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頁
終于搞定此事了。 嘆了口氣。 正準備上樓找扶媛時,如煙喊住了她:“你跟那位季郎君是何關系?” 無端端問這個作甚,難不成又想算計些什么?念及至此,怒火嗡地一聲燃燒起來。 扶月淡漠地看著她,冷聲道:“這件事跟你沒關系,跟你說,別再打什么壞主意,我忍耐是有限度的?!?/br> 如煙眨了眨眼,放好東西后,又搖起扇。 “別激動,我只是問問?!?/br> 扶月沒忍住翻了個白眼:“請恕我無可奉告,還有,希望我們后會無期?!?/br> 像是沒聽出她話語中的敵意,如煙輕聲問:“那銀鈴鐺在你身上,還是在那位季郎君身上?” 耐心完全消失,扶月邁開腿。 如煙輕飄飄拋出一句:“那銀鈴鐺在你沒解蠱之前若是遭到破壞,你會徹底成為一個沒有意識的傀儡?!?/br> 似乎看出來些什么。 拍了拍衣裳上虛無的灰塵,她優雅地站起來:“我猜,它現在不在你手上罷,所以這兩日小心點?!?/br> 這也算是一個建議罷,話說是自己先對不起她,并且無情地利用了她。 季玉澤。 名字和長相倒很像一塊干凈純潔、色澤極佳到不入凡塵的玉佩,可人一定是這樣嗎? 未必。如煙直勾勾地看著扶月:“怎么,不相信我?” 腳步一頓,她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睛,藏在衣袖中的手握緊瓷瓶:“你說什么?” 如煙意味深長地看了看她嬌艷的唇瓣。 “我知道以前是我對不起你,不過你放心,只要你吃完這些藥,那銀鈴鐺日后如何都與你沒關系了?!?/br> 扶月咬唇低著腦袋。 季玉澤是知道的罷。幸好,萬幸,那日沒有把銀鈴鐺給砸了。 看她失神落魄的模樣,如煙握住扇子的手指緊了緊,偏開頭,像是眼不見為凈。 扔下一句“還有,謝謝你?!彼闾Р街苯油龢侨?。 抬頭看了一眼如煙的背影,扶月表情恢復如常,沒忘記爬上二樓找扶媛。 事已過去,反正都安然無恙地度過了,糾結再多也沒用,以前不也懷疑過季玉澤那時所為別有用心嗎。 她暫且這樣安慰自己。 有外人在,扶媛見到她并沒有加以呵斥,只是問了句無事?聽到回答便作罷。 沒經歷過情.愛之事的扶媛是瞧見了扶月唇色比剛才紅不少。 卻沒往別處想,只是以為她愛咬唇,因為扶月上來時就是咬著唇,看似魂不守舍。 反觀陸然看見了,臉上表情有點兒不自在。 身為大理寺少卿,常到煙柳之地查案,見過不少男女親密之舉,不由自主地往那處想。 可,季玉澤與扶月? 他搖了搖頭,譴責自己心思不純,而轉念一想,腦海里浮現大理寺卿說的話。 要季玉澤和扶月共同協助大理寺辦理霸王別姬一案。對了,為何是他們,而不是別人? 不過,陸然不是愛管閑事之人,即便察覺不對勁,也并不出聲。 對他來說,辦案永遠在第一位。 * 太陽透過幾片薄薄的白云,把整座京城烤得炙.熱無比,一陣風刮來,卷起一股又一股熱.浪。 蘭竹院內,樹葉搖擺蕭瑟。 季玉澤踩著青石板,整個人暴露在太陽底下。 他眼眸微瞇地盯著池中僅有的幾條魚,微彎著腰,手指時而輕柔地撩撥里面的水。 感受著烈日之下隱藏著在水池的清涼。 魚兒剛開始怕而不敢游上前,慢慢地,見水里的手指沒任何威脅,還是游過去輕輕地用魚頭撞了撞。 真乖。 季玉澤還是一襲白衣,遠遠瞧來頗有幾分朦朦朧朧的畫卷之感。 小秦從廚房回來,看到他這樣,忙上前:“太陽過烈了,郎君還是回房間罷?!?/br> 一回季府便來蘭竹院的扶月站在不遠處定定地看著。 手指從水里抽出來,季玉澤笑,看著他手里的食盒,并沒有正面回應,而是問:“你去后廚了?” 小秦跟著笑,揚了揚食盒:“嗯,后廚恰好有兩碟紅豆酥糕,奴才都取了回來?!?/br> 這幾日只要扶月有空都會來蘭竹院,備著她喜歡的點心總歸是好的。 嗯了聲,季玉澤垂下眼眸,纖長的眼睫在皮膚底下投下細微看不仔細的陰影。 又是紅豆酥糕。 他感覺自己的唇瓣似乎還停留著軟綿的古怪觸感。 扶月在他們轉身入房間之前往后退了一步,躲進墻角,心臟怦怦亂跳,胸口處因呼吸不斷地起伏著。 而季玉澤像是有感應般,行走間忽抬首往攀爬著藤蔓的一堵墻看去。 空無一人。 他收回目光,繼續往相反方向走。 午后陽光鋪灑,扶月身上鍍上一層薄汗。 即使很久之前便知道季玉澤異于常人,可得知銀鈴鐺一事后……好罷,她一時間還是無法正常地面對他。 倘若真的成了沒有意識的傀儡,系統也不會提供任何援助,那就意味著自己將永遠不能完成任務。 只能留在書里面的世界,不能回現代見她家里的‘皇后’。 兜兜轉轉又回到這件事,前不久在如祥樓的自我安慰效果一點點地褪去,消失得無影無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