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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順抬眼奇怪的看著她,“怎么了嗎?” “沒事, 就是想起,當時我第一次來你們家, 也是這樣, 給你換藥, 你當時還命令我,我一點都不愿意給你換,現在倒是都熟練了?!?/br> 祁順紅著臉沒說話, 嘴硬,“那我不是,對員工的合理吩咐嗎?!?/br> “是,不過,你當時的傷好像還是我打的?” 祁順頓住,然后猛地抬頭, “你怎么知道?” 路鹿把他按著又坐回到沙發上,手溫柔的給他涂藥,“我當時不是坑了你一百塊錢?后來看見收款時候的頭像跟你的一樣?!?/br> “哦?!逼铐樋雌饋硭闪艘豢跉?,因為他記得,這件事情沒跟任何人說過,只有跟被他拉黑的鹿鹿聊天的時候,他似乎提了一句, 要是那些他發出去的話都被路鹿看見了,祁順覺得他怕是會瘋。 路鹿看著祁順的表情,她突然又覺得,能看見祁順給她發的消息這件事,倒是換成她不好開口了。 “那一百塊找時間還你吧,當時把你打成那樣,你也沒坑我醫藥費,對了,你為什么跟著我???”路鹿涂好藥,又拿了新的紗布一圈一圈的往祁順的頭上纏。 “啊,我……我就是當時看見你一個人,害怕不安全,打算送送你的,但是你沒等我開口,就把我打了一頓?!逼铐槷敃r確實有點兒委屈,但是他跟著路鹿也是他的不對,一想到當時讓路鹿害怕的可能是他自己,祁順的自責就怎么都止不住。 “對不起啊?!甭仿谷崧曊f著,這大概是她跟祁順說的,最溫柔的一句話。 “不用,”祁順趕緊開口,“沒怪你,是我沒說清楚,還讓你害怕了吧?” “沒有,你看我那像是害怕的樣子嗎?”路鹿都不知道祁順是怎么想的,她差點沒把祁順給打死,祁順居然還覺得她害怕?還有比這更離譜的事情嗎? 給祁順換好藥,路鹿去把藥箱收了起來,屋子里面不太能聽見雨聲,也不知道雨還在不在下,窗簾拉著,也看不清外面的情況,總之暫時是沒有打雷的聲音了,路鹿坐在祁順旁邊的沙發上,扭頭看著祁順,才想開口說些什么,燈忽的一下滅了。 “這是停電了嗎?”路鹿抬頭看了一眼,沒看出什么特別的。 “那個,我去拿一下手機,你在這兒別動?!逼铐樏?,去把自己的手機從地上撿了起來,上面有幾個路銘遇的未接來電,還有一堆他發過來的消息,都被祁順選擇性的忽略了。 他打開微信群,“好像是因為暴雨,所以停電了,說是明早之前才能修好?!?/br> 祁順坐回到沙發上,手朝著路鹿的方向試探,然后摸到了路鹿的手,只是手指稍稍搭在一起,他又快速的挪開,然后又一點一點小心的湊過去,路鹿感覺到祁順的觸碰,也伸出手指,跟他勾了勾,祁順臉有些發燙,自以為的找了個很合理的借口,“牽著我,省的找不到我了,家里也沒有備用電源,我們只能先堅持一夜了?!?/br> 路鹿垂眸,低聲應著,“好?!?/br> 房間的窗簾拉的嚴實,雨天又是陰天,整個屋子里面都黑漆漆的,根本看不見丁點亮光,黑暗中路鹿覺得她的其他感官在無限的放大,尤其,似乎都集中在了她跟祁順交握的手那里。 記憶中她不是第一次牽祁順的手,上次祁順發燒的時候,路鹿也是這樣牽著他。 只是這次好像是他們的角色對調了,現在需要被牽著的是路鹿,不再是祁順了,路鹿只覺得這是一種十分奇特的感覺,具體又說不出是哪里奇特,只是覺得莫名的,從祁順手上傳來的溫度讓她覺得踏實,讓她覺得自己不是一個人。 路鹿就難免在想,當時祁順發燒,需要她牽著的時候,跟自己現在是不是一樣的想法。 想著,路鹿就開口問,“你,之前,發燒的時候,要人牽你手,我當時還覺得你小孩子脾氣……” 說到這兒,路鹿明顯感覺到祁順握著她手的力道緊了緊,路鹿想起祁順似乎很不喜歡她把可愛幼稚一類的詞用在他身上,又趕緊改口,“現在覺得是我想錯了,你看,我現在,不是也需要人牽著嗎?” 說著,路鹿拉著祁順的手,舉到他面前,交握的兩只手就那么在兩人的中間舉著,光線雖暗,但適應了黑夜之后,兩人都能清晰的看見彼此的臉,眼神像是瞬間拉了絲,房間里面能聽見的就只有他們逐漸急促的呼吸聲,曖昧氣氛在黑暗中迅速升溫,路鹿覺得她的身體都燃起來了不正常的熱。 這個時候也不知道是誰先動的,總是兩個人像是在慢慢的靠近,似乎是被莫名的磁場吸引著,像那個他們所希望的人下意識的靠近。 就在這個曖昧逐漸達到一個臨界點的時候,祁順覺得自己下一秒都能親上路鹿,一道閃電晃進屋內,屋子亮了一瞬間,路鹿慌亂的一下子用力撲到了祁順的懷里。 接著就是轟隆隆的雷聲,好不容易起來的氛圍一下子散開,祁順輕嘆了一口氣,然后抬手緩緩拍著路鹿的背安慰她,“沒事,看樣子,這雨怕是要下一個晚上了,你還能睡著嗎?” 路鹿頭埋在祁順的頸窩,縮著肩膀,“不能,睡不著了?!?/br> “餓不餓?好像還沒吃飯?!逼铐槹l現,路鹿確實很害怕雷聲,但是只要適當的轉移她的注意力,她那種害怕的情緒會減輕很多。 果然,祁順才問出來,路鹿就覺得她好像確實有點餓了,現在都晚上了,她今天似乎也還沒吃什么東西,摟緊祁順的脖子,路鹿才在祁順耳邊,喃喃的說,“好像是有點餓?!?/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