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神醫吃瓜日常 第7節
“我煮了點粥,你吃點再歇著吧?!?/br> 白川趕忙搖頭,“不用不用,我回的時候帶了干糧,路上吃過了?!?/br> 嘴上這么說著,肚子卻出賣了他。 一陣咕嚕嚕的聲音響起,白川尷尬得腳趾摳緊。 蔣蕓笑了笑,“沒事,我都熬上了,你先收拾著吧,等熬好之后我給你送過來?!?/br>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雖然不是一室,但也是一院了,實在有些不好。 蔣蕓心里盼著白川是個正人君子,不然她還得用聲波驅除盒。把好端端一個精神小伙弄成個傻子,多少都有點造孽。 在這種心猿意馬中,鍋里的粥煮熟了,蔣蕓把那倆云廚做好的餅子拿出來,左手一碗粥右手一碗餅,端去了東邊的屋子。 “白……白哥,飯做好了,你先吃會兒再收拾?!?/br> 白川已經把炕上掃出一片干凈的地方來了,看他的樣子是只打算掃出那一片兒睡幾天,不像是要常住。 蔣蕓試探著問,“白哥,你是退伍轉業了嗎?” 白川一愣,解釋道:“不是,是快到我爸媽的忌日了,我提前回來,給老兩口燒完紙過完忌日就走?!?/br> 蔣蕓松了一口氣。 她還沒有做好同一個男人長期共處一院的準備。既然白川不是要常住,那她就放心了,頂多提防幾天。 “那白哥你吃完就早點收拾好休息著吧,我不打擾了,明兒還得上工呢?!?/br> 蔣蕓客套了兩句,退出了屋子。 白川看著擺在面前的那碗熱乎乎的粥,沒先吃粥,而是咬了一口餅子。 他的眉頭挑起不少,好像是被餅子的味道給驚到了。 不知道是趕路回來饑腸轆轆的原因,還是這住在他家院子里的女知青做飯的手藝不錯,這干巴巴沒有丁點兒餡料的面餅子居然吃起來格外香甜。 一張餅子吃完,再把稀粥喝掉,白川摸黑出去到壓水井跟前把碗洗了,躡手躡腳地放到了蔣蕓住的那間屋子外面的窗臺上,又躡手躡腳地回了屋子。 屋內的蔣蕓緊緊屏著呼吸,聲波驅除盒隨時待命,就當著給白川致命一擊,在聽到白川住的那間屋子的門吱呀響了一聲又關上之后,她才放松了神經。 “這個白哥應該不是壞人?!?/br> —————————— 因為同院住了個男人的緣故,蔣蕓這一晚上都睡得不太踏實,稍微有點風吹草動都會醒來。 好不容易熬到天明,蔣蕓聽到村里的老公雞開始打鳴便爬起來了,她避難所里的糧食不少,所以做早飯的時候也沒吝嗇,把白川的那一份也順帶著坐上了。 白川是聽到院子里的動靜才醒來的。 他穿戴齊整走出了屋子,脖子上搭著條毛巾,看著像是要出去。 蔣蕓道:“白哥,早飯我給你也做上了,你運動完回來去鍋上吃就行,我吃過飯就上工去了?!?/br> 白川這回沒拒絕。 他想著,自己手里的全國糧票還有一些,等走之前給這個女知青留下一些,不能白吃人家的糧食。他要是厚著臉皮白吃上幾天,這個女知青估計得斷糧餓好久。 蔣蕓吃過早飯就麻利地走人了,她去了地頭,這會兒只有零零星星幾個勤快人出來。 蔣蕓找到自己上回干活兒的地方接著鋤起草來,她昨天晚上沒睡踏實,估摸著今天午覺的時候得多睡一陣兒補回來,所以上午多做一點是下點,下午要是睡過頭了,索性就不來了。 心里有這個念頭驅動著,蔣蕓干起活兒來的速度飛快,等到牽牛嬸兒來到地頭時,蔣蕓已經干出了老遠。 牽牛嬸兒目測了一下自己與蔣蕓的差距,估計自己是趕不上了。 索性躺平不趕了! 牽牛嬸兒把鋤頭立在自己干活兒的那塊兒,踩著田壟一溜煙地跑到蔣蕓跟前,臉上的八卦之火就快冒出火星兒來了。 “蔣知青,昨天川子回來了?” “???誰?”蔣蕓一頭霧水。 “川子啊,白川!你住的那院子就是他家的,我剛剛去喊你上工的時候,見他在院子里頭,正刷碗呢。借你的灶火做的飯?” 蔣蕓在心里記下了白川的名字,神色未變,“昨天晚上回來的,我聽到院子里的動靜險些把我給嚇死?!?