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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愛吸人血的鬼。 叫人看了莫名覺得別扭。 柳娘跟在她后面,面微露不虞,但掩飾得很好,冷淡道:“沒發生過什么事?!?/br> “是了,那位聽雨閣閣主倒常來找梓娘jiejie?!彼袷遣唤浺馓崞?。 老鴇揚眉:“此事不必理會?!?/br> 停了一下,柳娘又道:“不過我剛才來梓娘jiejie房間之時,她的確不在,我還以為是您讓她到前院了?!?/br> 聞言,老鴇瞪了她一眼:“她那個賤蹄子能跑到哪兒去?我警告你,別起雜心思,否則我有你好看的?!?/br> 柳娘懶懶地抬了抬眼皮,沒回。 看著門紙倒映出來的人影離門口愈靠愈近,扶月一個激靈,忙拽著季玉澤往窗戶走去。 往下一看,下面是一條小巷。 在別人推開門前一秒,他們從木窗跳了下去,摔下地的那一刻,扶月恰好枕在季玉澤身上。 她腦袋靠在他胸膛前,耳畔挨著的胸腔輕震,恍惚中能聽見一聲悶哼。 條件反射地往一側滾去,扶月腰間溘然一抽。 雖然巷子沒人,但也不宜久留,她蒼白著唇匆忙地站起來,彎腰拉他。 “把手給我?!?/br> 季玉澤緩緩抬眸,盯著她的腰不說話、一動不動,松散的衣襟敞開,露出他精致的鎖骨和雪白的脖頸。 熱風陣陣,似不要銀子地吹來。 豆大的汗一滴一滴地砸地,扶月無心欣賞美色,緊張地看了幾眼巷子頭和巷子尾,再抬頭看一眼梓娘房間的窗戶。 四下無人,暫時安全。 懸起來的心往下放了放。 誤會是自己說得太快,對方看不清楚,她耐住性子重復一次:“把手給我?!?/br> 蒼白的手慢慢撿起地上的帕子,季玉澤面色如常,輕輕地抬起手,搭到少女白嫩小巧的掌心。 看到他撿帕子的動作,扶月才注意到用來綁他傷口的帕子松開掉地了。 帕子上的明月被血硬生生地染成了血月。 想起那聲悶哼,扶月忐忑地問:“掉下來的時候,你是不是傷到了其他地方?” 視線往下一抬,一顆尖銳的石頭映入眸里,還沾了些血漬。 她心緊繃:“你被硌傷了是嗎?” 季玉澤彎下腰撿起那顆帶血石頭,抬目,不是很在乎地輕飄飄嗯了聲。 往扶月剛才滾去的位置一瞥,他目光輕輕頓住。 此刻,頭頂上方忽地傳來一道尖叫聲:“??!快來人??!出人命了!” 扶月抬頭看了一下,知曉柳娘她們應該是發現了衣柜里的尸體。 因為那具尸體瞧著剛死沒多久,血還沒凝固,滴到衣柜板上的血會順著柜門縫隙滲出來,等她們進去便能看見了。 關鍵之時萬萬不能慌,她努力地使自己忘掉剛才的驚悚畫面。 “我們現在回季府,給你包扎傷口?!狈鲈聫娖茸约豪潇o下來。 季玉澤注視著她,冰涼指頭溫柔地撫摸著她的虎口,微微彎唇,露出個挑不出毛病的笑。 “好,聽月娘的?!?/br> 看著他的笑,扶月僵硬了下,卻還是拖著人往巷子尾跑去。 看著拉著自己的扶月的腦后勺,季玉澤沒再說話,冷不丁地轉頭回去,與站在木窗前的老鴇對上眼。 老鴇身子顫栗。 在看見衣柜里的尸體時,手中的牡丹扇沒掉地,但在這時,牡丹扇驟然墜地。 季玉澤面上已沒了笑,唇型極其好看的唇角弧度下拉,漆黑的雙眸貌似能穿透人的身體地看向扶住窗臺的老鴇。 眼神將溫柔與冷漠怪異地結合成一體。 看老鴇像看一具死尸般。 老鴇咽了咽唾沫,對上這么一雙眼睛,只覺心差點跳出來,明明天熱無比,自己卻如身墜寒潭。 是他…… 此事怎么會牽扯到他?一貫處事沉穩的老鴇難得露出一絲不安。 幾秒后,季玉澤若無其事地收回視線,專心地摩挲著扶月的小手,低眸看她裙擺拂過自己的衣擺。 有些想把裙擺和衣擺一塊拴起來。 他睫毛輕眨了下。 跑到房間外喊人的柳娘一回房間便看到對著窗戶外面發怔的老鴇。 眼里閃過一絲疑問,她快步過去,順著老鴇目光看,措不及防地出聲。 “您在看什么?” 小巷子空無一人。 老鴇轉過身,顫著撿起地上的牡丹扇:“沒什么。趕緊將此事告知官府,快些?!?/br> 牽扯到命案,百鳳閣的生意怕也是會受到影響,這回事情鬧得可大了。 念此,老鴇原本就皺的臉現在皺成一團。 柳娘像是壓抑著些什么地看著衣柜里的尸體,忽道:“您不會是賊喊捉賊罷?!?/br> 老鴇抬眉,不敢置信地看過去:“柳娘,你這話什么意思?” 柳娘閉了閉眼,嘲諷道:“這具尸體很有可能是梓娘jiejie,若是她被害,您敢說您脫得了干系?” 啪—— 巴掌聲響徹不大的房間,氣憤到極致使老鴇本就奇怪的五官更加扭曲。 “柳娘,你可知亂說話的代價?別忘了,如果不是我,你可能早死了,你也算是百鳳閣養大的,這般對我,叫忘恩負義!” 不知為何,聽了這番話,柳娘額間青筋猛地亂跳:“忘恩負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