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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父母都死了,只有這個meimei。有病,你看不出來嗎?” 韓子君瞪眼:“有病關我屁事,俱樂部不是慈善堂,跟你說幾遍了!” 辛星拳套沒脫,用手腕蹭著額頭:“怎么火氣這么大,酒還沒醒呢?” 韓子君啞然,沉默一會兒把花塞到辛星懷里,回身抽了兩張紙巾,按著肩膀給她擦汗:“我早醒了,也不知是哪個沒良心的把我扔在冷地板上睡了一夜,全身骨頭都散架了,到現在腰還疼呢?!?/br> 辛星不自然地避開他的手:“你自己要往地上躺我有什么辦法?!?/br> “你就不能把我抱到床上?” 辛星白眼:“我可以把你扔下樓?!?/br> “你什么時候走的?” “看你躺在地上胡言亂語的時候就走了?!?/br> 韓子君定定看她片刻,驀地揚唇一笑:“騙我,你一直在我身邊,聽我說話,陪我喝酒,我睡著了你都沒走,你還……摸了我,抱了我對不對?” 辛星大怒,雙腕夾著花束使勁朝他砸去:“胡說八道!你又想死!” “我家有監控,我都看到了,嘿嘿?!?/br> “……” 辛星突然頓住,滿眼不知所措,臉色極其精彩,陣青陣白,耳垂卻剎那間紅出了血色。 韓子君見她這副異常表現,痞兮兮的笑容也凝固了:“你真的摸我抱我了!” “??!”一聲凄厲慘叫響徹訓練館。認真吃餅干的女孩充耳不聞,眉毛都沒動一下,而認真撿餅干渣的謝嚴冬卻被嚇了一跳,慌忙起身往辦公室方向走了幾步。就幾步而已,慘叫又接連不斷響起,中間還夾了一聲“謝嚴冬救命!” 對他橫鼻子豎眼的韓總居然會喊他救命……也是,館里除了他沒別人能救了??墒亲叩睫k公室門口側耳傾聽片刻,謝嚴冬又默默地回去撿起了餅干渣。 從慘叫到悶哼,再到發不出聲,只有rou身砸在地上啪嘰啪嘰的聲音,還救什么啊,直接埋了吧。 韓子君住院了,那條“習慣性脫臼”的胳膊又脫臼了,大面積軟組織挫傷,骨頭倒是沒斷,也沒內傷。但他說自己渾身疼,疼得路都走不了,只能住院。 周遇接到謝嚴冬電話火速趕往醫院,沒倆小時,傅董事長派的人也趕到了。 他本來打算找這個逃跑的兒子興師問罪,卻意外接到了他受傷入院的消息,據保鏢回報,韓子君自稱摔了一跤,但稍有些經驗的人都能看出他被人打了,打得特別狠。 保鏢們推測與那個身懷武藝的女人有關。因為那天晚上就是她把韓子君劫走的。 傅淵庭一聽,又打他兒子又打他保鏢,此女膽大妄為放肆至極,給我報警把她抓起來……以韓子君的名義。 但是韓子君不肯報警,更不肯透露有關歹徒的線索,問急了就一句話:我的事不用你管,打了你保鏢你去報警啊,讓沈月茵了解一下你的人為什么會出現在我外公房子里。 周遇在醫院照顧他,每天給辛星發幾條傷勢照片和恢復情況的微信,結尾總要加一句:老板不怪你,老板想見你,老板說他的決心已經證明五分之一了,老板說等他出院可以再向你證明五分之二。 很久之前他第一次表白時說過,時間用在值得的人身上不叫浪費,如果說他想得到什么,那就是她。辛星說這句話值一百個背摔,那天她摔了他二十個…… 辛星沒有回,也沒有去醫院看韓子君,表面看起來她的生活一如往常,準時訓練準時回家??墒侵x嚴冬感覺得到她不對勁。 練著練著就發呆,打著打著就分神,因此挨了好些不應該挨的拳腳。韓總住院的這些天,她每隔一小時就會去看手機,甚至不惜中斷組訓。好幾個中午,他看見她一個人站在韓總的辦公室里,默默盯著桌上一束枯敗殘破的花許久。 謝嚴冬對辛星說,擔心韓總就去醫院看看他吧。辛星卻搖頭,我打的我心里有數,不重,他就是矯情。 那你整天神不守舍個什么勁呢? 一場外地的表演賽臨近,韓子君還沒出院,讓周遇陪她前去。他見到辛星憂心忡忡地說,好像傅董事長又給老板施了什么壓,病房里經常去些兇神惡煞的人,談話不讓旁聽?,F在調了另一個同事名山過去照顧,可是他總擔心老板還會有人身危險。 出發前一天的晚上十點,韓子君讓馬名山去給他買宵夜,自己在單人病房里艱難地用一只手按手機。這個狠心的女人啊,一個禮拜也沒來看過他一次,發出的消息統統石沉大海。他還想著要交代她在外吃穿住行的注意事項,也是舔的沒誰了。 可是,他樂意!身上疼心里舒坦,這幾天晚上他做夢都會笑醒!從來沒有哪頓打讓他挨得這么高興過。 他一點也不生辛星的氣,羞憤到極點了嘛,他理解。別人的姑娘羞憤是怎么個表現形式他不知道,他的姑娘就是兇殘的,他就喜歡兇殘的。 摸了他抱了他……想一想都血脈僨張,臉紅心跳。哎呀,家里怎么就沒裝監控呢?太可惜!自己怎么就睡著了呢?更可惜! 一邊幻想著辛星摸他抱他的樣子,一邊吭哧吭哧發注意事項,病房門砰地一聲被推開了,韓子君扭頭,眼中迸出驚喜:“星星!” 她穿著那身他送的黑T恤牛仔褲,馬尾在腦后微微搖晃,倆臉蛋紅撲撲的,胸口急促地起伏,看樣子又是跑步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