/br> 牽牛嬸兒臉上隱隱約約有些失望,“那你們就沒發生點啥?” “要發生點啥?”蔣蕓額頭上的黑線都快冒出來了,這牽牛嬸兒說的都是些啥?就不能盼著她點好?剛弄傻一個黃板牙,就再弄傻一個小房東? 牽牛嬸兒意識到自己的失言,連忙描補解釋道:“小蔣啊,嬸子和你說,川子可是個好孩子,雖然他爸媽沒了,但架不住人川子能耐??!當兵的好后生,月月能領到幾十塊的津貼,你要是跟了川子,日后絕對不愁吃穿?!?/br> 蔣蕓:“……這都哪兒跟哪兒啊,嬸子,干活兒去!” 牽牛嬸兒急了,“小蔣,你這是不信嬸子?川子是嬸子看著長大的,那么好一個后生,就是爸媽不在了,沒人幫扶著,嬸子要是幫他撮合成一段親事,他爸媽在下頭都得感謝我,而且嬸子也實在不想看這個后生耽擱了?!?/br> “小蔣,你考慮考慮?你要是跟了川子,就不用種地了,能跟他去部隊,再也不用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干活兒,咋,心動不?” 謝蕓想到昨天晚上尷尬的見面,臉憋得通紅。 牽牛嬸兒對謝蕓這恰如其分的臉紅就十分滿意,“看把你給臊的,是動心了吧!嬸子告訴你,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婦,看上白川的不在少數,要不是……”牽牛嬸兒的話頭陡然剎住,支支吾吾了半天,道:“這好事也輪不到你頭上來?!?/br> “要不是啥?嬸兒你是不是有啥事瞞著我?”蔣蕓敏銳地捕捉到了‘疑點’。 牽牛嬸兒撇了撇嘴,道:“這有啥好瞞你的,一共倆原因,一個是說白川命硬,六親緣太淡太薄,實在點兒的親戚都沒幾個。誰家嫁閨女想找一個六親緣淡的女婿?萬一這女婿克老丈人和丈母娘,這就不是找女婿了,而是找閻王?!?/br> “偉人說要破除封建迷信,你們咋還搞這一套?” 牽牛嬸兒被蔣蕓的這話一噎,臉色黑了不少,“祖祖代代傳下來的規矩,扎根在腦子里頭的觀念,哪是一天兩天能改過來的?” “還有第二個原因,白川當初給他爸媽送葬過后,就說過,他爸媽都不在了,往后應當就不怎么回來了,還委托你大栓叔幫忙打聽著,要是有人家愿意買他家的院子,他就賣了。耕田是生產隊上的公家財產,他不種有的是人種,無非是分不到糧食而已?!?/br> “白川已經說了往后不打算回來的話,那再把閨女嫁給她,那就是沒事找事了。好不容易拉扯大的閨女,誰舍得嫁老遠?往后想見閨女了,隔個千八百里……所以白川是優秀,但并不是村里人找女婿的好選擇。至于那些不安分的小媳婦俏寡婦,人白川得能看上她們吶~” 說話間,牽牛嬸兒還朝著西邊瞅了好幾眼,不知道是在瞅誰。 蔣蕓猜測,或許牽牛嬸兒嘴里說的俏寡婦就在西邊的地頭干活? 這聽起來是一個瓜,她回頭和村里人混熟了之后打聽一下。 ? 第9章 買一間 牽牛嬸兒同蔣蕓叭叭叭的這段時間里,白川已經去見了幾家沾著親的親戚,一方面是張羅給已故父母燒紙做周年祭,一方面是打聽有沒有人愿意要這院子。 他打聽到村里有花錢買下他家院子做知青點的打算,便去找了白大栓。 白大栓沒因為白川父母不在就亂要錢,他開出了一個客觀的公道價格,約定好當天就立契,白大栓還順帶著透露了一下別的事兒。 “川子,你這回給你爸媽燒紙的時候,記得在院子里也奠一奠,好好的同你爸媽說道說道你已經把房子賣了的事情,不要讓你爸媽再鬧騰?!?/br> 白川沒聽明白,“大栓叔,你說這話……我咋聽不明白。我爸媽人都沒了,還能咋鬧騰?” 白大栓嘆一口氣,歪著嘴抽了兩口旱煙后才說,“就前幾天的事兒,不是大栓叔蒙你,你隨便找人打聽去??h里給分配了知青下來,咱村里的知青點已經滿了,實在住不下,叔想著你之前同叔說過你想把你家房子給賣了的事兒,就先讓蔣知青住進去了?!?/br> “就蔣知青住進去的那天晚上,你爸媽好像回去鬧騰了。