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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事?!?/br> 宴琮瞥了他一眼,再轉過臉來時,卻又笑顏如花,“想必師尊也不需要那東西?!?/br> “畢竟,你傷初初時,也沒有留余地啊?!?/br> 白池呵笑了聲,隨后便有些抑制不住的咳起來,“我說過了,我沒有?!?/br> 他們口中所說那事,白池沒想到這么多年后,自己還能想的起來。 那是一次歷練。 歷練很成功,也無人受傷,只是在回城的路上,他們遇到了異獸潮。 白池并不是自己要去的,只是不知為何,被添加在了名單上,問也只得到一句輕飄飄的,“宗中安排?!?/br> 她閉關受的傷還未好,舊疾又發,剜心頭血的后遺癥也在那次大雨后越發明顯,她整個人就像個隨時會漏水的船,如何還能再去歷練。 白池拼著一口氣,四處詢問,可往日里要好的師兄們,此時卻紛紛閉門不見。 她無奈,只能被迫跟上。 好不容易松了口氣,慶幸此次歷練圓滿結束相安無事時,異獸潮突然來襲。 她靈力潰散,本命劍也被楚珩取了去,此時只能跟著眾人,倉皇躲避。 可她一轉眼,卻見沈初初被楚珩護在身后,她手中還提著一柄泛著青光的劍。 只是平日威震八方的太和劍,此時卻像是個孩童玩具,被當作擺設一樣,握著劍的主人連劍也不敢揮。 忽然一只異獸自側里襲來,楚珩來不及躲閃,只好推開了身后的沈初初,獨自扛下這一攻擊。 而沈初初猝不及防被拉開,踉蹌之下站立不穩,跌坐在地,手中劍也飛了出去。 第59章 誣陷 白池才從異獸爪下逃生, 身子一滾,卻看到了不知何時被丟到她身旁的太和劍。 她心下一轉,還沒來得及多想, 異獸又不依不饒襲來,白池只能撿起劍, 倉皇應戰。 她咬著牙, 周身靈氣潰散的更快,好不容易躲開異獸,還沒來得及喘口氣, 劍卻忽然被人握住。 白池抬眸, 看著面前女子。 沈初初咬唇,她握著劍, 任由手心被鋒利的劍身劃破, 淌出血來, 也不肯松開。 “這是……師尊送我的?!彼o緊握住劍, 唇上咬出了血痕, “還給我?!?/br> 身后歸元宗援兵及時趕到, 異獸潮也平息了下來。眾人清點人數, 卻發現少了二人, 不由得四處追尋。 白池冷眼看著她,握著劍的手緊的泛出白來, 也依舊不肯罷休。 這明明,是她的劍。 身后喊聲越來越近, 沈初初咬著唇, 手上猛的使了力。 眾人一路追尋, 好不容易看到二人, 正想松口氣, 誰料到一身白裙握著劍的人,陡然將劍刺進了粉裙女子胸口。 “沈師妹——” “白池!你敢!”楚珩目呲欲裂,手上靈力已毫不猶豫打出,大步跑去,終于趕在粉裙女子倒地前扶起了她。 而白池,方才才經過一番打斗,本就靈力潰散,又被驟然襲來的靈氣擊的身子一晃。劇烈的疼痛襲來,她身子微晃,忽然吐出了一口鮮血。 而楚珩,卻已抱著胸口血流不止的沈初初大步走遠。 白池昏迷前時,依稀聽到有弟子交談。 “她怎么這樣……” “又不是第一次了,只是可憐了沈師妹?!?/br> 他們面帶厭惡,好似口中那個人,不是他們的長老和師伯,只是一個罪大惡極的人。 沒有來扶她一下。 “斷哪只手呢?”宴琮似是有些苦惱,打量了她半晌,“要不就選,傷初初的那只吧?!?/br> 寒錦州略微思索片刻,點了點頭,“如此甚好?!?/br> “只是我那日不在場,也不知道師尊究竟是用的哪只了?!?/br> “這樣嗎……”宴琮眸光一閃。 白池感覺到,冰冷陰寒的眸光自她手臂劃過,如一只躲在暗地里的蛇,激地她汗毛倒豎。 “這倒是好辦,”宴琮若無其事,“就選師尊最常用劍的那只吧?!?/br> “反正,師尊也沒有劍了,日后,應當也不會再有機會握劍?!?/br> “倒也省事?!?/br> 他們旁若無人的討論,好似她不存在一般。 白池睜大了眼,有些不敢置信,想要說話時卻發現,她說不出來。 “唔唔,唔——” 寒錦州挑眉,“師尊乖些,莫要說話?!?/br> “是啊,免得徒弟手一歪,扎錯了地兒?!?/br> 二人言笑晏晏,駭人的寒刀在半空中泛著冷芒,隨后,毫不猶豫的砍了下去。 一道痛到極致的嘶嚎響起。 偏僻狹小的院落中,嘶嚎聲不絕,周圍林鳥驚的飛遠,最后消失在天邊不見。 白池這一次,是睜著眼看著,看著她的話徒弟們,如何對她下的手。 他們談笑著,待會兒要如何討沈初初歡心。 白池閉了閉眼,眼前的畫面又如褪了墨的畫卷般淡去。 - 一切都暗無天光,周圍寂靜又無聲,恍如一個死亡之地,腥臭與陰暗交織成密密的網,層層疊疊地將她包裹,蛇蟲鼠蟻發出細微的聲音此時在黑暗里無限放大,讓她逐漸清醒過來。 如果沒有猜錯,她應該……在地牢里,這里無窮無盡的哀怨藏了太多的感傷與痛苦,沒想到兜兜轉轉,最后又來了這里。 前世的這個時候,她還不敢相信,但也不得不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