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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娘,看什么呢?” “啊,沒什么?!狈鲈率栈匮?。 前方店鋪人頭攢動,排了很長的隊,遠遠的就能聞到一股膩甜的香味。 扶月上前看了一眼,發現是買酥糖的小店。 扶媛見了,止住蓮步:“月娘,季夫人喜歡吃酥糖,我們買些回去,要不我留在這兒排隊,你去成熙坊拿衣裳?” “你去成熙坊,我排便成?!狈鲈卵凵駫哌^斜對面不遠處的成熙坊。 恰逢成熙坊得閑,得知扶媛是來領衣裳的,便讓她稍等一下,喊人進去拿。 此時有位不速之客來到這兒。 不速之客正是御史大夫之女,她名喚李如卿,幾年前曾與扶媛鬧過不快。 見到對方,惡劣心一起,接過婢女拎著的唐記糖水,趁扶媛在低頭撫布料的時候,李如卿故意走過去。 扶媛沒察覺到背后忽然站多了一個人,一轉身直愣愣地讓糖水灑滿身,衣裳盡濕,好不狼狽。 李如卿佯裝驚訝,捂住嘴巴,臉卻帶得逞地說:“抱歉,灑你身上了,只是你是真的沒看見我,還是裝的?” 簡直強詞奪理,幸虧糖水是涼的,要不然今日怕不只是弄臟衣服。 任是脾性好,扶媛也生氣,秀手捏緊,欲開口反駁。 但冷靜下來想想,李如卿可是當今御史大夫的千金,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要替自己父親樹敵的好。 官場復雜,勢力錯綜復雜,無論文臣武臣大多站好黨,太子黨是實力最強一黨。 御史大夫是太子一黨,而扶正林堅守初心,誓不站黨,處境險峻。 朝廷之上,表面風平浪靜,實則暗潮涌動,一不小心怕是會被人算計。 于是扶媛壓下怒火,平靜道:“無礙,換一套便是,李娘子莫要放在心上?!?/br> 李如卿擺擺手,一幅大人有大量的模樣,她高傲地揚起下頜,環視一周成熙坊。 隨手拿了件紅色的百煙衫遞過去。 “送你了,換上罷?!辟p賜性的語調。 扶媛當作聽不出她故意為難,搖頭婉拒:“謝過李娘子的好意,我帶了銀子?!?/br> 聽言,李如卿冷哼一聲,直接把手中的衣裳扔進她懷里:“呦,這是嫌棄我送的?扶媛,別給臉不要臉?!?/br> 深呼一口氣,扶媛沒骨氣地妥協了,不就是一件衣裳,何必鬧得那么難堪。 不再說話,朝李如卿點點頭,掀開簾子走進一旁的小房子,把濕掉的衣裳換掉。 只是抬手系紅腰帶時,忽而想起扶月的話,近日與紅色犯沖。 手一頓,卻還是穿好了。 李如卿跟其他娘子約好聽曲兒,見扶媛忍氣吞聲,便不再糾纏,又說了幾句難聽的話,攜婢女頭也不回地離開。 扶媛站在原地半晌,瘦削的身軀如薄紙一般,像一陣風就能吹倒。 平復好心情,她走出去,見扶月還在排隊,心念一動,將視線投放于街尾的安樂坊。 京城中最受人歡迎的藥坊莫過于安樂坊了,有種喚凝玉膏的藥,涂上半月,疤痕會消得七七八八。 扶月脖子上的傷是好了不少,但怕是會留點疤。 念及至此,扶媛往安樂坊去。 * 扶月左手拎著用紙包起的酥糖,轉頭看向成熙坊,沒看到扶媛,快步踏入,問掌柜的。 “剛才來拿衣裳的娘子去哪兒了?” 掌柜的撥弄算盤的手停下,剛才來拿衣裳的只有一位。是以,不用多想:“哦,她好像去安樂坊了?!?/br> 接著給她指了個方向。 “謝謝?!狈鲈聨缀跏翘嶂箶[小跑過去的,到安樂坊時,額頭冒出些細汗,發絲微凌亂。 接待她的是那名臉上有胎記的伙計:“娘子來買藥還是看???” 扶月看了一遍安樂坊:“剛剛是不是有名娘子來過,穿著翠綠色衣裳的,長得很好看?!?/br> 伙計仔細地想了想,不好意思地笑笑:“是有名娘子來買過藥,不過她穿的是大紅色衣裳,不是你說的翠綠色?!?/br> 怎么會如此?來不及深思,她又掉頭回成熙坊。 問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扶月知道原書劇情應當是發生了,扶媛穿著大紅色衣裳被抓。 也就是說,真正的兇手尚未歸案。 糟了。扶月瞬間沖了出去,不小心撞到一男子,猶如投懷送抱地入他懷里。 腳又不適宜地一崴,她只得尋找支撐點,雙手扒拉住他的瘦腰,頭埋在寬闊的胸膛前。 扶月猛地抬頭,對上一張完全陌生的臉。 第14章 荷包 陸少慈對于懷里突然多出來的女子,略不知所措,雙手懸在空里,不敢亂動。 他低下眼看她,視線不經意間落到露出來那一截白凈纖弱、線條優美的脖頸,呼吸一滯停,有片刻怔然。 扶月玉顏畫著清淡的妝容,尤其那花鈿耀眼,墨發翩垂細腰間,襯得不盈一握。 柳眉下,似扇子的睫毛一顫一顫,好看又勾人。 她纖手拽著他衣襟。 爾后,陸少慈忙偏開臉,側對著扶月:“娘子,你無礙罷?!闭Z調有些不穩。 街道不遠處,跟隨在馬車一側的小秦看著舉止狀似親密的兩人,下意識掀開車簾,打手勢。 “郎君,奴才好像見到扶二娘子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