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頁
牙???隱隱約約記得是自己上次咬的,太用力了?現在還沒好? 她走過去,輕輕地抬起來詳看,發現他不僅手腕有牙印,指腹還被什么東西刺破。 還真是傷痕累累。 扶月目光停留在季玉澤因瘦了輪廓更加分明的臉上,沉默地站了一會兒,然后放下他的手,從密室出去。 與此同時。 離季府稍遠的橋邊,陸少慈望著泛起魚肚白的天際,臉色慢慢黯淡下來,小廝為之打抱不平道:“郎君,那小娘子未免太……” “好了?!标懮俅却驍嗨?,“別說了,她一定是臨時有急事來不了?!?/br> 小廝還是忿忿:“有急事?有急事可以派人來告知一聲,郎君您就不會等了一夜!” 陸少慈揉了揉太陽xue:“是我自愿等一夜的,與他人無關,此事莫要再提,知道了嗎?!?/br> “奴才遵命?!毙P焉焉應道。 昨晚買的花燈還在陸少慈手上,他低頭看了一眼,行至河邊,彎下腰,沒點火就放進水里面。 經過以往種種,陸少慈大致猜到扶月心有所屬, 但就是有點兒自欺欺人,覺得對方既肯靠近自己,也許還是有意的,以前之事都是誤會。 陸少慈看著河中的花燈漸行漸遠,嘴角微微動了動:“我們回府罷,今日一事切記莫要同我父親提起?!?/br> 小廝撇嘴:“是,奴才記住,郎君您真是,哎!” 陸少慈抿唇不語。 * 季玉澤醒來后發現扶月不在,心立馬慌亂了,匆匆忙地套上略皺的衣裳,連鞋子都顧不得穿,步伐不穩地跑出密室。 出到書房,空無一人,他眼睫一顫,面色蒼白得像死人,失魂落魄地站著。 除了昨晚睡了一會兒,近來幾日幾夜沒休息過的季玉澤再也堅持不住,猛地咳嗽起來,像十四歲那年咳出血沫。 他忽地笑了,隨意地用袖子擦了擦,緩緩地朝書房外走去,表情看似平靜自然。 昨晚一切如過眼如煙般散去。 太陽的照射下,青年臉上細小的絨毛清晰可見,皮膚極好,但由于唇瓣泛白,瞧起來沒什么生氣。 院中不久前多了一個秋千,季玉澤親手做的。 只因扶月貌似很喜歡蕩秋千,她會抱著扶媛的手臂,展開笑容,坐在秋千上一蕩一蕩。 晨風陣陣地吹著,不少葉子掉落,沙沙沙。 季玉澤面上沒什么表情地坐上去,雙手抬起,握著繩,腳輕輕地蹬一下地面,秋千輕易地蕩起來。 蝴蝶從面前飛過。 他身上松垮的雪白衣裳因風而微微隆起,精瘦的肩胛骨撐起薄薄的幾層布料,骨頭輪廓卻還是明顯,骨瘦形銷。 風無情地撫動季玉澤的烏發,風過無痕。 一片葉子從空中飄落,擦過季玉澤握著繩子的指尖,他微微抬頭看向那片葉子,直至看到它安靜地躺在地上才不疾不徐地挪開眼。 葉子不再滾動。 青年面容祥和,似慈悲的菩薩,骨節分明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敲著繩子,似在思索著什么。 扶月拿藥的手一僵,邁向書房的腳拐彎朝秋千走去。 季玉澤低著眉眼,突然,一人影投到跟前,眼簾內多了一抹裙擺,隨之而來的是一股梅香。 梅香四溢,他眼皮顫了顫,緩緩抬起,見到她,唇微微彎起,眼神溫柔:“月月,我等你很久了?!?/br> 聞言,扶月喉間發澀,沒開口,半蹲下來,放下藥,輕柔地托起季玉澤白且纖瘦的腳。 上面有血。 她一言不發,指尖輕輕地撫過上面被石子劃破的傷口,用帕子擦一下,然后安靜地倒出藥,細細涂抹上去。 “月月?”被撫摸而過的皮膚發癢發麻,季玉澤嗓音極低地喚了一聲。 扶月忽然扔開藥和帕子,將他摁在秋千上,低頭吻了上去,咬著唇,季玉澤身形微微一僵,疑惑地睜大眼。 葉子還在落,微風還在吹。 季玉澤那雙淡漠了十幾年的眼眸徹底沾染上了紅塵,所有的一切瞬間土崩瓦解。 秋千上,玉面青年攥著繩子的手一點一點地松開,改為摟住她的腰身,昂起下頜,吻得喉結滾動。 他綺麗的面容終于紅潤了點。 而少女彎著腰,處于主導地位,一手拉近秋千,縮小兩人距離,一手壓著他腦后勺,細細地吻著。 秋千下方,鎖鏈同時緊挨著兩人。 第96章 困住 吻著吻著, 主導權轉到季玉澤身上,他貪婪地抬起臉,細細地親著扶月唇角、鼻尖、眉眼, 語氣聽著很是可憐。 “月月?!?/br> 沖動過后, 扶月輕輕地推開季玉澤,不可否認的是, 自己確實對動了心, 可是,她還是堅定要回家的念頭。 他需要她,但她父母更需要她。 更別提,留在這里會時不時面對未知的死亡危險,畢竟扶月自小便是一個較為理智的人,父母一直都是在她堅定不移的選擇的那一方。 還有, 扶月非常惜命, 或許也確實很自私。 學生時代, 曾有人追過自己,她很堅決地拒絕了。 不是因為學校禁止早戀, 也不是因為那個男同學長得不好看, 相反, 長得很好看,單純是因為不喜歡而已。 因為不喜歡,所以不會將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