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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隨著族人,來到一個偌大的帳篷前。 白池不動聲色地掃過帳篷周圍。 仍舊是一片荒漠,不見絲毫綠茵。 按理說,誠犴谷是醫修大能所留下的秘境,其中藥草滿布,那怎么地,也不應該是荒無人煙的沙漠。 “大祭司,”帳篷外的族人為他們撩開簾子,喉中吐出古怪音調,“請?!?/br> 白池看了眼漆黑的夜幕,轉身大步走入。 納吉快步跟上。 族人緩緩放下簾子,露出眸中貪婪渴望與灼熱。 帳篷中未點燈,一片昏暗。 白池握緊了幻化成法杖的本命劍,腳下步伐謹慎。 “咚——咚——” 一聲悶響忽然傳來,緊接著,嘈雜鼓聲頓起,初聽似是雜亂無章,但細細聽去,又像是整齊劃一。 納吉面露不適,捂著耳朵不去聽沉悶鼓聲。 一道清幽的女聲陡然響起,她唱著古怪的歌謠,伴隨著驟然急促的鼓聲,自帳篷中響起。 然后,是四面八方的和聲,他們唱著,起舞著,歡呼著,悅耳的銀鈴嘩啦作響。 鼓聲越來越急,歌聲卻漸漸淡去。 “咚——” 終于,鼓停。 清幽女聲卻還在繼續,她緩緩的,將最后一音落下。 霎那間,帳篷內百十只蠟燭,倏然亮起,整個帳篷內,亮如白晝。 “歡迎,”古怪聲音忽然一轉,含著某種美妙韻律,好似儂儂細語,嘆道,“遠道而來的貴客?!?/br> 作者有話說: 新副本!開啟—— 另外,再不復相見,是薊順big膽,造謠的啦,不是池池說噠。 譴責他!orz小晉快出來啦 更 第37章 梵音 這是個很大的帳篷。 四根圓柱撐起了它, 帳上布滿了詭譎而又濃墨重彩的壁畫,古怪沉悶,讓人有些喘不過來氣。 “咳咳——” 有低咳聲忽然響起, 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 “貴客到來,吾未能遠迎, 實在是失禮?!?/br> 人未到, 聲先至,悅耳男聲從帷幕后傳來。 一只蒼白清瘦的手掀開了厚重帷幕,霎那間, 滿帳生輝。 那人端坐在木制輪椅上, 膝上蓋了條華貴的氈毯,墨紫色長袍拖地, 披散著一頭白發, 如霜似雪。 “請客人海涵?!彼従徧ы? 露出清淡眉眼來, 聲音卻悅耳至極, 如同海妖吟唱。 他面目清朗, 如崖上皚皚白雪, 又好似松間白鶴, 讓人見之忘俗。 “無妨?!卑壮夭卦诤谏放窭?,用蒼老女聲答道。 納吉撇撇嘴, 惡劣道,“裝什么大尾巴狼, 不是才說要做掉我們嗎?” 那人捏著帕子掩唇, 止不住的低咳, 好不容易緩過來, 卻又聞此言。 他緩緩笑了聲, 欺霜賽雪的面龐驟然綻開,如冬去春來,“梵音國,只留有用之人?!?/br> 他打量了番納吉,唇邊笑容不改,輕聲細語道,“你是嗎?” 這赤果果的羞辱,在場之人都聽懂了。 納吉面色陡然一黑,碧綠瞳孔驟然縮起,冰冷地如同獸類發怒時的前兆。 那人卻忽然收了笑,不再撩撥納吉。 他忍住咳意,將左手放至胸前,欠身優雅行禮,“吾名單月?!?/br> “代梵音國,謝過大祭司?!?/br> 這態度,鄭重而又虔誠。 納吉一愣,滿腔怒火就這么憋在了心頭。 他悄悄戳了下身邊人,暗中傳音,“怎么辦,還打不打?” “他怎么不按套路走???” 白池側身躲過,藏在黑色斗篷下的面容滿是興味,她輕聲道,“隨你?!?/br> 納吉咬牙,郁悶道,“這還怎么打?” 他忽然反應過來,又戳了下她,有些好奇道,“他,為什么要謝你???” 白池瞥了眼他越來越明目張膽的小動作,忍不住扶額嘆氣,但還是給他傳音解惑。 “我們被綁來后,扔進了一處暗牢。我清醒的早,他們便最先審問我了?!?/br> 牢房昏暗又潮濕,白池靠坐在木椅上,閉眼不去看對面之人。 “大祭司?王子?”那人嗤笑了聲,輕蔑道,“聞所未聞?!?/br> 紫紗蒙面,眉骨上還有一道長疤,赫然是綁他們來的首領。 白池閉目不言。 首領面上陰沉,他緩緩開口,“你可知,在我們梵音,冒充祭司是什么后果?”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笑的不可自抑,語氣森冷,“很久以前,也有個像你這樣的。我割下了她的的舌頭,再一刀一刀剖出心臟,但保她不死?!?/br> “我把她的舌頭的心臟一同腌制入酒,再放進蛇窟,我要她親眼看著……” “看著自己身體的一部分,是如何被吃掉的,最后,她瘋了?!?/br> 首領沉聲笑問,“你想要試試嗎?” 見白池還是未作答復,首領面色陡然一沉。 他站起身大步往前走去,“真是硬氣啊?!?/br> 高大的身影站在她面前,擋住了天窗中傾瀉進來的月色,他止步,忽然伸手朝她兜帽而去。 一陣青色靈光忽從白池腳下突現,以她為圓心蔓延開來,方圓無里,無一物能動彈。 “然后呢?”納吉好奇問道,他悄悄豎起大拇指,“你這勢頭造的,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