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了暴君心頭血后 第6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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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緊盯著沈放的臉,不愿錯過絲毫表情的林湘珺不免xiele氣,真是的,又沒整到他。 但有了沈放在,她就可以放心的吃糖衣,把里面的山楂都留給他吃,這么狗啃似的吃完了一串,又被她瞧見了畫糖畫的。 “我早就聽清荷說了,前門大街有個畫糖畫的老先生,攤子擺在橋邊,畫得特別好,肯定是這個,我們也去畫兩個?!?/br> 老人家的生意確實特別好,攤子前圍滿了小孩子和小姑娘,沈放人高馬大氣度不凡,再加林湘珺的長相,兩人站在一塊格外引人注目。 連一向對旁人眼光不大在乎的林湘珺也察覺到了,尤其是她前面那個穿橘色衣衫的小姑娘,已經偷偷回頭看了他們好幾眼了。 最重要的是她看得是沈放不是她!且看向沈放的眼神還含羞帶怯。 林湘珺很快便反應過來,沈放雖然戴著面具,但今日是上元節,攤子上好多賣面具的小攤子,五花八門什么樣的都有。 即便他戴的是半邊的面具,在人群中也不奇怪,反倒讓他俊美的容顏更多了幾分神秘感。 她突然有點理解沈放為何聽見沈厲州的名字就吃味了,喜歡的人被別人窺覬的時候,確實百萬雜陳。 眼見那個橘色衣裙的小姑娘故意往后挪了挪,離沈放靠得更近了,那副模樣恨不得貼到他身上去。 偏偏沈放還跟什么都不知道的木頭人似的杵著不動,她立即瞪圓了眼。 故意拉了一把沈放,往他左邊擠了過去,擋在兩人之間:“阿放,你擋著我的光了,你站這邊來?!?/br> 見她如此,那小姑娘也只能不甘心地收回目光,她則像是護食成功的小孔雀,驕傲地揚著自己的小腦袋,那股得意勁看得沈放嘴角跟著翹了翹。 他喜歡她的小心思。 正好排隊輪到他們了,沈放捏了捏她的手掌,把她的注意力拉回來,沒必要為了不相干的人花費心力。 老人家的攤子看上去有些舊了,但做的糖畫卻是尤為的好,一口大鍋用小火溫著,里面的糖漿翻炒得金黃冒泡,一靠近仿佛整個人都染上了麥芽糖的香味。 稻草扎成的木樁上扎著好幾個完成品,有十二生肖的也有八仙過海的,色澤鮮亮栩栩如生。 老人家看上去很是和藹,瞧見林湘珺面嫩長得好看,把她當旁邊的小孩哄,還拿出個羅盤讓她來轉。 “想要畫個什么圖樣的?!?/br> 林湘珺轉了兩圈都是鳳凰,就連老人家都笑呵呵地說鳳鳥好吉利。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沈放盯著畫板上展翅的鳳鳥心思動了動。 他有爭位之心,林湘珺轉到的便都是鳳鳥,豈不是冥冥中注定了什么。 只是她卻不喜歡,指著旁邊的小兔子以及大老虎:“老爺爺我要這個,還有這個?!?/br> “好嘞,給女郎畫只小玉兔?!?/br> 老人家畫了這么多年經驗豐富,手腳更是靈活,眨眼間一只懵懂可愛的小兔子和兇猛威風的大老虎就畫成了。 沈放給銀子的時候,抬眼又落在了那羅盤上,抿了抿唇,又多要了一支。 從人群中出來時,她一手捏著一個,就像是擁有了全世界一般。 “往日就聽安觀棋說街上多好玩,東西多好吃,今日總算輪著我了,聽說他前幾日又惹了事,老祖宗罰他禁足,我到時便去他跟前炫耀,可得讓他好好饞饞?!?/br> 沈放記得那個聰明的小子,聞言跟著露了個淺笑,“你倒是個好jiejie?!?