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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 他回到自己車內, 看了眼自己丟在那兒的西裝外套, 內心冷漠想著:我的袖口都比那輛車值錢。 蕭奕舟坐好駕駛位, 系好安全帶, 下意識側頭看向身邊。 副駕駛位置上空蕩蕩的,安全帶就那么自然垂直掛在那兒。全然沒有人。 他靜靜盯著副駕駛坐看了片刻,收回視線發動了車。一個人開車原來這么無聊。 安靜的車內連音樂都沒有開,外界的燈光照進車內,沒有給車內帶來任何溫度。蕭奕舟就這么開著車回到了家,平靜沉默上了樓。 他換了鞋,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溫水喝下, 之前完全沒有察覺到的饑餓感瞬間冒出,張牙舞爪渴求著食物。他這才反應過來,剛才游樂場玩了幾個小時,他和景淑除了冰激凌之外什么都沒吃。 路邊攤沒吃,正餐更沒吃。 只顧著玩的情況下,人完全沒有任何的饑餓感。心理上的亢奮,身體上的一定疲憊,加上適當甜食的安撫,肚子連半點抗議的想法都沒有。 現在一切平靜下來,一杯溫水就讓他覺得餓得要命。 叮咚 門鈴聲響起。 蕭奕舟驚異看向自家的門,不明白這個時候為什么會有門鈴聲響起。 門外傳來輕快的喊聲:外賣到了,有人在家么?沒有的話我就放門口了! 蕭奕舟將水杯放下,快速走到門口打開門。 門外小哥見門開了,將一大袋包裝好的吃食往前送:這里全是,您拿好。有點重啊。 蕭奕舟詫異收下:我沒點外賣啊。 外賣小哥困惑了一下,低頭看了一下外賣上的單子:蕭奕舟,蕭先生是嗎? 蕭奕舟:嗯。 外賣小哥:那沒送錯。 蕭奕舟:? 應該是別人點的,麻煩給個好評啊。外賣小哥揮了揮手快樂離開。 別人,點的? 知道自己沒有吃晚飯的人,好像只有景淑。景淑什么時候給他點的外賣? 蕭奕舟將外賣往里拿,準備等下問一下景淑。 景家。 景淑換好了舒適的衣服,吃了半碗的雞茸粥,快樂幸福癱瘓在沙發上:啊,活過來了。 張伯在邊上說了一聲:訂單已經送達了。小姐要問一下蕭先生有沒有收到么? 景淑拿出手機,發了一條消息出去:嗯嗯。 景謙在另一邊拿平板查看資料,此刻秘書尚沒有下班,跟在他身邊講解著各個人的情況?;旧狭私饬怂腥说那闆r,景謙給秘書放行:好了,辛苦你了。我讓司機送你回去。明天放你假。帶薪假。 秘書愉快應聲。 等外人離開了,景謙才將平板頁面放在蕭奕舟那一頁上。 他抬起頭看著毫無姿態,完全放飛的景淑:游樂場很好玩? 景淑懶散回著:比晚宴好玩一點。 景謙又問:蕭奕舟知道你是景家人了么?把你拐去游樂場。 景淑剛才的散漫頓時變了。她在沙發上沉默了一下,慢慢吞吞從凹陷柔軟中坐起來?,F在這個情況,她確實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意外來得有點太多了。 首先是她才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什么是貧窮。她以為自己裝模作樣裝得很窮,其實在別人眼里夸張到要命。那種礦泉水一瓶比游樂場還貴的情況,充斥了一整個軍訓。 其次是她一直以為蕭奕舟很窮,各種同情試圖接濟人。誰知道對方根本就不窮,日子在普通群眾中屬于完全優越的等級,要不是人好早就揍她了。 再然后,小姐妹之前的欲言又止都有了解釋。孟溪楚估計幾次想要把真實情況告訴她,結果她根本就沒在意,還越自我理解越深刻。 最后是今天好不容易和蕭奕舟有了點進展。她甚至有點想要暢想未來,或者自己爭取一下什么的。轉頭一出門想起自己已經撒了一堆謊了。 有些只是隱瞞或者隱晦開口,但和撒謊也差不了太多。 到最后就淪落到了 唉。 連給人送她回家的機會都沒有。 景謙看景淑這樣,知道這兩個人肯定還根本不知道對方具體情況。就這,回頭越拖越是事情。到時候可別情沒結上,仇先算上了。 他在心里頭籌劃著什么時候讓這兩人一對一見面吃個飯。 擇日不如撞日,就選定在 啊,對了。景淑想起來,十一月有國際大學生編程分賽區的現場賽。我要出去一趟,估計至少要住一天。這一段時間內,我要上課加上補編程課,基本上沒多少時間嗯。 景謙很清醒,并沒有打算放過景淑:吃頓飯總歸有空的。 景淑端坐:那,你先吃飯。人定好了么?在哪里吃?要我過去看一眼么? 景謙: 景淑的手機響了響,讓她暫且放過了她哥,也逃過了被安排時間。她看了眼消息,確認蕭奕舟已經拿到了外賣。外賣是張伯精心挑選的飯店,營業到凌晨的那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