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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女抬步,緩緩往前走,那些轟然倒塌碎裂的大石在挨到她的瞬間化為了麝粉,甚至沒接觸到她分毫。 記憶里,小小的人兒為她搽藥,被她不耐煩責罵,咬著牙忍住不哭的模樣,冬日里二人相擁著取暖,夏日里捧著小扇子,為睡著的她打扇的模樣,一點一點,都從她心里淡去。 煙塵飛舞,靈女的身影消失不見。 “砰——” 又是一聲巨響,石柱轟然倒塌在地,離冰棺只有咫尺,若是再險些,恐怕會直接砸上冰棺。 白池閉了閉眼,強行催動枯竭的靈力,想要掙脫控制。 她不能再坐以待斃下去。 崩塌感愈演愈烈,這石室已經毀了一半,白池心中振如擂鼓,她強撐著一口氣,死死的咬著牙,可就算如此,也還是避免不了從唇角逸出鮮血來。 終于,身上桎梏一松,白池能感覺到,自己強行沖破了控制! 白池眼前倏然一黑,她驟然收攏手心,指甲深深掐入rou,竭力維持著神志清醒,她捂著氣悶的胸口,顫著手去推棺蓋。 ……紋絲不動。 無論她怎么使力,冰棺都沒有絲毫的挪位,白池睜著眼,看著坍塌的石室,眼前忽然又有些黑了。 她只能再使力,死死的掐著手心,不顧沁出的鮮血。 不能昏過去,若真要就此暈了過去,那必定是要被困死在此處了! 白池閉了閉眼,腦子亂的厲害,她努力會想著當初偷聽到的,阿爹和長老們說的話。 他們說,只有靈族嫡系的血,才能開合的了棺材。 他們說,這冰棺一旦合上,就不能再從內里打開。 他們還說,鎖靈陣的陣眼,只能…… 白池倏然睜開眼,她想起來了,陣眼就在……棺材底下! 白池半蜷縮著身子,緩緩側過身,一點一點摸到了冰棺上角,她伸出手,倉皇摸索著。 坍塌越來越近,若是不能在榻方蔓延過來前找到,恐怕她就只能…… 白池心下一沉,手上動作又快了起來,就在她有些急的時候,手卻倏然摸到了一處有些凹陷的圓孔。 找到了! 若不是方才她死馬當做活馬醫,隨手碰到,可能還真會錯失良機。 白池呼吸一窒,隨即眸中也染上了些熱意,她撐著棺底,強撐著不適爬了過去,借著微弱的天光,看清了圓孔模樣。 她深吸了一口氣,隨即掐訣,顫著手,凝出一道靈刃,朝著手心重重劃了下去。 可能是靈氣不足,靈刃忽隱忽現,只在手心上劃了道淺顯的口子,緩緩的,才聚了一滴紅豆大的血珠。 坍塌卻越來越近,這樣下去…… 白池抿了抿唇,又強行催動靈氣,終于,凝出了道有了實質的刃,這次再劃下去時,果然很成功,她將鮮血如注的手心移到了圓孔上。 “撲哧——” 白池倏然噴出一口血來,緊接著忍不住的咳,她知道,這是不顧靈力枯竭,一而再,再而三強行運功的代價。 第67章 暗害 血一點點聚齊, 最后盛滿了圓孔,一聲“啪嗒”輕響,像是什么東西被啟動了似的, 圓孔緩緩轉動了起來。 泛著紅的靈光忽起,冰棺周圍忽然顫動起來。 白池側身, 緊靠在棺身上, 轉眸緊緊盯著,心中跳的飛快。 她也只是幼時,無意中聽見了父親與長老們的談話, 但是并不知道, 此話到底是真是假。 “啪嗒——” 又是一聲輕響,圓孔忽然停了下來, 冰棺震顫也息了, 恢復了靜止不動的狀態, 伴隨著外頭不絕于耳的石室坍塌聲, 白池聽到, 棺蓋上傳來的那一聲響。 輕若未聞, 若不是離得近, 恐怕就…… 她艱難起身, 血跡斑斑的手挨上了棺蓋,咬牙使力, 沉重的棺蓋……被推開了! 耀目的日光爭先恐后照了進來,白池眼中刺疼, 沒忍住沁出了淚來, 但她手上沒送松, 依舊咬牙使力。 伴隨著一道刺耳又沉悶的巨響, 厚重的棺蓋轟然落了地。 白池手上一松, 失力般往后墜去,她握著棺沿,重重喘氣,明明頭暈眼花難受的不行,可唇角卻小小的彎了下。 她坐了片刻,待稍稍恢復了體力,便撐著棺沿起身,幾步跨出。 周圍那泛著微弱血色的鎖靈陣閃了下,便蒼白無力般淡了下去,只能任由白池跑遠。 崩塌聲不絕,白池只能狼狽四處避逃,以防被塌石砸到,畢竟她靈力枯竭,如今已是強弩之末了。 就在她扶著半截石門,鉆出石室的瞬間,一根高大的石柱轟然斷裂,白池聞聲回頭,那柱竟是眼瞧著向她這邊倒來! 她瞳孔驟縮,想要躲避時卻忽然被腳下不知哪里來的碎石絆倒,摔倒在地。 “嗯哼——” 手上血跡斑斑的傷口又被碎石劃開,鉆心疼痛襲來,白池忍不住悶哼出聲,面色煞白。 她來不及多想,倉皇間一個側身,往門外一滾,險之又險避開砸下來的石柱 。 幾乎是她才滾開的一瞬間,那石柱便轟然倒塌砸下,砸的碎石亂飛。 “咳咳——”白池掩面,被撲面而來的煙塵嗆的忍不住咳嗽起來,她來不及多等,攀著碎石艱難站起,往外尋去,若是她不能及時在寶地徹底坍塌前找尋到出路,恐怕就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