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
溫灼若做了個下意識的抱胸的動作,感受了一下,才沖他笑了,“我穿了的啊,外面下雨!沒人?!?/br> 景在野眼眸轉深。 “喝了多少?” 溫灼若不說話,拼命往他身上貼,白皙的胳膊緊緊抱著他的背,眼睛又熱了,她想哭,但是不想被他看到,踮起腳親在他的唇角。 “我很清醒!” 事實證明,醉鬼的話不能相信。 溫灼若在說完這句話之后,倒頭就磕在了他胳膊上,纖長的睫合上,脆弱的脖子仰著。 景在野深吸了一口氣,摸到她不知是汗濕還是被淋濕的頭發,將人抱去浴室洗了個頭。 吹干了,他把溫灼若放在主臥的床上,自己在床邊坐下。 溫灼若似乎在夢里還在找他。 動了動身體,把他另一套睡衣抱在懷里。 景在野把空調的溫度調高,把睡衣從她身前扯出來,蓋上被子。 末了,他看著這件睡衣思考了兩秒,去浴室換上。 換好之后出來,他看見溫灼若額頭上冒出了汗。 景在野心下一沉,去探她的額頭,手下溫度有點燙。 他找來溫度計,熱水和退燒藥,把溫灼若叫醒,她不肯睜眼睛,還想把他身上的衣服扒下來重新抱懷里,景在野又好氣又好笑,把她扶起來,“吃藥?!?/br> 溫灼若用挺翹的鼻子去拱他的杯子,哼哼唧唧的。 景在野看樂了,語氣不由得放緩,“乖一點?!?/br> “你是誰?我為什么要聽你的話!” 他故意問她:“景在野,還記得嗎?” “你是嗎?”溫灼若一下就不反抗了,水潤的眼眸愣愣看著景在野的臉。 “你看我長得像嗎?” 溫灼若盯著他一直看,眼睛浮上淚光,心口鈍痛發酸。 “你是景在野,那我就乖一點?!?/br> 景在野的心仿佛被輕撓了一下,喉結微動,“為什么?” “我想你開心一點?!彼韧?,紅著眼又去親他的唇角,像是在哄人。 這一下像是直接親在了他的心上,往身體各處輸送暖意,景在野垂眸看著她,輕聲道:“你哭什么?” 溫灼若抹眼淚,“我沒哭?!?/br> …… 暴雨里依舊有人在沉睡,吳偉蹬著腿,半夜被一陣鬧鈴聲吵醒。 他拿起瞅了眼時間,凌晨兩點。 作為男女比例失衡的理科院校學生,在一眾單身漢里擁有女朋友的他已經不知道在漫漫長夜聽了多少男兒的情傷。 可吳軍師也是要休息的,正打算把手機關上,他猛不丁看見了來電人的名字。 景哥! 吳偉火速爬起接聽,“景哥,怎么了,你怎么半夜給我打電話?” 景在野那邊沉默了一會兒。 “你說,如果有個女孩子,喝醉了親你,這是什么意思?” “這不是很正常嗎?耍酒瘋的時候是個人在邊上都要被揩把油!” “……” 對面似乎對這個回答不滿意,糾正道:“她沒找別人,只找了我?!?/br> “只揩你的油?那就是對你有意思,喜歡你,想趁著喝醉的時候接近你?!眳莻烂C問:“哪個女流氓對你上手了?” 景在野在電話那頭笑了一下,然后掛斷。 吳偉聽著話筒里的斷線音:“……?” …… 溫灼若夜里總感覺眼睛周圍熱熱的,像敷著毛巾,陽光照進來的時候,她想撓一下眼皮,卻碰到了一團綿布。 她迷迷糊糊睜開眼,把熱毛巾取下。 冷色調的臥室里,黑白灰是主色,家具和這種冷淡的風格融合的很好,高級又簡約,沒有任何突兀的地方。 除了躺在黑色大床上,穿著白色蕾絲睡裙的她。 溫灼若從醉酒后的大腦里抽出一絲清明,還記得她看完微信里的照片之后,就迫切地想要看到景在野,可是喝多了酒,她站起來便反酸吐了出來。 又覺得自己眼睛哭腫,看起來狼狽的樣子很丑,就放水洗了澡。 