/br> 林湘珺作怪地辦了個鬼臉,去撕開糖畫上的糯米紙,看著漂亮的糖畫她一時又有些為難。 糖畫涼了脆脆的,若是靠咬,總怕它會散架,可這么大一塊她又塞不進嘴里,這到底要怎么吃啊。 她求助地看向沈放,但他也不是個會吃這玩意的人,隨意地放口中咬了下,果然就見松脆的糖畫碎成了好幾塊,簌簌地往下落。 林湘珺瞧著心疼,真是敗家,好好的糖畫還沒吃兩口呢。 問他是不行了,只能四下去看,想看別人都是怎么吃的,她再學她們的樣。 就見方才那個橘色衣衫的小姑娘,熟練地揭開糯米紙舔了一口糖畫,許是感覺到她的目光,好奇地朝這邊看了眼,兩人四目相對。 偷窺被抓,林湘珺心虛地收回目光,拉著沈放飛快地離開了叫她尷尬的地方。 等周圍人少了,她才舉著糖畫大眼瞪小眼,這玩意真的可以舔嘛? 她雖然隨性慣了,但侯府的教養還是在的,別說是在人前讓她用這種方式吃糖,便是私下偷偷的吃,她都覺得難以啟齒。 “回去再吃?!?/br> 沈放不愿她為此多糾結,干脆伸手去拿,林湘珺見周圍人人如此,她這么矜持好像又格格不入。 來都來了,這一輩子她還能有幾次這樣的機會,想到這,她閉眼一咬牙伸出舌尖在糖畫上舔了舔。 麥芽糖的甜瞬間充斥著口腔,是她喜歡的適中的甜度,不多不少剛剛好。 而且嘗試就是,你一旦做了這件事,就會發現沒什么大不了的。 她睜開眼,就見沈放不知何時也揭開了最后那個糖畫,學著她的樣子,舔著那鳳鳥的腦袋。 像是無言地告訴她別怕,不是她一個人如此,她緊繃著的神經這才松懈了下來。 耳邊熙熙攘攘,四周是五彩的燈火,而她的眼里只有他。 兩人的手相互交疊著,她順著指縫滑進去,十指緊扣。 這種沒人認識他們是誰,可以光明正大牽手,不用躲躲藏藏的感覺可真好。 兩人順著河流一路往下走,她見著什么都喜歡,熱騰騰的餛飩攤,香噴噴的鹵雞rou,還有各種口味的元宵。 剛剛才吃了半碗餛飩,這會眼睛又直勾勾的被路旁的元宵給勾去了。 她太瘦了,最近在府上哪兒也不去,胃口變好了,看著不僅臉上多了幾兩rou,連身量都拔高了些。 喜歡吃得原是好事,她想吃多少都行,可也不能過了她平日的量,到時吃多了不克化,又該吃藥了。 沈放見她又要往那邊去,勾著她的手指把人拉了回來。 撿起旁邊小攤上的一支玉簪子,在她發髻間比了比。 林湘珺的注意力瞬間就被這邊吸引了,這是個首飾攤子,老板是個面容和善的阿娘,手里還在編著紅繩,瞧見兩人郎才女貌便知道是什么關系了。 “郎君眼光可真好,這簪子配夫人正正好?!?/br> 簪子是再普通不過的玉石,可勝在雕工不錯,將整玉雕成了芙蓉花的形狀,清麗脫俗,確實很襯她今日的衣裙。 但那句夫人,還是叫她燙得丟了簪子,“誰,誰是他夫人了?!?/br> 老板娘愣了下,不是夫人,卻又如何親昵,難不成是私會的小男女? 不等她細想,就見身邊高大的郎君彎著唇撿起掉落的簪子,仔細地插進她的發間,“是,不是夫人,只是未婚妻?!?/br> 這回小姑娘不再反駁了,只是一張小臉紅得像霞云。 沒有一個女孩子是可以拒絕漂亮首飾的,即便她屋里再名貴的頭面都堆成山,她也對這些小玩意毫無抵抗力。 買了簪子,她也不急著走了,在攤子上翻看著,剛拿起一朵絹花,就聽老板娘樂呵呵地道:“娘子的眼光真好,這可是京中最時興的花樣了,你看好多小娘子都有?!?/br> 果然路過的好多姑娘頭上都簪著絹花,她也忍不住翻看起來,正要對著銅鏡比照,便感覺手上一涼。 沈放不知拿了串什么鏈子,等戴好了她晃動了兩下手腕,才發現是一串紅繩系的金鈴鐺。 兩顆小鈴鐺墜在底下,她一晃動就會發出叮鈴鈴的聲響。 她的手腕又細又白,戴這個很好看,老板娘立即連聲夸贊,可林湘珺卻瞬間想起了之前的那個夢。 