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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多是伴隨著古典樂和幾句外文。 聚會過半,倪言終于找到了傳說中的自助餐臺面,勾了勾季以川的手臂小聲問:“能吃嗎?我真的餓了?!?/br> 她實在不理解為什么大多數人都矜持地只喝酒。明明這宴會剛好占據了晚飯的時間。 臺面上的食物大多小巧玲瓏,是一口悶的大小, 勝在精致。 季以川點頭:“嗯,我也餓了?!?/br> 對于倪言來說,有季以川在邊上陪著一起吃確實能讓她不那么緊張。 季以川紳士地替她夾了些,或許是看穿了倪言的不好意思。 倪言吃了幾個精致小巧的餐點都被驚艷,舌尖的味蕾得到了極大滿足,直到她一口將鵝肝吃進嘴中。 下一秒她臉色難看地皺起眉頭,滿桌子尋找紙巾, 最后吐進紙團,喝了幾口飲料。 “這鵝肝好膩?!?/br> 和她之前淺淺嘗過的一次不同。 肥軟的質感在倪言口中爆裂開,她實在無法忍受膩的食物。 在宴會里又無所事事地站了會兒,倪言的腳實在無法忍受了。腳腕和腳尖都被磨損得厲害,皮膚浮現出紅色印子。她忍著疼搜尋可以休息的區域,悲催地發現整個宴會中唯幾的座椅各有各的用途,早已被占滿。 倪言只能不停交替站立的腳,讓一只腳痛得更徹底,另一只得到短暫的解放。 驀然間,她身側的靠山消失了,眼神尋去,才發現他蹲了下來,坦然自若掀起了她的拖地裙擺。 倪言隨著他的動作僵住了。 “季,季以川?” 站在他們附近的人投來好奇與審視的目光,季以川視若無睹。 倪言的小腿條件反射地想要去踢這登徒子,即使她的大腦在重復“季以川不可能是這樣的人”。 抬起的小腿被季以川在空中攔截下來并握住,他神色平靜地解開高跟鞋上的綁帶,將這美麗的束縛從倪言身上帶走。 倪言的心平復了下來,不自覺怔怔地看著他蹲下的身影。 某處的齒輪又發出轉動的聲響。 平衡能力極差的倪言無法在沒有靠山的情況下金雞獨立多久,身體晃晃悠悠地開始傾倒。 季以川沉沉的聲音傳來:“扶著我?!?/br> 愣神過后,修長雪白的雙手撐在了季以川的肩背上,直到他為她脫下第二只鞋。 落下的裙擺遮住了她布滿紅印跡的雙足。 無數的視線向他們投來,季以川澹然起身。 “下次不用勉強這么久?!?/br> 他的手臂彎曲,留給了倪言挽上去的空間。倪言交疊雙足緩和了不適感后,挽住了他。 “你的領帶亂了?!蹦哐蕴嵝阉?。 他蹲下又起身的動作讓領帶從外套里側飛了出來。季以川空不出手,倪言側身幫他把領帶壓了回去。 季以川垂眸,密長的睫毛顫了顫。 金色的宴會中,那最受矚目的英俊男人手里卻提著一雙精致的高跟鞋,細長的綁帶勾著他的手指。男人身旁的女人白皙美麗,臉色緋紅。 或許是他天生就被眾星捧月,旁人的注目他從不放心上。 有人議論他居然幫女人提鞋子,有人議論他的女伴居然當眾赤足,有人猜測女伴的身份,他都不在意。 “冷嗎?”他垂眸問倪言。 倪言搖搖頭:“不冷?!?/br> 季以川欲言又止,低頭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 倪言與她不同,縱使她因外表獲得過很多的注意,她也沒有這樣被從頭到腳審視一遍的經歷,那種目光不好受,她迫切地想要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你小時候有沒有被訂過親?就是未婚妻那種?!彼⌒〉暮闷嫘谋还雌?。 季以川瞥她一眼答:“沒有?!?/br> “相親呢?聯姻呢?” 季以川感受到了她豐富的想象力:“都沒有?!?/br> 這和想象得不一樣啊。 “那你談過幾段戀愛?一段?兩段?還是很多?” 季以川說:“你漏了一個選項?!?/br> 倪言一愣:“不可能吧。你長這么帥沒談過戀愛?騙人?!?/br> “他真沒談過?!鳖櫸餮怨樟艘粋€大彎又回來了,勾著季以川的肩替他證實,低頭一看,“你怎么提著雙鞋?” 季以川冷淡瞥他一眼。 顧西言全當沒看見:“季太太,我還沒問你名字呢,你叫什么?” 倪言老實回答:“倪言?!?/br> 顧西言琢磨了會兒:“你……不是富二代吧?” 倪言一怔。 顧西言擺了擺手:“我不是要冒犯你的意思,就是單純地……能看得出來。富二代沒什么好的?!?/br> 季以川的不悅很快被顧西言察覺,連忙切了話題。 “倪言,你剛才是在查他之前的感情史嗎?那他自己說了可不準,我來說,旁觀者清?!?/br> 倪言被推到了此般境地,只能點頭附和。 顧西言道:“喜歡他的女生多了去了,可惜他一點兒感覺也沒有。你別看他一副理性男模樣,他可成天把緣分和一見鐘情掛在嘴邊,雖然大多是為了當借口。關家,就剛才你看到的那個關玲,本來想和季家攀點關系的。父母那兒都說好了,他三年前卻突然就說他有喜歡的人了,一見鐘情,就推了和關玲的事?!?/br> 一見鐘情?倪言抬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