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神醫吃瓜日常 第86節
蔣二嬸道:“你想想辦法,聯系上.你二姐,告訴她,你大伯沒了,讓她趕緊回來,送你大伯最后一程?!?/br> 蔣忠的腦子嗡地一下,整個人都呆住了。他反應過來時,電話那頭已經掛斷了電話。 蔣忠連忙跑去找白敏,可白敏哪里能聯系得上蔣蕓? 白敏帶著蔣忠去找了白大栓,白大栓那里還真有能聯系得上白川的電話,蔣忠要到電話后直接打到了141基地。 141基地的接線員聽蔣忠說完,不敢有絲毫地耽擱,立馬找人往家屬院跑了一趟。 彼時的蔣蕓已經和白川在準備中午飯了,早晨吃了那么多,這會兒都沒感覺到丁點兒撐。 接線員咚咚咚地敲開門,是白川開的門。 接線員把電話內容一說,正在廚房里切菜的蔣蕓手里的菜刀一頓,停在案板上的菜刀好像突然沉的像是有千斤重,再也抬不起來。 白川同接線員到了謝,回廚房見蔣蕓呆立在原地不動,聲音也帶著顫,“蔣蕓,蔣蕓,你咋了?” 蔣蕓搖搖頭,繼續切菜,語氣平靜,“我沒事?!?/br> “你咋可能沒事,你別騙我,我現在就去請假,然后去車站買火車票,你在家里等我,我陪你一起去你家?!?/br> 白川穿上衣服就要走。 蔣蕓放下菜刀,“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你得訓練新兵,得為去老毛子那里做準備。國.家大事擺在面前,不值得你為了我家這點事耽擱了?!?/br> “他沒了,我就是驚了一下,該怎么辦就怎么辦,你當你是人參果,你趕過去就能把他給救回來?再說了,我同他也不親,只是于情于理,我該回去送他一程。你在家里做飯,我去買票,明天走?!?/br> 把手里沒切完的菜切完,蔣蕓套上大衣,騎上自行車出了門。 ? 第108章 復雜 蔣蕓騎車去了渠州火車站,打聽清楚從渠州站發往原城的車次以及時間后,瞄了一眼別人買到手的樣票,用避難所復刻了一張車票出來。 這票是拿回去給白川看的,她實際上還是打算乘坐舒適度更高也更快捷的避難所回去。 避難所真不愧是科技文明與仙俠文明碰撞后的結晶,復刻出來的車票與從車站內買到手的車票一模一樣,分毫不差。 要說哪兒有紕漏的話,應當只剩下她復刻的這張車票上的位置一定會賣給別人,如果真拿著假車票上車,沖突是免不了的,社死現場也一定會到的。 蔣蕓不差那點買車票的錢,只是她并沒打算坐車,白花錢買一張空票實在不值得。 揣著那張高仿車票回到家屬區,白川還是有些不放心她,一開口便是勸,“蔣蕓,想開一些,人死不能復生。你回家后,除了體體面面地送走你,送走咱爸之外,不要忘記照顧好媽。人眼一閉,過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活著的人才需要經歷漫長的回憶與痛……” 蔣蕓看了白川一眼,知道白川是想起了他父母,道:“咱倆不一樣。你想著你爸媽,應該是你爸媽對你挺好??晌野謱ξ乙话?,雖說沒讓我餓著,可對我也實在算不上什么好?!?/br> “當初下鄉的事,我同你說過的,他的偏心對于我姐,我弟來說,沒什么,對于我來說就是傷害。人死為大,我不恨他了,會體體面面送他最后一程的?!?/br> “我媽那個人……哎,性格太軟弱,一輩子都被我爸欺負著。我記憶里,她做的最有主見的一次,就是我下鄉的時候把她偷偷攢的錢塞給了我。在其它事情上,她一向都是聽我爸的。就那樣,我爸還經常動手打她?!?/br> “我爸活成了我最看不慣的男人樣子,我媽活成了我打死都不想成為的人。 “我爸都沒了,我犯不著同我媽再生氣。該給我媽的錢,我會給的,事先同你說一聲,你別到時候怪我。如果你不想給,那我自己賺了錢給,我得給她養老?!?/br> “剛剛接線員說的清楚,我姐才剛嫁就變成了寡婦,往后能不能再嫁還另說,有沒有懷上我那一面都沒見過的姐夫的孩子,我也不知道,我姐夫家放不放我姐再嫁,也說不準?!?