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
    景在野不止一次夢到過溫灼若,夢到被他吻的嬌艷欲滴的唇,整夜都沒有力氣合攏的腿,夢到她被他輕松固定住的腰,雪膩,哭喘,酡紅,迷離。    重逢之后,這樣的夢越來越頻繁。    只是看著溫灼若就這樣動情,讓景在野在沒和她在一起之前,幾乎不敢有任何身體哪怕是眼神上的接觸。    溫灼若經過一番心理斗爭,艱難地拉了被子蓋在肚子上,想把過快的心率和這句話一起搪塞過去。    “……太晚了,超市會不會都關門了?”    她以為這句話過后,景在野就會偃旗息鼓。    因為他看上去清心寡欲。    剛才也許只是情到濃處。    溫灼若相信景在野能忍住的。    他也的確忍住了。    但接下來情況的發展也超出她的意料之外。    時鐘來到凌晨。    空調開的不低,可臥室里的溫度依舊熱火朝天,被子被扯在一角,虛虛掛著。    溫灼若一只手輕輕捧抓著景在野的頭發,另一只手被反扣在腰后,身子微仰,他的吻流連在她頸窩。    黑暗侵蝕麻痹人的神經,一切感官都在夜里被放大。    等到一切歸于平靜。    溫灼若背靠著景在野溫熱的胸膛,從耳朵往下一路都是紅的,他的手按在她的肚子上,下巴抵在她的頸窩,喉結微動,聽起來有點沙啞,語氣上揚,像是在喟嘆。    “怎么哪都這么漂亮?”    溫灼若心顫的厲害,頭皮都在發麻,身邊成熟的男性氣息極具侵略性地包圍過來。    景在野安靜地抱了她一會兒,吻著她耳后敏感的皮膚。    “溫灼若,同居嗎?”    第72章 赴春    “他真這么問的???”    溫灼若走在林蔭路上, 手里抱著幾份資料,面色糾結。    “對?!?/br>    莫遇也是前兩天才知道溫灼若和景在野在一起的事情,在最初的驚訝過后, 她接受的很快,還讓溫灼若夸她敏銳。    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她雖然不具體清楚這當中都發生了什么, 可也能從溫灼若當天說話的語氣推測出來她當初和她說的話都是對的。    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當景在野提起同居的事情之后,溫灼若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給莫遇打電話。    “同居這件事, 看你怎么想吧, ”莫遇對好友的感情狀態向來關心, 這個問題她認真想了一下, 才和她不確定地說:“你應該是知道同居大概率會發生什么的吧?”    溫灼若頓了頓, 回:“知道?!?/br>    “知道的話, 還來問我的意見, 那就是其實你不抗拒這個嘍?那還猶豫什么?二十一世紀了,男歡女愛天經地義,沒事兒的啦,坦然面對!”    溫灼若腳步停住, 今天早晨見到的那一幕又卷上心頭。    她迷糊著醒來, 去浴室里刷牙,浴室里面還有一面磨砂玻璃門,但是刷牙洗臉的時候只要不貼近, 不轉頭, 余光也瞥不到里面。    溫灼若刷完牙,把牙刷放在架子上, 準備洗臉的時候,一轉頭就看到了置衣柜上,景在野的睡袍和睡袍旁邊的深色平角褲。    昨天他沖了三次澡。    這里有三條,每條鼓撐起的地方都有更為深色的,洇出的大量痕跡。    昨晚感受到的溫度和重量,形狀輪廓和浴室里傳來的景在野身上的氣息混在一起,溫灼若當場就鬧了個大紅臉,反應過來,逃命似地跑回了自己家,嘴邊的泡沫都沒洗干凈。    姜阿姨看到她的時候,還以為她生病了,面上紅的像番茄。    回憶到這里,溫灼若還覺得有些心驚,甚至后來她坐景在野的車來學校,都不敢朝他那邊看去。    雖然她知道,景在野有這樣的反應很正常,她昨晚身體的反應也讓她很驚訝。    可她就是覺得心慌極了。    這種陌生的感官刺激。    溫灼若略過這件事,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莫遇。    莫遇很好奇:“是什么給了你錯覺,讓你覺得一個正常的,正值壯年的成年男性,一個喜歡了你很多年的成年男性,能和清心寡欲這個詞掛上鉤的?”    