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神醫吃瓜日常 第136節
她這會兒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哭笑不得地問蔣蕓,“小蔣,你這是在挖苦我呢?” 蔣蕓聳聳肩,“那嫂子你去殺□□,把內臟掏了,雞毛都褪掉,我接著回去忙活。大臘月里,走了半個月,耽擱了太多事兒了,我得抓緊點時間?!?/br> “得,那我不打擾你了。我把雞殺了之后剁成塊拿過來,你直接配好調料腌制就行?!?/br> 孟嫂子拎著那一蛇皮袋子被蔣蕓物理超度掉的雞回了屋,拿了把剪刀和盆,下樓去了。 這一下午,蔣蕓就沒閑著。 她在農貿市場里見到有人賣紅薯的,沒買,她避難所里囤著的紅薯都有大幾百上千斤了,原先還想著打算做成紅薯粉條吃,這會兒見油鍋熱著,決定做點油炸紅薯吃。 按照老家原城那邊的吃法,油炸過的紅薯就能用來做拔絲紅薯了。 哪怕做不成拔絲紅薯,單單是油炸過的紅薯,味道都很不錯。 把云廚調配好的鹵湯端出來,放到灶上煮著,蔣蕓又吩咐云廚煮了六十個雞蛋,全部剝了殼,放到鹵湯里慢慢燉著。 等這鍋鹵雞蛋做好了,那些鹵湯里稍微加點香葉之類,就能繼續鹵rou了。 家屬院里飄起了勾人饞蟲的鹵湯香味,好幾個前兩年找蔣蕓要過鹵湯的老嫂子們輕車熟路地拿了碗過來,手里或是拿點酸果兒,或是拿點柿餅子,都是來找蔣蕓要鹵湯的。 “小蔣啊,你待會兒鹵完之后,能不能再分給我一碗鹵湯?我回家也鹵點東西。前年找你借的鹵湯,鹵出來的雞蛋、豆腐干、素雞那些,味道都特別好。今年我聞著你又開始鹵了,厚著臉皮來找你討一碗?!?/br> 別人覺得這些鹵湯稀罕,蔣蕓卻是根本不在意的,云廚很快就能調出一鍋來。 只是她不想給別人留下那種她很容易就能白嫖到的印象,所以才沒放開給大家。 “行,嫂子,你記住你家的碗長啥樣,等過了晚飯的吃飯時間后,你找我來拿。我鹵完之后,湯里有油,味道也會淡不少,我給你們拾掇拾掇鹵湯,你們再拿回去用?!?/br> 那位老嫂子高興極了,“那就麻煩你了啊,小蔣,真是太感謝了!” “樓上樓下住著的,這么客氣干啥?” 陸陸續續有人拿著碗來找蔣蕓要鹵湯,蔣蕓估摸著自己的一鍋鹵湯都快被預定完了,就沒敢再答應后面來的人。 而謝嫂子就是這個時候端著碗上來的。 還沒同蔣蕓開口,她自己就覺得渾身不得勁兒了。 這就是典型的心虛。 蔣蕓都沒同她說過幾句話,可她背地里沒少罵蔣蕓,有時候是暗暗地在心里罵,關上門同她男人一起罵,有時候是開上窗戶指桑罵槐地罵……罵的次數多了,她覺得蔣蕓不會聽不出來。 這會兒再求到蔣蕓門上時,謝嫂子感覺自己手里拿著的這個碗礙事極了,就好像自己是個叫花子一樣。 蔣蕓又不是泥捏的人,更不是舍利子轉世,被謝嫂子罵了這么久,如果不是不想讓白川和謝萬軍鬧個明面上的難堪,她早就下樓打上門去了,這會兒謝嫂子還想找她要鹵湯,想屁吃。 蔣蕓滿臉都是假笑,語氣里還帶著些許的茶味兒,“謝嫂子,這可真是不巧了,我熬的鹵湯就那么一鍋,剛剛已經來了好多嫂子找我要了,你看我飯桌上擺了多少碗?實在是不夠分了?!?/br> 謝嫂子的臉一下子就青了下來,她覺得蔣蕓就是故意的。不然為什么別人都給,她難得過來開一回口,蔣蕓就能把她給拒絕了? “小蔣,我家孩子鬧騰得厲害,你看能不能稍微勻給我一些?就一碗就行?!?/br> 蔣蕓臉上依舊是假笑,“不能?!?/br> 謝嫂子的臉一陣青一陣紅,也不同蔣蕓廢話,轉身就走。 她回到家里就開始哭,還特意坐在窗戶前扯著嗓子嚎啕大哭,還邊哭邊罵,話里話外都是年輕人沒禮貌,仗著家里男人升得快,就看不起她們這種從軍時間長的人,還說有人看著相貌好,實則沒家教沒教養…… 整個家屬院里都聽了個一清二楚。 在廚房里炸丸子的蔣蕓臉色騰地一下就垮了下來。 她把灶上的油鍋端到一邊,把身上的圍裙解下來,直接就出門下到了二樓去。 ? 作者有話說: 三更送上,大家早點看完早點碎覺! 