/br> “指望我姐給我媽養老,估計我媽得喝涼水頂飽,我弟的性格隨了我媽,說的好聽點叫溫吞,叫面皮子軟,說的難聽點就是慫。這兩人都靠不住,我得支棱起來。你要是舍不得出錢給我媽養老,等我明年再回來之后,我想個賺錢的辦法,總歸是不能讓她餓著凍著的?!?/br> 蔣蕓說這話,純粹就是給白川打個預防針。她要給趙紅梅養老,哪里需要再賺錢?從她手指頭縫里露出一點錢都夠趙紅梅花。 白川黑著臉問蔣蕓,“我是那樣的人嗎?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咱倆既然結了婚,你.媽就是我媽,給自家媽養老,有什么舍不得的?更別說現在咱倆也就只剩下這么一個長輩了。該養老就養老,該花錢就花錢,等咱生了娃,還指望咱媽幫著帶呢?!?/br> 白川的目光落在了蔣蕓的肚子上。 蔣蕓臉一黑,道:“沒個正形。你照顧好自己,家里有的吃的都吃了,我回家奔完喪之后,應當就不回浙南省來了。在家陪我媽住幾天,住到正月十五之后,我直接回白家莊去。到知青統調點上把手續辦妥,然后就安心等你從蘇聯回來。給爸媽做完周年祭,我們一塊兒回來?!?/br> 白川點點頭,一想到要分開這么久,他心里就壓了一片烏云。 “你說沒結婚那會兒,我整天同戰友們混在一起,也沒感覺這么個牽腸掛肚法。咱倆這才結婚多久,我只是想象你要走,心里就舍不得?!?/br> 蔣蕓翻了個白眼,“少貧?!?/br> —————————— 大年初一,家屬院里的鞭炮聲響個不停,家家戶戶都喜氣洋洋的,蔣蕓和白川原本也挺高興,準備了很多好吃的打算三頓都吃好的,結果接線員送來了這個消息,夫妻倆臉上都沒了笑意。 蔣蕓一下午都悶在廚房里給白川做吃的,一直做到晚上十點半,是被白川從廚房里拽出來的。 “你做那么多干什么?我都吃不了。再說了,你不在家,我哪有心思自己做飯吃?我直接去部隊食堂吃就行。你要是難受就哭出來,別憋在心里,你看看砧板都被你用菜刀剁出了多少溝溝壑壑?!?/br> 蔣蕓張了張嘴,“我,我不知道該干什么,我腦子是空的?!?/br> “腦子空就睡覺。事情總得面對,要是想不到解決的辦法,那就走一步看一步。船到橋頭自然直,你先別想那么遠,洗漱完睡覺去!” 白川這一晚難得地沒動手動腳,只是摟著蔣蕓,像是餃子皮包住了餃子餡那樣,熱烘烘地抱著蔣蕓入睡。 —————————— 從渠州發往原城的火車是中午十一點二十發車,第二天凌晨四點半點到。 白川請了上午的假,騎著自行車把蔣蕓送到了渠州火車站,眼看著蔣蕓要進站了才離去。 蔣蕓在進站口走了拐路,去了附近的公共廁所,借著廁所的隔間往避難所里一鉆,駕著避難所去了附近的海邊。 避難所收集能源的速度直接翻了六倍,再加上在海邊收集能源是同時收集潮汐能與生物質能,速度本來就快得很,蔣蕓將技能彈窗面板上的那兩個技能全都雙選了擴展與提升。 設定好充能結束的提示鬧鐘,打開催眠電波,蔣蕓在避難所里沉沉睡去,由著避難所在海邊飄著。 再醒來時,已經是晚上十二點了。 月朗星稀,海潮陣陣,兩個技能全部擴展提升完畢,蔣蕓估計了一下駕著避難所全速趕回原城需要兩個多小時,便再海上采集了一些平時采集不到的資源,留在避難所里備用。 倉庫空間放滿四分之三后,她停止采集,直接沿著直線路途往原城趕。 正月初三,凌晨四點五十,拎著軍用帆布包的蔣蕓出現在原城的街頭,距離她家還剩下兩百米不到的地方。 原城是地地道道的北方,天上不知什么時候起就已經飄起了雪花,地上積了厚厚的一層。 蔣蕓踩著積雪回到了自家住的那個破舊小院前,院門上已經掛起了白燈籠,與其他人家院門上點著的紅燈籠鮮明對比著。 推開那毛毛糙糙的院門,院子里已經搭起了靈堂,趙紅梅與蔣愛黨坐在靈堂中,二人中間擺著一個火盆,一邊給趙愛國燒紙錢,一邊借著那火盆的溫度取暖。 蔣蕓看著跪坐在地上的趙紅梅,喉嚨口像是梗了什么東西,淤血味在嘴里蔓延。 