在浴缸里剩余的酒精開始發力,她艱難地淌著水出來,穿上衣服,找了出租車,憑借驚人的毅力找到了景在野家。 然后的事她就不清楚了。 溫灼若有點后怕的看著給她敷眼睛的毛巾,看來她是順利到了景在野家,要是不小心走錯門,那就有點危險了。 她感覺身上有點黏糊,想下床,景在野從門外走來,深藍色睡衣松松垮垮。鎖骨冷白。 “醒了?” 沒了壯膽的酒,溫灼若現在躺在他的床上,聞著他被褥和枕頭上干凈清爽的香味,遲來的有點害羞,小聲嗯了一下。 臉頰在景在野的目光下變紅。 他語氣含了點笑,“現在知道害羞了,昨晚對我又親又抱的?!?/br> “又……親又抱?”溫灼若呆呆地重復了一下后面幾個字,她睡醒了全忘了,但看到景在野的笑,還在掙扎,“你會不會記錯了,我媽說我喝醉了一點都不鬧?!?/br> 景在野說:“你猜?!?/br> 溫灼若試圖回憶起一點細節來,可還是無果。景在野走到她身邊,把準備好的衣服給她,很自然地摸了摸她的頭:“昨晚你發燒了,我給你擦了胳膊和腿,現在去洗個澡?” 他話音剛落。 溫灼若就紅著臉拿衣服下床,床邊有雙拖鞋,拖鞋外型是只粉色的兔子,毛茸茸的很少女心,她動作有點頓住,“這鞋子是誰的?” 景在野失笑:“剛買的,要看小票嗎?” 溫灼若窘迫地往外走,結果被一只手拎住了后領,他把她睡裙的領口提高了一點,然后說。 “就在這洗,我出去?!?/br> 溫灼若下意識抓緊了荷花邊的v領,臉上的溫度讓她感覺自己好像又發燒了。 感受到睡衣擦過皮膚的時候,她就下意識往下看,可能是睡覺睡得凌亂,入目處一片雪白,她都覺得晃眼。 接著咔嚓一聲,門關上了。 溫灼若在原地站了好一陣,臉色十分精彩,有尷尬但更多的是羞恥,尤其是景在野目不斜視地還給她往上提。 “……” 她心情十分復雜,進了浴室,溫灼若往自己身上打著泡沫,洗著洗著,突然想起了一些碎片。 【你就穿成這樣亂跑?】 ——【我穿了的!】 景在野說的是她穿著睡衣盯著暴雨亂跑,她回的是,什么,啊。 果然喝酒誤事。 第69章 赴春 昨晚溫灼若來之前吐臟了衣服, 還記得洗了個澡再來。 但當時洗的還是有些急,身上的酒味沖是沖淡了,仔細點還能聞出來。 因為不喜歡酒的味道, 溫灼若在浴室里洗了很久,沐浴露也擠了不少,總算清理爽快。 從浴缸里出來, 溫灼若習慣性拿起衣服想穿, 手碰到裙子,卻驀地停下。 景在野不止給她準備了她喜歡風格的裙子,還給她準備里面的衣服。 一個顏色。 溫灼若感覺耳朵發燙, 有種想穿回舊衣服的沖動, 想到她好不容易洗干凈了, 再穿就又要染上味道, 就勉強按捺下了。 不太合身。 她覺得肩膀被勒的有些痛。 心情更復雜了。 穿好之后, 溫灼若把換下的臟衣服放進洗衣機洗, 烘干很快, 她覺得她這樣勒一天不太行,等衣服干了就可以再換上。 打開浴室的門,主臥連接客廳的門還是緊閉著。 盡管有點不好意思,可溫灼若也沒想著在這里待一天, 總要出去的。 眼角余光掃到了床頭柜上的擺件。 她止住腳步, 改為朝床前去。 那是一只石膏貓和一只石膏犬。 溫灼若對這個再眼熟不過,畢竟是她一點點上的色,看著上面已經有點褪色的顏料和擦拭光滑的表面, 心頭微動。 彎下腰, 她把石膏貓和石膏犬擺成面對面的位置,然后輕推著貓去親了一下石膏犬。 主臥的門被敲了敲。 溫灼若匆忙往下壓了下唇角, 趕緊把手放開,“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