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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是要召喚手下! 林悠然想也沒想就撲了上去, 用盡全力鉗住吳英手腕,肅聲道:“吳英!這是驛館,你可想過行刺皇室勛貴的下場?你要與郡公有私仇便罷, 關鍵是, 并沒有!你就心甘情愿成為旁人爭權奪利的棋子嗎?” 吳英嗤笑一聲,輕飄飄道:“不只是我, 還有你, 包括外面那些人, 哪一個不是棋子?” “不值得!” “顧不上了?!眳怯⒀鄣讋澾^一絲悲涼, 用力將林悠然甩開, 吹響竹哨的瞬間, 同時攻向趙惟謹。 趙惟謹似乎就在等這一刻, 借著門框的助力飛身而起, 一腳踢在吳英胸口。只見吳英痛苦地悶哼一聲,弓著身子連退數步。 與此同時, 數名黑衣人破窗而入,齊齊圍攻趙惟謹。只是, 他們并沒有得逞。很快, 水牛等人一擁而入, 同黑衣人纏斗在一起。 原來, 趙惟謹早有布置。 他將林悠然護在身后, 鎮定地看著屋中打斗的眾人。很快,水牛幾人便占了上風,數名黑衣人被砍倒在地,失去反抗能力。 吳英見此情形,轉身要逃。趙惟謹飛快地甩出帷幔,將其絆倒在地。 至此,吳英一行人悉數被擒。 趙惟謹居高臨下地看著吳英,面無表情道:“吳英等人潛入驛館,意圖行刺,速速押入雄州大牢,待我稟明官家再行處置?!?/br> “是!”水牛等人扭送著一眾刺客魚貫而出。 屋內只剩下林悠然和趙惟謹。 趙惟謹背著手,清凌凌的目光落在林悠然臉上,“就沒有什么想對我說的?” 林悠然心虛地眨了眨眼,弱弱地說:“郡公想來都聽到了吧!” 趙惟謹扯了扯嘴角,說:“我還是想聽你親口告訴我?!?/br> 此時此刻,林悠然最希望的是趙惟謹不要生氣,不要就此同自己一刀兩斷。于是迅速組織好語言,直接說重點。 “我去南山村的初衷并不是為了監視你,只是想好好過日子,監視任務是吳英后來給的?!?/br> “只是監視而已,沒有刺殺,也沒有做其他傷害你的事。就連監視,我也在努力摸魚?!?/br> “我對天發誓,我同意接下這個任務只是為了敷衍吳英,免得他再派其他人。換成旁的人,就不知道會對郡公做出什么事了……” 趙惟謹挑眉,“這么說,你監視我,還是為了我好?” “也不是不能這么理解……”林悠然厚著臉皮小聲道。 趙惟謹眉毛挑得老高,看似譏諷,實際眼底藏著隱晦的笑意。 林悠然猛地想起一件事,提醒道:“郡公可知,除了我,你身邊還有吳英安排的人?” 當初她在監視日志上胡編亂造,第一時間被吳英識破,這說明趙惟謹身邊不止她一個吳英的人。 她知道,趙惟謹不斷揪出身邊的細作,只是那個人卻藏得很深,似乎一直沒有暴露。為此,她還特意用監視日志試探過,幾乎可以確定那個人依舊留在趙惟謹身邊。 想到這一層,林悠然連忙對趙惟謹言明。 趙惟謹蹙了蹙眉,低聲道:“好生在屋里待著,除了我,誰來找都不要出門?!?/br> 林悠然眼睛一亮,“郡公這是原諒我了?” “罪過大著呢,輕易原諒不得?!壁w惟謹藏著笑意,將她推到繡墩上,轉身關好門,大步離開。 林悠然坐在梳妝臺前,忐忑地聽著外面的動靜。不斷有腳步聲在走廊響起,似乎是趙惟謹叫了水牛等人在房間商議,隔壁隱隱傳來說話聲。 林悠然偶爾分辨出趙惟謹的聲音,覺得十分安心。 不得不說,今日也算因禍得福。細作之事對她而言就像一個不定時炸彈,生怕哪天突然爆開,趙惟謹翻臉無情,和她反目成仇,甚至將她送進大牢。 她還是低估了趙惟謹對她的感情。 林悠然看著那枝代表著求愛的迎春花,心底一陣暖意。 她默默回味著今日的點點滴滴,冷不丁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趙惟謹沒有第一時間拿下吳英,而是等他將手下叫來之后再一網打盡;水牛等人顯然不是倉促趕來,而是一早就埋伏好了。 那么,他怎么知道吳英一定會來? 林悠然往前倒推,尋找一切蛛絲馬跡。 吃完飯,明明她已經很困了,趙惟謹卻沒有回驛館,而是拉著她去逛街,還故意引起旁人的注意。 去李記熏魚店,他特意沒有準備馬車,而是和她明目張膽地走在大街上。 還有在城門口,他一反常態地牽住她的手…… 他是故意的! 就是為了吸引吳英的注意! 這么說,他早就知道自己是細作了? 林悠然捏著那枝突然變得動機不明的迎春花,暗自心驚。 如果她的推測是對的…… 他明明早就知道她是細作,還裝作若無其實地把她留在身邊,吃她做的飯,幫襯她的生意,對她說喜歡…… 林悠然不愿相信,這一切都是假的。 她不打算一個人胡思亂想徒增誤會,打算直接去找趙惟謹問個清楚。 只是,剛走到門邊,猛地想起趙惟謹讓她待在屋里的話,林悠然頓住腳步,想著等吳英的事徹底解決了再說不遲。 就在這時,傳來輕輕的敲門聲。 林悠然警惕地問:“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