第175章 拆家 蔣蕓走到謝萬軍家門口,強壓下心頭的火氣,出聲問,“謝萬軍在嗎?把門打開,讓你媳婦兒把話說清楚!” 謝萬軍是管后勤的,早就放假了,蔣蕓在家屬院里住了好幾年,不至于連這個都不知道。 屋里的哭罵聲還在繼續,門卻沒有打開的跡象,甚至那哭罵聲比之前還要更難聽了。 住在二樓的人已經有出來圍觀的。 蔣蕓失去了心里的耐心,對著謝萬軍家的門飛起就是一腳。 伴隨著‘哐’的一聲巨響,整棟樓都聽到了門被踹到碎裂的聲音,緊接著就是蔣蕓那明顯不壓抑火氣的聲音,“我原本不想同你們計較,真把我當成是泥捏的?今天要是不把話給我說清楚,我把你們家給拆了!” 圍觀的人都齊齊打了一個激靈。 孟嫂子在樓下褪雞毛褪到一半,原先還在納悶謝萬軍他婆娘怎么又罵起來了,結果就聽到蔣蕓的聲音自二樓傳來。 還有那驚天動地的一聲巨響,以及巨響過后的稀里嘩啦的聲音。 孟嫂子嚇得腿肚子都軟了,她把手里的家伙事往旁邊一撇,一路小跑上了樓,直奔謝萬軍家而去。 家屬院里的門窗質量都很好,不是那種三合板做的,就連門上的插銷都是大鐵釘粗細的。這放在之前,絕對是大好事,可這會兒就不那么好了……蔣蕓抬腳一揣,被踹飛的不只是門板,連釘在墻里的門框都被踹折了。 樓上樓下包括樓前樓后的人,只要是聽到動靜的,這會兒都扼制不住自己吃瓜看熱鬧的心了,紛紛撇下手里的活兒往二棟的二樓跑。 蔣蕓既然打算同謝萬軍一家撕破臉了,也就沒留情,罵人的話都是挑著心窩子里扎的。 “謝萬軍,原來你在家??!難怪你開不了飛機得調到后勤去,感情是耳朵聾了啊,在外面喊你那么大聲你都聽不到?” “你婆娘罵誰呢?一家都是瘋狗嗎?大過年的,你們家搞這么一出惡不惡心!” “從我來這家屬院的第一年開始,你們家就沒消停過。我做一次吃的,你們家就打一次孩子,娃兒投胎在你們家里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 “咋,謝萬軍,你往我跟前走干啥?你還想推我?你真是坐著牛逼開飛機,牛逼上天了!我不想同你們夫妻倆計較,你們夫妻倆是腦子注水給注壞掉了?想動手就直接說啊,我讓你們夫妻倆一只手也能把你們送去衛生隊!” 真不想想海陸空三軍現在cao.練的格斗術是從哪兒傳出去的? 外人會不知道這個,住在家屬院里的人能不知道? 唯一的解釋就是裝瞎裝傻! 被謝萬軍推了一下肩膀,蔣蕓下一刻就一巴掌拍在了手跟前的飯桌上,那張約莫有三公分后的木頭餐桌直接被蔣蕓給拍得四分五裂,堵在謝萬軍門口看熱鬧的人都被嚇得臉色發白。 這哪是人啊,這是行走的炮.彈吧! 孟嫂子好不容易扒開圍觀的人群擠了進來,看著謝萬軍家里桌子上的東西稀里嘩啦碎了一地,謝萬軍被嚇得臉色發白,謝嫂子更是被嚇壞了,活脫脫就像一直脖子給掐住的鵪鶉,眼睛瞪得老大,卻是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蔣蕓既然打算鬧上這一回,那自然不會輕拿輕拿。這種事情,既然要做,那必須就得殺雞儆猴,甭管是小鬼還是閻王,只要心里揣著那些不可見人的小九九,就得直接震懾掉。、 孟嫂子走到蔣蕓跟前,想抓住蔣蕓的胳膊勸一勸蔣蕓,又怕自己這一手雞血把蔣蕓身上穿的衣裳給弄臟了。 被血弄臟的衣服是很難清洗的。 她只能動口不動手,“小蔣,消消氣,消消氣,老謝他媳婦兒就是這個德行,咱不同她計較?!?/br> 蔣蕓順著孟嫂子的話頭繼續開罵,“憑啥不同她計較?她都不做人了,你們還把她當成.人供著?我比她還年輕十幾歲呢,憑啥讓著她?孟嫂子,咱都是二棟住著的人,你給我評評理!她指桑罵槐含沙射影的事兒,罵了多少次了?原先不想同她翻臉,她真把自己當成一根蔥了?我就是在東山省插過隊的,地頭長的蔥都比她心眼子直溜!” 謝萬軍她婆娘的鼻子都快氣歪了,可實在是害怕蔣蕓那一下子就能拍碎桌子的巴掌拍在她身上,連個大氣都不敢喘。 蔣蕓也不想給家屬院里的眾人留下一個自己不講理的壞印象,這會兒她心里的氣消了大半,索性就把今天的事情拆開來說給大家聽。 “這不馬上就要過年了嗎?我在家里鹵點rou,大家伙找我要鹵湯,我想著給就給了,那鹵湯配制的時候雖說麻煩了一點,可我用完之后也不會一直留著,分給大家用剛好?!?/br> “謝萬軍你婆娘是什么意思,我欠她的?一棟和三棟的嫂子都拿著碗過來要了,她住在二樓,不知道早一點?在樓下陰陽怪氣地罵了半天,我一鍋鹵湯都分完了,才上門去找我要?哪里來的臉?” “我覺得你們家是家屬院里住的老人了,不想同你們家翻臉,真把我當好欺負的了?好聲好氣地同你婆娘說鹵湯已經都答應出去了,沒有了,你婆娘是聽不懂人話吧。咋,沒有我給的鹵湯,你們家就不過年了?啥吃的都沒有,得吃.屎了?好歹是家屬院里的軍屬,說話那么難聽!” “各位嫂子都給我見證一下,要不是她婆娘罵人的時候捎帶上父母祖宗,我都不想同他們較真的!我這才剛回來,她就在我樓下罵上了,我不在家的時候,誰知道這嘴巴爛八瓣兒的人背后怎么說的閑話!” “我媽面皮薄,不可能同她計較,白川看在你謝萬軍的份上,也抹不下連來同你吵吵,你們真當一家子都是好脾氣的?給我做背調的時候就沒仔細打聽打聽,我插隊的那地方,全村誰最兇?” “全村最兇的婆娘見到我之后都得繞路走!” 蔣蕓這么‘自爆’了一下,家屬院里住著的好些軍屬才想起那段塵封了好幾年的事兒來。 當初白川要讓蔣蕓隨軍的時候,背調結果不是什么秘密,家里的男人但凡是‘排’以上的,都打聽到了一些消息,就比如‘白川的愛人脾氣不好,是條能壓得過地頭蛇的強龍,在插隊的地方都把當地的婆娘給鎮壓得服服帖帖的之類’……為此,好多家屬院里的人還擔憂了一陣子。 萬一白川的愛人是個不講理的,那之后這家屬院里就別想消停了。 還有人心里想,白川那么年輕有為的一個好后生,怎么就看上了一個不講理的母老虎? 在蔣蕓來了家屬院之后,好多人還觀望了一陣子,發現人家同誰都客客氣氣的,不是那種胡攪蠻纏不講理的人,大家這才放下心來,估計是村里的婆娘惹到了蔣蕓,才把小姑娘逼得發飆的。 謝萬軍他婆娘做的事情,大家都看在眼里,心里連帶著對謝萬軍都看不上了。 可是人蔣蕓都沒吭聲,她們也不好出頭。 甚至有些人心里還覺著,蔣蕓可能是被以訛傳訛了,脾氣這么好一個人,怎么可能會同把村里的惡婆娘都收拾得害怕了? 這會兒大家見到蔣蕓發飆了,才知道,背調結果還是很準確的,這小蔣是真的厲害,原先人家只是忍著圖個和氣,不想同大家伙計較。 大家都忍不住在心里重新掂量該怎么同蔣蕓相處的事情。 有些人本身就臉皮薄,找蔣蕓要鹵湯的時候,沒好意思空手去,或多或少都拿了些東西。 有人臉皮厚,想著小年輕的臉皮薄,不會同她們計較那三瓜倆棗的事情,自己能占點便宜就占了,反正只要沒人捅破,就不會丟面子。 這會兒看到蔣蕓直接把謝萬軍夫妻倆的臉都扯下來摔在地上踩了,這些心里原本抱著占點小便宜想法的人都一陣后怕,決定找蔣蕓拿鹵湯的時候,還是或多或少帶上些東西吧,白拿人家的實在不太好……要是被蔣蕓給這樣堵到門上鬧一次,全家人的臉都沒了。 —————————— 在一群‘熱心群眾’地勸說下,蔣蕓回到了三樓。 謝萬軍穿上衣裳,黑著臉出了門。 二樓又響起了謝萬軍他媳婦的哭聲,不過她這回學聰明了,只是哭,沒敢再說那些夾槍帶棒的話。 這一天下午,整個家屬院里都格外地寧靜。 等到晚上白川下班的時候,就給蔣蕓帶了個消息回來,“樓下的老謝主動打了轉業報告,年后就得走了。不知道發生了啥事兒,原先他一直都不愿意走的?!?/br> 蔣蕓:“……”走了挺好的。 見蔣蕓沒吭聲,白川丁點兒都沒往壞處想,他還以為是謝萬軍自己想通了,不過這年末打報告……白川還是覺得不對勁。 他同蔣蕓說,“我去一趟孟團長家,問問孟團長有沒有收到消息。謝萬軍這人……他咋突然就想通了?是聽到啥消息了?” 蔣蕓:“……” 見白川走了,蔣蕓無奈扶額,下午發生的事,她還沒做好同白川主動解釋的準備,就讓白川從別人嘴里聽聽她下午干了什么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