蔣知青倒是沒遇到啥怪事,可咱村里的狗子,不是家里養的狗子,是你狗子叔,你還有印象沒?他是個混球,之前就去知青點偷看過人家女知青洗澡,前幾天又去爬墻偷看蔣知青,結果好像是……撞到你爸媽了,人現在已經傻了?!?/br> 白川擰著眉頭沉思片刻,就在白大栓琢磨不定白川是什么想法時,他問,“大栓叔,村里出了這樣的禍害,難道就不處理?就任由這樣的禍害繼續禍害人家知青?” 白大栓慘兮兮地一笑,“叔也想處理,可白家莊的人都是一個白家,往上數幾代都沾著親,哪能真把人扭送派出所去?再說了,狗子這回也沒討到便宜,他能不能熬過去還不確定呢,說不定熬不過去人就沒了?!?/br> 白川沒再說話,他最見不得這種歪門邪道,可惜人微言輕,沒法兒把這些禍害給掃清。 見完白大栓之后,白川在村里走了一圈,去找那些會做紙扎的老太太坐了一會兒,花錢請這些老太太幫忙張羅著做紙扎的事,最后才趕在飯點兒上回了家。 今兒個的太陽不算大,天氣略微有點陰,蔣蕓做到上午沒感覺到累,便一直做到了中午收功。 十二個工分再次驚艷到眾人。 不過蔣蕓干的活兒擺在那里,大家有目共睹,倒也沒人說什么閑話。 張春華和白敏則是完全麻木了。 白敏咬牙堅持了一下午,都沒敢躲懶,手上被草葉子剌得一道紅一道青,這才勉勉強強賺了三個公分,勉強與白家莊的婦女們持平。 只賺了兩個工分的張春華再次成為記分員冷嘲熱諷的對象,張春華是哭著回到知青點的。 白敏因為張春華這個‘隊友’而心累不已,她自認為自己不是張春華的親媽,沒必要事事都順著張春華,也沒搭理,只是同令泰岳說說笑笑地往回走。 蔣蕓不愿意早點翹工,多少都有點原因是家里有人。 她肩上扛著鋤頭嘴里叼著一根嫩草回了家,白川果然已經到家了。 見蔣蕓進門,白川主動搭起了話,“那個……我把這院子賣給生產隊了,你可以安心住著。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有知青再搬過來?!?/br> 蔣蕓點點頭,心里陡然冒出一個疑慮,她現在是一個人住,自由自在的,可要是再住進知青來,肯定要湊一塊兒住的,她還能像現在這樣逍遙嗎? 怕是之后事事都不逍遙! 不能進避難所里面洗澡,不能拿出云廚做好的美食來吃,各種事情都得防著避著。 她的心沉了沉,問白川,“你吃過了么?要不湊一塊兒吃?” 白川有些不好意思,“那就麻煩你了,我回來時帶了干糧和罐頭,你等一下我,我給你拿幾個?!?/br> 他回來時一共帶了六個罐頭,這會兒拿出三個來,一個是中午就要吃的,另外兩個是讓蔣蕓留著慢慢吃。 蔣蕓拿著糧食去找牽牛嬸兒換了一籃子菜過來,用rou罐頭搭配著青菜炒了兩道菜,又蒸了一鍋米飯。 她的手藝雖然比不上云廚,可也查不到哪里去,再加上她做飯的時候舍得下料,飯菜的滋味能差到哪里去? 吃飯的時候,蔣蕓就一直在盤算著往后的事。 她問白川,“這院子你多少錢賣給生產隊的?你看能不能單獨把我住的那間賣給我?等我啥時候走的時候,再賣給生產隊?!?/br> 白川愣住,“你打算買那間屋子?” 轉瞬,他就明白了蔣蕓的意思,估計是蔣蕓不習慣與人湊在一塊兒住。 他說,“我和大栓叔說的是三百,地皮一百八,四間房子籠統來算,各算三十。你要是打算買的話,出三十就成,我替你同大栓叔說。這事兒沒啥問題的?!?/br> 蔣蕓放下碗,“你等我一下,我去拿錢?!?/br> 得虧有臨行前趙紅梅硬給她塞的錢,不然她這會兒還真拿不出什么東西來。 經過這回事,蔣蕓意識到了錢的重要性,便打定主意抽空進趕??h一趟,星河避難所里存的物資可不少,還能再養殖和種植,現如今攢下的雞蛋全部出手也能換個數百塊錢回來,更別提樹上結的果子那些。 “甭管是在哪個大千世界,離了錢都萬萬行不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