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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這里的事情早已有侍女去報與他們聽了,現在瓊瑰等人又已經散開,皇子們看樣子一時半會不打算過橋來。 鄭虬忽然感覺脊背一陣冰涼,身后連空氣都靜止了一般。 他的額頭開始有些汗涔涔,但他卻沒敢動手擦掉冷汗。 此刻,林嶼的聲音在他耳邊突然響起,不啻于一顆炸雷?!班嶒?,你想死是吧,小爺今天就成全你?!?/br> 鄭虬張大嘴,還沒等他叫出聲,頭上就又挨了重重兩拳,整個人立即蒙了,他這才知道,剛剛第一下,林嶼未用全力。 林嶼在軍中待過,真動起手來就是一副不要命的架勢。 幾個跟班看鄭虬那么大塊頭,都被打得像死豬一樣重重倒地,身上肥rou還顫了兩下,便嚇得笑不出來,眼睛都直了。 “你們幾個?!绷謳Z也沒有放過他們?!斑^來?!?/br> 有個人剛想跑,就被林嶼飛身躍過,一腳踹進了湖中。 剩下的頓時不敢再動,乖乖看著他道:“林二公子,您吩咐!” “用泥巴把他的嘴堵上,扔到湖里去?!绷謳Z盯著他們,語氣不容置疑。 幾個紈绔相視一眼,最后沒有異議照做了。 只不過其中一人生怕鬧出人命自己脫不了干系,將鄭虬的腰帶抽下,將一端系在岸邊的樹樁處,另一端牢牢捆住鄭虬的胳膊,以保他不被嗆死。 林嶼冷眼將他動作收在眼底,也算是默許了。 鄭虬因為人還暈著,全程只能誒唷誒唷哼哼著,連抱著樹樁掙扎下的力氣都沒有,便“噗通”被投到水里。 乍一下湖,被尚有些冷的湖水一激,無數藻荇在眼前飄來飄去,時不時堵住口鼻,鄭虬應付的雖然十分艱辛,但也能勉力支持。 然而也不知是何處很快傳來了笑聲,鄭虬隱隱約約聽到:“······看那水里動的是什么······” “頭上綠油油的,難不成是個活王八?” “哈哈哈哈······” 鄭虬在急怒攻心下,手腳還抽了筋,索性直接暈了過去。 他的幾個跟班沒辦法,只能將腰帶又拉了拉,讓他口鼻浮在水面上,保持呼吸。 沒有林嶼的準許,他們誰也不敢跑回男賓宴席上告狀,更不敢自己將人拉上岸。 林嶼旁觀夠了,最后厭惡地看了一眼鄭虬,將袖子來回撣了幾下方才覺得舒坦——他總疑心方才揍鄭虬時,袖子被那東西碰到過。 做完這一切,林嶼才對旁邊趙閔毅點頭道:“趙小將軍別來無恙?!?/br> 趙閔毅亦略過這些鬧劇,朝林嶼抱了抱拳,“林前鋒身手如昔?!?/br> 頓了頓,趙閔毅眼中露出一絲遺憾,“只是,用在這些人身上,實在屈才?!?/br> 之前林嶼在軍中時曾在趙閔毅的叔父帳下當過前鋒,林嶼取勝的那仗,說起來,其中還有趙閔毅配合極佳的功勞。 論起行軍打仗,兩人也算是知己,趙閔毅叫林嶼林前鋒,也是在與他敘軍中舊情。 林嶼不知想起什么,眉眼中陰郁愈重,似乎有什么難言的話,不吐不快。 最終他只是一揮手,“改日有機會,林嶼想請將軍去府上喝幾杯,還望將軍應約?!?/br> “好?!壁w閔毅答得爽快。 林嶼極喜歡他這個性格,大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兩人并肩往橋上走去,林嶼在上橋之前遲疑地回頭看了看,沒有發現秦歲晏,再想到對方不摻和是非的性子,林嶼搖搖頭,覺得他應該早就自行離開了。 趙閔毅不知底里,以為他是在找剛剛跑開的瓊瑰和謝宛寧,便硬著頭皮道:“林兄,今日之事,其實全是趙某之過,你莫要誤會陸小姐,她實在冤枉?!?/br> 林嶼停下腳步,目光有些冷凝,“趙小將軍難不成早就認識這個女人?” 否則怎會替一個素昧平生的人解釋? 他胸中已然興起了一團怒火,幾乎要扭頭去找瓊瑰問個清楚。 趙閔毅急急擺手,他實在想不通為何林嶼在陸小姐的事情上這般猜忌多心,同他在軍中殺伐果斷、寬和睿智的樣子判若兩人。 無奈之息,趙閔毅只好和盤托出:“其實,今日在橋頭的一男一女,是我與我的未婚妻。不過林兄你也別多想,我們絕非是私會——只是偶遇在此罷了······千錯萬錯都是趙某一人之錯,若不是趙某貪心,想多與未婚妻說句話,也不至于將兩位小姐拖入是非。今日之事,還請林兄代為保密!趙閔毅感激不盡!” “······趙兄言重了?!绷謳Z沒想到事情別有內情,陸斯玉那個女人居然真的受了委屈。 既然陸斯玉和趙閔毅毫無瓜葛,那保密這件事,對于林嶼來說自然是小事一樁,他答應的很是痛快。 兩人漸漸走遠,謝宛寧緊緊抓著瓊瑰的手也終于松了。 她靠著假山坐下,側頭看著閉目眼神的瓊瑰,總感覺哪里有些奇怪。 “阿瓊,”謝宛寧戳了戳瓊瑰手臂,“你有沒有發現,林嶼對你變好了?” “哪里好了?!杯偣鍛醒笱蟮貑?。 “他方才為你出頭——擱在以前,真是無法想象?!敝x宛寧想到這兒,又轉身趴在縫隙上朝橋頭看去,這會兒鄭虬身邊的人都離開了,也不知道是去找人救他還是去告狀?!斑@是不是說明,他將你放在心上了?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太好了!你多年的情意,竟不曾被辜負,只是他比你遲鈍些才意識到而已——你們兩個說不定還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