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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秦忙不迭地轉速,生怕晚一步,季明朗就會揪著這件事不依不撓,鬧大了對他們這些當下人的也沒好處。 “嗯?!奔居駶蓮娜莶黄鹊匕l出一個音節。 一炷香時間不到,蘭竹院恢復安靜,小秦站在一側,看著坐在床榻上發呆的季玉澤糾結不已。 他不知該不該讓對方早些歇息,畢竟季玉澤就是用乏了來打發掉季夫人和季明朗的,再者,小秦也擔憂自家郎君的身子。 大夫雖說從脈象上來看,并無大礙,但小秦可是見證了季玉澤日漸消瘦的過程,即便沒有生病,大概也是有原因的。 只是,他素來處事淡泊,怎會突然如此,小秦實在想不到有什么可以觸動到他的理由。 季玉澤腦袋放空了一瞬,隨即翻身下床,溫和地對小秦說:“準備水,我想沐浴再歇息?!?/br> 聽言,小秦立馬行動。 房間水汽縈繞,為坐在浴桶里面的季玉澤平添了幾分朦朧仙意,水滴順著他清雋干凈的面容滑落,砸進浴湯里。 小秦去衣柜里翻找衣裳,翻找途中,一只木偶掉了出來,他彎腰撿起,將衣裳掛到屏風上,然后朝季玉澤走去。 “郎君,這是您買的?”小秦指著木偶,打手勢詢問道。 這只木偶雕刻得可謂是栩栩如生,瞧著就知道雕刻之人用心不已,只是小秦從來不知道季玉澤有喜歡收集這等東西的喜好。 房間燈火搖曳,時暗時亮。 隔著一層水汽,季玉澤五官顯得有些迷糊,他把在浴桶沿邊的手輕頓,表情淡淡,眼中卻神色莫測,靜靜地看了小秦手中的木偶許久。 沒得到答復的小秦咽了咽,再問一遍。 只見季玉澤目若清泓,緩緩地從浴桶里出來,自己披上衣裳,繼而伸手接過木偶,垂著眼睫,沒回答。 “你先出去罷?!?/br> 小秦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木偶,又看了一眼他沒什么變化的臉色,乖乖地離開房間,打算明日再來收拾浴桶等物。 夜色被稀薄的云遮蓋住,淺淡的月光透過敞開的木窗暈染進來。 季玉澤隨意地系好里衣帶子,踱步到木窗前,眼皮微動,擺放在不遠處的油燈散發著暈黃,在他眼眸里凝起星碎的光。 良久,他終于抬起右手,輕輕地撫摸著握在左手上的木偶的臉。 * 扶月看著守在病床前的父母,心頭發澀,張開還吊著點滴的手抱住他們,眼淚噼里啪啦地砸下來,聲音很啞。 “爸媽?!?/br> 扶父扶母眼圈也紅了,溫柔地拍著她的后背,默契地異口同聲道:“醒過來就好,醒過來就好?!?/br> 前不久得知扶月跟學歷史的好友去參觀歷史遺址出事時,扶父扶母真的覺得天快要塌下來了。 他們匆匆忙忙趕到醫院,當看到滿身是血和臟污的女兒的那一刻,幾乎崩潰,這幾日來,兩人都憔悴了不少。 說來,扶月也深感自己倒霉,去參觀歷史遺址那日發生了地震,那些熬了幾百年甚至幾千年的墻轟隆一聲,徑直地朝她砸下來。 而好友剛好到別處接電話,沒有被埋入土里,也是因為這樣,她才能及時得到救治。 在跟父母聊天的時候,扶月發現現代的時間跟書里面的時間相差甚大。 她從出事到現在,在現代只是過了幾日,而書里面已經過了好長一段時間了。 扶月醒過來后,并沒有聽到系統的聲音,導致她不禁懷疑在書里面經歷的一切一切都是一場夢,畢竟并沒有完成系統頒布的任務。 怎么還活了下來,并且回到了現代?難道真的只是昏迷期間做的一場夢嗎。 玉奴……她在心里默念這兩個字。 聊著聊著,到該吃午飯了,扶父去買飯,扶母留下來陪她,扶月看了一眼擺在床頭柜的手機,緩緩地拿起來。 雖然只在醫院昏迷了幾日,但她卻好像感覺過了很久,很久沒碰過這些人工智能的東西。 扶月用指紋開鎖,打開瀏覽器,打了《扶媛記》幾個字,搜索這本書,彈出了即將影視化的消息,每個角色的演員都確定了。 她喉嚨微哽,點了進去,指腹擦過《扶媛記》男配季玉澤扮演者那一欄,演員是位新晉流量小生,笑得很溫潤,長相還可以。 但,扶月卻認為他演不出那種感覺,并不是針對誰。 扶母給她倒了杯水,恰好看到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扶媛記》三字,“月月很喜歡這本書?” “???”扶月愣了一下。 見她一臉懵的樣子,扶母指了指放在不遠處桌子上的小說:“桌子擺著你出事那天帶在身上的東西,你的背包里就裝有這本書?!?/br> 扶月想起了,好友那日只帶了小小的一個錢包,說要塞點東西進自己的背包里,她沒太留意是什么,原來是《扶媛記》。 其實,《扶媛記》還是這位學歷史的好友介紹她看的。 “那不是我的,是方帆的?!狈鲈聯u頭解釋,方帆是她的好友名字。 說曹cao曹cao就到,方帆一得知扶月醒過來,風風火火地逃了歷史老教授的課來醫院,人還沒進來,聲音就到了,“月月?!?/br> 扶父扶母是很開明的家長,并未因此事怪罪方帆,見她來,扶母笑著打了聲招呼就出去了,留她們獨處。 方帆很內疚,拉起扶月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