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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亭柔腦中混亂,一早起來趙拾雨心心念念的大事就是這件? 那神情絕對不是這樣的結果啊??伤昵安皇且策@般,許下諾言后,就同旁的女子定了婚事去。她忽覺心上無比委屈,想自己靜一靜,“哦。說完了你走吧?!?/br> “沒啊,我重點不是同你說這個?!?/br> 晏亭柔已轉身,高水闊曉得自己說的話她能聽見,就站她身后說:“我最想跟你說的是這《地理新書》,咱兩個書坊一起做,你這邊有學識的人多,我這邊刊工印廠規模大啊。你考慮考慮?若是咱們一起拿下,我都聽你的!” 晏亭柔心上已經亂了,可仍聽得進去這話,就說:“再議吧?!彼壬夏_蹬,上了馬車。 作者有話要說: 【1】沈括:字存中。北宋杭州錢塘人。 第47章 鷓鴣天·無憑語 到了懷王府時,馬車要經過正門才能入暮疏閣外面開的側門。 才到懷王府正門,馬車就停了,阮六郎說:“小姐,前面路堵了,我去看看?!?/br> “好……” 阮六郎沒一會就回來了,支支吾吾的說:“據,據說是蘭州吳通判的一家,得了官家賞賜,客居懷王府,準備婚事呢?!?/br> 晏亭柔聽了不禁愣了半晌,先前高水闊的話她尋思了一路,可趙拾雨早上那副神情也不像是假的,她心中還抱了一絲幻想,是不是其中有什么誤會。 可眼下,吳家小娘子已經到了懷王府門口。自己無論如何想,好似都可笑的很。 車室之中有些昏暗,似要將她吞沒一般,喘不過氣來,她掀開車簾,下了馬車,幽幽的說:“六郎你去將暮疏閣里我的東西,都搬到馬車上吧。這離晏府不遠,我想走走?!?/br> 晏亭柔才走了十來步,就被從懷王府里出來的花減春喊住了,“晏jiejie!” 晏亭柔想著前幾日,花二夫人還帶著花減春去暮疏閣耀武揚威呢,眼下她喚住自己,能有什么事呢。 若是可以,她真想轉身就走,可畢竟那日已經打過照面了,算是相識,不好拂她面子去。于是晏亭柔只好掬著一個假笑,客氣道:“花姑娘?!?/br> 花減春才過十八,正是活潑可愛的時候,她無比親昵的拉過晏亭柔的胳膊,“晏jiejie叫的好生分,花姑娘更是奇怪,這府里頭又沒幾個人,我姨母又不在,你叫我減減就行,我喚你小柔好不好?!?/br> 兩人算上今日不過只見過二回,上次花減春的姨母花二夫人帶她去暮疏閣,明擺著是有意將她許給趙拾雨的,她那日基本上都沒怎么說話。 怎么今日與自己這般親切起來了。晏亭柔覺得很是奇怪,只「嗯」了一聲。 花減春見她答應,嘴角一翹,露出一個小梨渦來,“小柔往哪里去?” 晏亭柔虛長她兩歲,萬沒想到她這般直接,只好說:“回晏府?!?/br> “怎么不留下?今日府上來了吳家小娘子,可是要嫁給哥哥的,可熱鬧呢?!?/br> 晏亭柔看了一眼花減春的面色,不像是看她笑話來的啊,而且還一臉真誠,就說:“我書齋里有事,有些急。熱鬧我就不瞧了?!闭f著拽開了花減春手里的自己的衣衫,轉身就走。 花減春聽聞晏亭柔是個做生意的好手,估計她是真有事情忙,還自言自語的說:“不是說回晏府么?又要去書齋了?小柔可真夠忙的?!?/br> 晏亭柔想著自己回晏府也是胡思亂想,她走到晏府門口,卻不入家門,等著阮六郎收好行李,駕了馬車到府門口時,就喚住了阮六郎,奔青蘿齋而去。 青蘿齋的管事也是晏府的管家,他見晏亭柔走來,知她今日會去司天監,看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以為是那新書的事情沒成,就問道:“姑娘可是從司天監回來了?怎生如此不悅呢?可是沒成?” 晏亭柔經這樣一提醒,才緩了緩心神,興致缺缺的說:“成不成,還需要等消息。今日遇到高水闊了,還說要兩家書坊一起做呢,這事我需再想想?!?/br> 魯翁是晏府老人,以為晏亭柔是見了高水闊,不想被他看扁了去,才不開心的,就安慰道:“姑娘莫要理他。我這就要去外城的印坊里,清點一下去年存的木材,司天監這活兒是大了一點,咱們東京這分號確實規模小些。 可那工期定是長啊,若是能拿下,忙不過來的話,洛陽分號里的人一起來做,也是能行的。你不必為那潑皮說的話,而妄自菲薄?!?/br> 眼下才過晌午,這一日過的漫長又煎熬,晏亭柔覺自己心煩意亂的,還不如去找些事做,“魯翁你在這里看書齋吧,我爹爹前幾日來信說已經北上,保不齊這兩日就能到,你守著家里等著迎接他。我正好這次回來還未去過外城的印坊,我現下過去轉轉?!?/br> 青蘿齋開在開封府地界,是寸土寸金的地兒。因此只是一個鋪面,里面賣晏家在各路的書坊、印坊出版的書籍。 而東京城里的青蘿印坊部分,是在城外尋了一處租金極低廉的去處,就在百姓的里坊之中。 東京城分三重,最核心是皇宮大內——宮城,往外是內城,內城中聚集了開封府、大相國寺、還有達官顯貴住的地方,待出了朱雀門,就是第三重——外城了,外城里住的多為百姓,只有一處顯赫的地方,就是國子監。 因早年晏三叔離開東京回了臨川時,將精力都撲在臨川的碧樹涼秋書院和臨川印坊,當時是有意不再擴大東京的青蘿齋規模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