溫灼若也有點不確定了,“他看起來蠻克制的?!?/br>    “在一起第一天牽手,第二天見家長,第三天親嘴,第四天接吻半小時不帶喘氣的那種克制?”    “……”    經過莫遇這么一梳理,溫灼若像一腳踩空了,終于意識到有哪里不對。    這么發展下去,好像真的要不了幾天,他們就會做到最后一步。    溫灼若想到昨晚燙在她身后的溫度,經久不消,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雖然沒有實際經驗,但性教育這些常識是有的。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對因感情而發生的親密行為接受的非常坦然,她喜歡被他抱在身上親吻,或是簡單的擁抱,會帶來純粹的安全感,也愿意和景在野更親近一點。    只是單純有點怕。    莫遇察覺到她的猶豫,說:“沒事兒,你要沒準備好就直接和景在野說嘛?!?/br>    溫灼若躊躇半晌,“嗯,等他回來,我就和他說?!?/br>    聊完這事,溫灼若提到近來她有點想不通的事:“魚魚,你們最近不忙了嗎?你怎么三兩天定位就換一座城市?”    莫遇答的簡單:“難得假期,我們老板給我放了一個多月假,我可不得好好玩?!?/br>    “你要是早和我說你有空,暑假我們也能一起去的?!?/br>    “下次吧,我計劃這個暑假要走遍十五座城市!到時候給你帶紀念品回來?!?/br>    “好?!?/br>    ……    因為合作方臨時加塞了行程,景在野和他的團隊需要提前一晚上到達。    溫灼若從學?;貋?,景在野剛好走到了樓下。    聽到她的回答,他表情不算意外,說話語氣一如既往的氣定神閑,吻了吻她的臉頰,就坐車去機場。    夜里航班晚點,溫灼若接到他的消息時是凌晨三點。    語音里的聲音有點疲倦。    [我到了]    [上午還有會,明天晚上聊。]    明明分開沒一天,第二天她聽到景在野的聲音,卻神奇地開始想念他。    后來幾天,溫灼若和景在野每天都會抽出時間來打電話,她安慰自己他很快就會回來。    但景在野回來的那天,溫灼若接到了導師的電話。    臨海開發區有個區域學術論壇,很早就聯系到了清大,邀請李教授過去講座,她作為李教授的學生也要跟著去。    具體的行程安排溫灼若在出發前三天就當中間人,將導師的時間和對方確認好了。    她這一去不知道要過多少天才能回來。    和景在野交錯那天的碰面就顯得格外難得。    他傍晚的飛機到北市,給她發消息,說有事要安排,需要先去一趟春和嶺。    應該要晚上才能到家。    已經一個多星期沒見面,溫灼若忙完就坐在客廳里等著景在野回來,電視打開,她時不時看一眼時鐘。    指到晚上十點,景在野都還沒回來。    她早上九點的飛機。    更雪上加霜的是,在溫灼若等人的時候,客廳的燈忽然滅了。    她輕輕嘆了口氣,按了兩下開關都沒反應。    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問題。    ……    景在野回到家,看見溫灼若抱著一只娃娃睡在沙發上,他走到她面前,她才睡眼惺忪地坐起來,眼角露出高興的神色:“你回來了?!?/br>    “嗯。等多久了?”    他把溫灼若抱到他身上坐著,嗅著她的發香。    溫灼若很久沒和景在野這么親近,也眷戀的很,望著他的臉說:“沒多久?!?/br>    “抱歉,”他的吻落在她的發頂。    溫灼若搖了搖頭。    景在野看她有些困了,還來這里等著他回來,眼底一閃而過笑意。    “這么想我?”    溫灼若知道他在想什么,環抱著他的脖子,輕輕說:“家里電燈壞了,太暗了,我不想坐在那兒等?!?/br>    景在野捧過溫灼若的臉,剛想有所動作,就又聽到她用遠比這句話小的音量說。    “但是想你也是真的?!?/br>    景在野頓了數秒,溫灼若都快被他看臉紅了,他才吻下來。    “我也想你?!?/br>    男人一只手握著她的腿,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