她的腰間系了一串鈴鐺,她一動便會發出清脆的聲響,雖然和手上的這串完全不同,可她就是卻如臨大敵,驚恐萬分地去扯那鏈子。 “我,我不要這個?!?/br> 那鏈子是細細的銀鏈,本就不算很牢固,被她這么用力地一扯立即就散了,金鈴鐺落在了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響。 且她看那鏈子猶如是什么吃人的妖物,十分抗拒,丟了東西便跑開了。 這樣的反應嚇著了沈放和那老板娘,沈放沉著臉丟了銀錠子快步追了上去。 林湘珺是真的怕極了,那次夢后,她還連著做了好幾次夢,都是那樣封閉的屋子,她孤立無援地被鎖在床榻上,不論如何哭喊都沒人能救她。 以至于她聽見鈴鐺的聲音就反射性地捂耳朵,尤其給她戴鏈子的還是沈放,這才會出于本能丟開了。 可跑出來以后她又有些后悔了,那是沈放啊,如今是現實也不是夢,她不該對他如此懷疑的。 但再回頭,身邊已全是陌生的人群,她根本找不回剛剛從哪來的了。 一股無力感瞬間涌了上來,沒想到一開始的那句玩笑話,竟然一語成讖,她真成了走丟的人。 她著急地抓著路人問,有沒有見過個戴面具的郎君,卻都說沒有。望著人來人往的街道,她陷入了從未有過的無助,她該怎么辦? 屋漏偏逢連夜雨,她為了好看,今日穿得也是漂亮的繡花鞋,可這鞋子光好看一點都不好走,方才走了一路她都忍了。 這會慌亂間踩著了裙擺,一個沒站穩,腳踝崴了下,搖搖晃晃地摔在了地上,周圍的人瞧見個漂亮的小娘子,都想來幫把手,還有那種一看就心懷不軌的地痞想要靠近她。 嚇得她胡亂地揮舞著手臂,從沒這般狼狽過。 好在這時,一個略帶無奈的嘆息聲在頭頂響起,“疼不疼?起來,我背你?!?/br> 林湘珺被嚇得不輕,可又不敢讓自己哭,生怕一哭更有壞人覺得她好欺負,瞧見沈放,她眼眶里打轉的淚水才敢落下來。 “你去哪里了,我找不著你,好害怕?!?/br> 她還好意思問他去哪兒了,不是她不管不顧地跑出去在先? 沈放被她問得啞口無言,氣極反笑,方才瞧見她丟了東西跑走的樣子,他是真的心顫了顫,追出來的時候腦海里閃過一萬個念頭。 但看她崴了腳,又被人嚇著了,哪還舍得說半句重話。 這不是沈放頭次背她,她已經很習慣地爬上他的背,緊緊摟住她的脖頸,委屈巴巴地靠在他的背上。 等走到人少的地方,才聽她磕磕絆絆地道:“我不是故意的?!?/br> 沈放也很想知道她為何會突然發脾氣,他沒吭聲,繼續聽她說:“我只是前幾天做了個好可怕的夢?!?/br> 林湘珺想了很久,她的謊話從來都騙不過沈放,既然騙不了,不如說實話。 她沒坐穩有些往下滑,沈放輕輕往上托了托她的屁股,手指不小心地擦過,她這會也沒心思注意這些,還在他耳邊絮絮叨叨。 “我不是沖你發火,我只是夢見有人把我關在一個屋子里,不僅鎖著我,還給我系了金鈴鐺,我聽到那個聲音便害怕?!?/br> 沈放的腳步微頓,他本來以為她絞盡腦汁是在編什么瞎話,畢竟她的嘴不靠譜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事了。 可沒想到聽見的卻是這個,那些藏在他心底最深處的陰暗面,被她堂而皇之地說了出來。 想到那畫面,他的喉結滾了滾,“看到是何人了嗎?” 這一問把林湘珺那句是你給堵了回去,她往上攀了攀,貼得離他更近了,“沒有看見,阿放,若是夢變成真的了,你會來救我嗎?” 他不會,他更愿做囚/禁她的那個人,不讓任何人看見她。 心中這么想,說出口的卻是:“又說什么傻話,這樣的事決不可能發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