趙愛黨聽著院門響起的聲音,扭頭看了一眼,見是蔣蕓進來,喊了一聲,“二丫!” 趙紅梅一個激靈,從渾渾噩噩中清醒了過來。 她扭頭朝著院門的方向看去,見蔣蕓拎著行李包靜靜地站在那兒,臉色在靈堂里的燈光與月光的雙重映襯下被襯得雪白一片,她突然間就放聲大哭起來。 這是自打靈堂打起來,把蔣愛國送進棺槨之后,蔣愛黨第一次聽到趙紅梅哭。 “二丫,你還愣著干什么?趕緊把行李放回屋里去,過來給你爸燒點紙上柱香??!” 蔣蕓吸了吸鼻子,看了一眼擺在靈堂正中央供桌上的那張黑白照片,竟然出奇地再也沒有半點恨了。 怨還在,恨卻是消失了個無影無蹤。 這大概就是死者為大,前塵舊怨一筆勾銷的意思。 她把行李放回到屋里,就她下鄉前同蔣苗一起住的那間,出來之后給蔣愛國燒了紙上了香,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跪拜大禮。 禮數過后,她退到一旁。 趙紅梅撲倒在她肩上,用力抱著她,握著拳一邊捶她一邊哭罵,“二丫??!你爸沒了!你爸沒了!” “媽還以為你真的就再也不回來,不認媽了!” “你個沒良心的,媽養你這么多年,你怎么就心那么狠,說不認就不認,一走小一年都不給家里寫個信報一聲平安!” “你爸對你不好,你怨你爸,你怎么連媽都不認了??!” “你怎么就這么心狠,這么不聽話!你看媽當時就看上.你爸,沒聽你姥姥姥爺的話,挨了一輩子的打,你千萬不能像媽一樣啊,結婚都不同媽說一聲,萬一你和媽一樣瞎了眼,嫁了一個福薄還脾氣不好的短命鬼,你后半輩子都是罪孽??!你讓媽怎么放心你,一下子嫁了那么遠啊……” 蔣蕓雙眼通紅,拍了拍趙紅梅的背,道:“我的眼光是全家最好的,我要是找不好,你們更是找不好。你要是實在不放心我找的人,你跟我走,我給你養老,你看看我的眼光有多好……” 有句話她沒敢說出口,瞧瞧蔣愛國給蔣苗說的親事,她下鄉那會兒蔣苗還沒嫁呢,這一年不到就守了寡! 趙紅梅抱著蔣蕓的肩哭罵了小半個小時才漸漸將歇,她用袖子擦了擦蔣蕓身上的衣裳,站起來拖著蔣蕓往屋子里走,“你甭給他守靈,媽守著就行?!?/br> “你坐了一天的火車,肯定很累吧,喝點熱水暖暖身子,回屋睡覺去。家里有過年做的rou,媽給你做一碗湯面,做好喊你?!?/br> 蔣蕓道:“我不餓,你和我叔都歇一會兒吧,我還年輕,我來守。你倆要是病倒了,這喪事就真辦不下去了?!?/br> ? 作者有話說: 三更來的有點晚,下午突然有朋友讓幫忙翻譯一篇西語的論文,翻完就十點了……抱歉qaq 第109章 萬萬沒想到 蔣蕓回到原城的當天下午,蔣正也到了。 從蔣正的表情中,蔣蕓見識到了‘天塌下來’會是怎樣的表現,那叫一個悲痛欲絕…… 反觀她和趙紅梅,給蔣愛國扮這喪事倒更像是走過場。 蔣蕓想著體體面面地打發蔣愛國入土為安,就像是完成一個任務一樣。 任務完成了,這輩子的父女情分到此為止,下輩子最好就不要再見面了。 她不想再把蔣愛國曾經做的那些事一直記在心里,那根刺只要扎著,不舒服的就是她,倒不如放下,與過去和解,為自己求一個解脫,也不給別人留一個自己小肚雞腸,對父母都不依不饒的印象。 索性就大度一些,像是撣落一些落在衣襟上的灰塵。 倒是趙紅梅的反應讓蔣蕓有些吃驚。 蔣蕓原本以為趙紅梅會難過,會悲痛,會郁郁寡歡,這會兒陪在趙紅梅跟前,蔣蕓覺得自己還是低估了趙紅梅的接受能力。 自打蔣蕓回來之后,趙紅梅就開始把重心落在蔣蕓身上了,蔣正回來之后更是如此。 蔣蕓反省了一下自己,她對趙紅梅的了解還是不多,趙紅梅連家暴都能接受良好,忍氣吞聲地過了這么多年,這會兒蔣愛國走了,打她的人沒了,她有什么不好接受的? 要說趙紅梅該頭痛的,無非就是往后蔣愛國不能再給家里掙錢了,她自己賺的那些錢能養活自己,甚至能小有盈余,可想指望著那些錢養老是絕對不可能的。 在晚上的時候,蔣苗也從她婆家抽身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