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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茵憤怒回頭:“傅淵庭,你還要不要臉!” 傅淵庭似乎已經麻木,不理韓子君,也不理沈月茵,只在他拿出手機打開攝像頭的時候問了一句:“你這是干什么?” 韓子君道:“拍給我媽看?!?/br> 傅淵庭無言以對,再次向墓碑鞠躬:“爸媽,是小婿做錯了。小婿對不起阿敏,對不起您二老,當年棄妻另娶已是一錯,后陷韓家于危難之地是錯上加錯,這么多年每每想起阿敏孤苦無依良心難安,想起您二老含冤離世更心如刀割,悔不當初,悔不當初??!” 他說著說著還起了幾分真情實感,扶著墓碑搖首頓足:“您二老待我如待親子,比對舅兄更好上幾分,我真是忘恩負義薄情寡信,我……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這些年我不是不想來看你們,是沒臉來啊……” “傅淵庭!”沈月茵聲嘶力竭的叫聲驚了幾只灰尾鳥振翅飛起,也把那幾個保鏢引回了頭。 錄視頻只是客觀陳述,沒有摻雜任何感情,最后說句道歉她也是又快又含糊的一帶而過,這已經讓沈月茵恥辱感強烈,忍受不了了。然而傅淵庭的這幾句話就像在她腦子里扔了個炸彈,直接把她炸得神崩思裂,智喪心昏。 費盡心機搶來的老公,近三十年的幸?;橐?,貴婦圈被群羨的對象,在這幾句話出口后,徹底成為了笑話! 沈月茵可以不要這個賤男人了,但她不能成為笑話,尤其是在孽種的面前。 看啊,他在冷笑啊,那雙像極了瘋女人的眼睛里盛滿了嘲諷和鄙夷啊,他在用表情告訴自己風水輪流轉,報應來了??! 沈月茵一把抓掉帽子,扯掉口罩,摔掉眼鏡,與韓子君對視三秒,從牙縫里擠出沒頭沒尾的一句話:“休想,你休想!” 說罷轉身就走,傅景陽追去拉她:“媽!媽!” “滾!”沈月茵眼睛瞪得異常大,眼袋明顯比幾個月前增大許多,眼角細紋叢生,臉色發紫,不顧形象地狂叫:“你不是我兒子,你幫著孽種來欺負我,你不是我兒子!你們姓傅的都不是好東西,滾,都滾!” 傅景陽聽到孽種兩個字,忙回頭去看韓子君,那人舉著手機垂著眼皮,唇角噙著一絲苦笑。 沈月茵走了,傅景陽追去了,只有傅淵庭還在墓碑前一臉灰敗的喃喃著:“爸媽,你們都看到了,這就是我拋棄阿敏另娶的女人,這就是我的報應……” 韓子君下午四點回了訓練館,辛星和一個陌生的女孩坐在拳臺前聊天,兩人都穿著訓練服,都一身汗,都掛著拳套,顯然剛剛才較量了一場。 看到他回來,辛星打了個招呼,同他介紹女孩。原來是這次散打比賽同級別的亞軍,省散打隊隊員,比賽時和辛星交了朋友,這幾天放假回槐城,特意來找她玩的。 韓子君夸贊她能得到全國亞軍非常了不起,表示辛星的朋友就是他的朋友,盡管玩,以后回槐城想訓練就來這里,免費對她開放。如果不想在省隊干了,寒星俱樂部隨時歡迎她的加入。 女孩被他逗樂,說你們兩人不愧是網上公認的格斗CP,真是般配。一個見面就要跟她打架,一個開口就想拉她入伙,也太熱愛格斗事業了吧。 往常遇到這種話題,韓子君必然要喜笑顏開的發揮起來,把他和辛星事業愛情齊頭并進的佳話宣傳一番??墒墙裉焖榫w明顯不佳,勉強與女孩寒暄幾句,就匆匆回了辦公室。 傍晚送走女孩,兩人一起騎車去韓家吃飯,他也是全程興致懨懨,說話有一搭沒一搭的。辛星注意到他幾次對著韓敏欲言又止,最終什么也沒說。 九點多鐘回到家,韓子君一頭扎到床上半天不動彈。辛星自顧做自己的事,拿快遞,拆快遞,洗衣服,打掃衛生。直到洗完澡吹干頭發出來,他還保持面朝下斜趴著的姿勢一動不動。 “哎,動動地方,別壓我被子,”她推了推他,“我要睡了?!?/br> 韓子君轉過臉,鼻尖發紅,目光哀怨地盯著她:“你真是個沒心沒肺的女人?!?/br> “我又怎么了?” “我在這兒趴半天了你都不問我一聲嗎?” “你不是累了想睡覺?我問你什么?!?/br> “……” 看著韓子君氣呼呼的樣子,辛星坐下來摸摸他腦袋:“哦不是累了,是有心事,怎么了?今天不順利嗎?” “順利,一切都如我所愿?!?/br> “那還有什么不開心?” 韓子君猛地竄起來撲倒她:“前兩天說我有傷,昨天又說今天要掃墓,今天我就看看你還有什么理由推脫,結果連個理由都懶得找,直接無視我是吧?” 他撓著辛星腋下,撓得她咯咯笑起來:“別鬧,我知道不是這事兒?!?/br> “你知道你不問我?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辛星拍拍他腦袋:“你不想說,我問了有什么用呢,你這個人一點委屈受不得的,想說自然會說?!?/br> 韓子君沉默,把頭抵在她下巴上,身子沉沉壓下,良久才嘆了一口氣,道:“傅淵庭的自私,卑鄙,沒有下限,我今天又領教到了,太惡心,看得我真想揍他一頓,不明白我媽當年怎么會看上這種人!” “年輕嘛,”辛星手指插進他頭發里慢慢梳著,“人都是吃一塹才能長一智,分辨人渣的能力是需要時間和閱歷鍛煉出來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