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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星不知說什么好,疊在一起的拇指無意識繞動起來。她很想告訴顧明宣,她從來沒強迫韓子君為她做任何事,他所有的行為都是自作主張,甚至對她來說還形成了一定困擾。但是看著小顧總為朋友抱不平的義憤填膺,她又說不出口了,說了只會讓他覺得她不識好歹。 聽完這番話,她不禁產生了一些迷惑,韓子君惺惺作態做表面功夫她能理解,這些背地里的“呵護”又何必呢? “我不是勸你接受他,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這個別人勸不來。我只是想說,他有表白的權利,你有拒絕的權利,如果沒有對你造成傷害,你不喜歡也別傷害他,把話說清楚,還是可以做朋友的嘛。子君自尊心很強,第一次追女孩子可能有些摸不著章法,但他不是死纏爛打的人?!?/br> 這話不敢茍同,但小顧總真的視韓子君為好兄弟,自以為肝膽相照的那種??墒琼n子君…… 辛星也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了,我會和他談談?!?/br> “你可千萬別找他還錢,也別說我跟你說了這些,不然他會怪我的?!?/br> “……嗯?!?/br> 只有身臨其境才能進一步認識紙片人的有血有rou,這些真摯的心為什么要成為被利用的工具,為什么要被傷害呢?還是那個疑問,他們做錯了什么? 談談的信息發出去,韓子君卻一直沒回復,她又打了一個電話,響到自動斷掉也沒接聽。 辛星打聽了慶功宴的價格和酒吧消費,給他轉了三萬元,為了不暴露顧明宣,特意備注:醫藥費。然而無人接收,一天后又退回賬戶里。 連續幾日,他銷聲匿跡,不往會館跑了,睡前晚安也不發了,好像那一摔摔絕了他糾纏的心思。 辛星沒繼續找他,若知道怕了,肯就此放下對她的荒唐興趣,她倒省事去琢磨談話內容了。 五日一晃而過,期間辛星跟葉光又較量了兩場,均是平手結束,再沒有第一次對戰那么拼命。葉光有時候會故意放慢身形,把必殺技演練給她看。她感覺到他的用意,結束時會向他微微鞠躬以示感謝。 第二次打完,葉光問她泰拳怎么樣?她說非常好,很喜歡,跟他對戰自己收獲良多。當晚他就給她發了許多泰拳訓練資料和視頻,開玩笑似地說下次她再想跟他打,要么拜師,要么給錢。 拜師是不可能的,辛星耿直地問他要多少學費,葉光發來一串笑臉。 二十六號晚上,柯蓼媛提醒她早上八點半母校門口集合,九點發車過時不候。二十七號早上辛星運動洗漱早飯完畢,準時到達槐城二中,然而卻沒有看到大巴車,也沒看到同學的影子。 她站在門口茫然了一會兒,給柯蓼媛打電話。這姑娘聲音造作:“八點半發車你沒趕上啊?!?/br> 辛星:“八點半?你說九點發車?!?/br> “我說的是八點半,你聽錯了?!?/br> “……那我不去了?!?/br> 柯蓼媛急了:“不行不行,夢楠都來了,特地為你來的,你是不是不要我們姐妹情誼了?你是不是想絕交?不要做無情無義的人好吧郭小欣!哎呀我不管,你自己想辦法過來,一定要過來!” 辛星無奈:“行,那你告訴我什么農家樂,在哪兒……” 話沒說完,電話竟然被她掛斷了,再打過去她也不接。辛星又茫然地站了一會兒,直到一輛黑色大吉普停在了她面前。 “去哪兒?我送你?!?/br> “……” “愣著干嗎,上車啊?!?/br> “我不知道我去哪兒?!?/br> 趴在后車窗上的男人穿著一件黑色衛衣,頭發不似平常那般一絲不茍,打理得有型又隨意,臉蛋清爽干凈,氣色良好,唇紅齒白,透著一股陽光少年氣息。仿佛前幾天的事沒有發生過一般,依舊揚著他那明媚笑臉,晃晃手機:“我知道,小柯把地址發給我了?!?/br> “……” 她略一猶豫,他馬上又道:“我出差沒帶這部手機,回來一看到就來找你了。小柯說你們同學帶家屬的很多,歡迎我去玩,正好周末我也沒事,你想談什么我們可以慢慢談……我能去嗎?” 都暗中商量好了,還需要征求她的意見?柯蓼媛啊,不靠譜啊。 車上有司機,辛星沒說什么,韓子君倒是一五一十把他和柯蓼媛的“密謀”交待了。他說昨晚他從首都一回來就看到她的信息,想到今天她要參加同學聚會,便用幾張照片和誠懇道歉換來了農家樂地址。因為他覺得在比較開闊的大自然中懇談比室內好,至少她再發火,自己有地方跑。不像那天空間狹小,他逃都逃不掉。 辛星:……再開闊的地方我想打你你也逃不掉。 “對不起?!表n子君突然低聲道,“我利用了你同學,先斬后奏,我知道這種做法很討厭,但是我昨天晚上看到你信息的時候,有點忐忑,冷靜下來想,那件事是我做的不對。我不知道你要跟我談什么,應該不是我想聽到的,不過你想談我們就談。去郊外玩一玩,你心情好點,談起來給我點面子好么?!?/br> 他坐得離辛星很遠,倚靠著車門,中間空出一個人位來。左手擱在膝上,手心朝上,繃帶去了,看起來還有些不自然。 “手好了?” 他動了動手指:“沒事,其實我這條胳膊有點習慣性脫臼,從小到大脫過好幾次。你又喝了酒,我不怪你?!?/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