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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足足握了那把傘半分鐘,也沒見男人接過。 姜聽玫有點著急,抬頭看他,對上那一雙眼睛,狹長漆黑,幽靜無鋒。 該是風流的一雙桃花眼,可卻冰冷得沒有一絲感情。 “你誰?”猝不及防,他說了第一句話,嗓音像浸了古泉水,低啞磁性,是很好聽的。 不過語氣卻并不好,冷硬審視,帶著高高在上睥睨一切,像看小螞蟻一樣看她的態度。 太高傲了。 姜聽玫聽見這句話,忽然覺得自己剛剛的道歉很多余。 這態度和語氣讓她心煩。 路燈燈光從頭頂傾灑而下,她看清了他的臉,薄唇桃花眼,鼻梁挺括,眼尾有痣,藏鋒。骨相好,五官無可挑剔,不得不承認,這副皮囊世間少有。 是那種走哪都受人矚目,尤其是小姑娘矚目的存在。 暗想他應該經歷得多,親吻什么的應該不會介意,她便裝沒聽見,把傘輕輕放在旁邊花壇的石棱上轉身準備走。 卻又聽見淡而慵懶的一聲,“給個解釋?” 語氣不高傲了,但沒有要輕易讓她走的意思。 姜聽玫覺得不妙,回頭又看了他一眼。 一身筆挺黑西裝,長身玉立,英俊冷漠。 她本來理虧,現在又有點心虛,不想和他對上,于是裝沒聽見,接著往前走。 走了三步,又聽見身后輕飄飄一聲:“要不我報警?” 報警必然要做筆錄,甚至他們還有可能會待一間屋子一整晚。 姜聽玫不想和陌生的異性有不必要的聯系交集,她拒絕所有可能滋生感情的事發生。剛剛的已是意外。 眼皮微跳,她裝無辜,謊稱: “不好意思先生,我耳朵不好?!?/br> 空氣靜默一瞬,之后是沉默,姜聽玫沒再聽見他的回答。 她悄悄回頭看了男人一眼,碎發黑眸,眸中清凈,一身黑西裝筆挺修長,氣質清冷,不說話也不動情的模樣便帶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離感。 薄情相,他似乎對什么都沒興趣,她亦如是。 她覺得自己想多了,但為了避免產生不必要的誤會,又加了一句,撇清關系:“剛剛我腦子不清醒,做的事與本人無關?!?/br> 不等他回答,轉過身,她幾乎是落荒而逃。 —— “有病吧女主,強吻了男主還說自己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不負責任,撩完就跑,不娶何撩啊?!?/br> “嗚嗚男主好可憐 ,初吻被搶了,遇上這么個渣女……”陶雨杉抱著手機在沙發上看電視劇,氣憤地嗷嗷叫出聲來。 “好氣啊,我們的美強慘男主為什么會遇見渣女啊,親了人家就跑,一點不負責任,編劇怎么想的?!?/br> 姜聽玫在廚房水槽邊洗水果,聽見她說的話怔了一下,下意識回問:“這……算渣女嗎?” “算??!怎么不算?!碧沼晟紩和2シ呕厮?,還是氣不過,在小聲bb討伐渣女。 手指浸入冰冷的水里,姜聽玫莫名地回想到那天,唇邊柔軟冰冷,還有那男人身上的味道,她竟意外的沒有厭惡。 “就只是親了一下而已?!彼p輕回,語氣是沒什么大不了的那種。 陶雨杉抓著玩偶有點急,“什么叫只是親了一下而已啊,那可是男主的初吻,人那么清純的大好男孩子就被這樣玷污了這還不是罪惡嗎,這簡直就是犯罪吧!” 她不停掰扯:“萬一男主以后遇見喜歡的女孩不是女主呢,萬一那女孩有處男癖呢,我們男主一輩子的幸福不就沒了嗚嗚嗚?!?/br> 姜聽玫頭疼,勸她:“不至于,男人沒那么脆弱吧,而且處男……”不會吧? 陶雨杉嗷嗷聲不休,“玫,你不懂我,不懂男主控的痛?!?/br> 她隨手退出了那劇,恢復自言自語:“md什么破劇情,我要去微博罵編劇?!?/br> 姜聽玫無奈,她這個閨蜜向來這樣,總是對男人抱著超乎現實的美好幻想,被騙了好多次也還是改不了,大概是有抖M的潛質。 這半年來和她住一起,有她把關,陶雨杉被男人騙的次數少了很多,不過還是喜歡在家里抱著手機刷網上的帥哥,為哥哥嗷嗷叫,哐哐撞大墻。 她習慣了,但還是很想告訴她,愛人先愛己。 …… 那家酒吧她沒再去過了,又找了幾份其他的臨時工做著,六月做到月尾,她都沒有再見到那人,也漸漸把那事忘了。 倒是劉浩子他們,出奇的安靜,在云澤沒了一點風聲,也沒來找過她麻煩了。 到了七月初,她手下攢了快一萬塊,下完班后去超市買了些平時舍不得買的零食,回租住的家里想和陶雨杉一起看部電影放松一下。 等到了住所,推門而入的時候就看見陶雨杉抱著風扇吹,額頭上還貼了好幾張消暑貼,一副病懨懨的樣子。 “姜姜,我好熱,我好難受,我是不是要死了啊?!碧沼晟颊f話沒什么力氣,軟綿綿地倒在沙發上。 屋內燈光很暗,窗戶都關著,悶熱不透風,又是在南方屋內潮濕得很,一股濃重的濕氣混著塵土的味道,讓人很難受。 姜聽玫放下手里的購物袋,走到窗前去伸手推開木窗時她額間已起了一層薄薄的汗。 回過身走到陶雨杉面前她伸手摸了摸她額頭,“在家怎么不開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