也都不說話了,窸窸窣窣了會,有人悄悄問:“聽玫這是怎么了?” “從今天課上完情緒就不太對,不太高興?!?/br> “不會是失戀了吧?” …… 閉著眼睛,腦海里全是他,他說過的話,他做過的事,他答應過給她的承諾。 愛惜自己,好好活著,長命百歲。 永遠做朋友,老了也在一起。 還有他為什么做醫療方向的機器人研發,設計初衷,和他心底對于他mama的愧疚和傷痛。 紛繁的,雜亂的片段。 姜聽玫翻來覆去沒睡著,半夜的時候抱著被子掙扎起來,四處摸了下,然后打著手電筒在腳邊床邊找手機。 找到手機后,點進購票軟件,她買了張明早最早回蘭澤的高鐵票。 躺下身,四周漆黑一片,細細聽窗外的動靜,有野貓在叫。 她心煩亂著,又希冀著,半是清醒半是疲倦地睡著了。 第二天五點多的時候,鬧鐘都沒響,姜聽玫自動就一睜眼醒了。 摸下床,隨便裹了件衣服,洗漱后,背著挎包,拿上身份證,就出了寢室門。 在校園門口被攔住,又叫門衛大爺來開門,弄好一陣才出來校門。 后來直奔火車站,上高鐵,瞌睡也沒怎么打,一個小時之后就到蘭澤了。 看到熟悉的站臺,那么急切的心這刻突然變得猶豫起來。 她站在路邊,十月底天氣,路旁銀杏樹已經全部金黃了,風一吹過,便往下飄落,在柏油路上蓋了厚厚一層。 冷靜下來,姜聽玫回想,然后搭了去西城科技城的公交車。 徑直去了紀忘舟的實驗室。 今天是是星期天,她答應過他,周末過來免費做算法和測驗抵賬。 電梯上到23樓,敲門進入辦公室,是丁蔚來給她開的門。 室內很亂,雜七雜八的設備堆了滿地,成品和半成品的機器人里面的線路都亂了,堆在角落里,無人問津,積起了一層灰。 連窗臺上那盆唯一的綠植仙人球也養萎了,針尖球身都發黃,開始腐爛了。 “你二哥呢?”她問。 丁蔚隨手理清了一把電腦桌上的電線,淡淡道:“他回家了?!?/br> “怎么會?”姜聽玫不相信,“他不做設計了嗎?” 丁蔚彎唇嘲諷地笑笑,腳踢了把電腦水箱,“他不做了?!?/br> “自從我們不同意把Kimmy專利權捐了,他就沒回過實驗室了,只是按時給我們卡上打工資,沒過問我們一點消息,讓我們自生自滅了?!?/br> “大概這就是,山水相逢,終是陌路?!彼麖澭鼡炱鸬厣蠌U棄的資料打印的紙張,神色落魄,語氣微帶苦澀。 “天下無不散之宴席吧?!?/br> 第46章 他是渣男? “應該有什么誤會吧?!苯犆底叩侥沁?堆雜亂堆積的機器人面前去, 彎腰拿紙一個一個擦拭扶正,她聲音聽著很平靜溫和,“你二哥不是那樣的人?!?/br> 他不會沒什么招呼就把爛攤子丟給別人, 更何況這還是他熱愛的行業。 丁蔚看著她蹲下的背影,長裙覆到腳踝, 長發垂在腰側, 淺藍色針織毛衣襯得整個人明凈又漂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