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找到了孩子她爹 第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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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兮窈忙去抱她,細看之下卻是一驚,歲歲熟睡間不察,將手中的糖葫蘆貼在了安南侯的身上,那略微被體溫融化的黏糊糊的糖液,算是將林鐸身上這件金貴的衣裳給毀了。 她登時尷尬不已,都不敢去看林鐸的眼睛,只得低低喚著歲歲的名字,可小家伙卻是死死攥著男人的衣襟,眉頭皺了皺,嚶嚀了一聲,怎也喊不醒。 “罷了,莫叫醒她了?!蹦沦怦郝牭媚堑统链己竦纳ひ?,抬眉便落入那雙漆黑幽深的眼眸里。 他言罷,徑直抱著歲歲下了馬車,入了側門。 穆兮窈惴惴不安地跟在后頭,不住地留意著四下,唯恐教人瞧見。 但幸得此時也不算早,周遭漆黑一片,未聽見什么人聲兒,想來都已睡下了。 她也不知這安南侯如何想的,莫不是要將歲歲送回去,這可不成,正欲開口,男人卻先一步道:“之前給你的那件衣裳,可丟了?” 衣裳?什么衣裳? 穆兮窈一時沒拐過彎兒,好一會兒才領悟過來,他說的是她來將軍府的第二日,他在松喬苑給她用來遮掩的那件衣裳。 “自是沒丟,侯爺的衣裳奴婢尚且好生收著呢?!毖灾链?,她驀然止了聲兒,總覺得這話有些怪異,好似她多看重這件衣服似的,忙又添了一句,“侯爺的物件貴重,奴婢怎敢輕易丟棄?!?/br> 行在前頭之人沉默了一瞬,“那……便暫且讓我換下,如今這般回去,多少有礙體面?!?/br> 穆兮窈恍然大悟,原這位安南侯抱著歲歲回來,是存著這般打算。 本來他的衣裳也是歲歲毀的,這下好了,穆兮窈就連推拒的由頭都沒了,只能強笑著,答了聲“是”。 行至居所附近,穆兮窈加快了步子趕在前頭為林鐸引路,她推開屋門,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將這位安南侯請進了屋。 趁著林鐸將歲歲放在床榻上的工夫,她燃了燭火,自一旁的箱籠里取出那件疊放整齊的衣裳,恭恭敬敬地遞上。 “侯爺,您的衣裳?!?/br> 見林鐸伸手接過,她背過身,佯作去替歲歲掖被角。 耳畔很快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脫衣聲,穆兮窈屏著氣兒,一時間胸若擂鼓,緊張得手中都滲了冷汗。 分明兩人清清白白,什么也沒做,可她怎覺得她這般做賊心虛,偷偷摸摸的,活像帶了個野男人回來,準備做那些不知廉恥的事兒了。 偏這“野男人”,還是安南侯。 也不知等了多久,直到響動停了,穆兮窈方才小心翼翼地轉過身去,拿起林鐸擱在椅背上的臟衣,“待奴婢洗干凈了,便替侯爺送去?!?/br> 這回,眼前這安南侯倒是未像上回那般冷冰冰地說什么丟了便是,只低低“嗯”了一聲。 此處無鏡,他這衣裳又穿得匆忙,衣襟上折了一塊并未翻好,想他這人這般愛體面,穆兮窈下意識抬手替他捋順。 然下一刻,她才倏然意識到此舉的逾越與不妥,不安地抬眼,便一下撞進那雙沉沉的眼眸里,那眸中倒沒流露出絲毫不虞,反似水中危險的漩渦般似能將她吸了去。 逼仄狹小的屋子里,靜得落針可聞,凌亂與粗沉的呼吸交織起伏,凌亂自是來源于她,而粗沉則是眼前的男人。 穆兮窈驀然覺得雙頰發燙,有些難喘,慌亂退卻了兩步,她朱唇輕咬,好一會兒,方才打破這份怪異的寂靜,“侯爺,奴婢這兩日總想起自岑南回來的路上,阿青說過的話,如今這天也暖了,便不免有些擔憂,防疫一事,侯爺欲如何安排?” 頭頂很快響起男人的回答,“我已命城門處嚴查外來之人,且凡是有征兆的,一律送去癘所。前幾日,亦派了人去周遭十幾里巡查,只消見著未遭掩埋的人或野獸尸首,通通深埋或焚燒,以不留后患……” 穆兮窈靜靜聽著林鐸的處置,確實也算得上細致,可僅僅這般,真能全然防住疫疾嗎? 林鐸自然看得出眼前的女子揣有心事,不由蹙眉:“怎么了?” 穆兮窈攥了攥手心,到底不敢拿此事開玩笑,她面含憂色,正視林鐸,“侯爺,適才在那燈會上,奴婢瞧見一人,看病疾征兆,似是有些像疫病,奴婢還聽見說,那患病的是從外頭趕回來過年的,有沒有可能,他是先頭未曾發病,后來才……” 事關重大,穆兮窈也不敢妄下定論,可她話中之意已然再清楚不過,林鐸薄唇緊抿,神色霎時變得凝重起來,片刻后,道了一句“我知道了,早些歇下吧”。 言罷,轉身出了屋,穆兮窈福了福,低低道了句“侯爺慢走”,就看著那高大挺拔的身影闊步離開,很快隱沒在了黑暗之中。 穆兮窈明白,此時的安南侯聽得這個消息定是心急如焚,若疫病真在掖州擴散,后果不堪設想。 千萬千萬,莫要又變得和夢中的情景一樣。 穆兮窈抬首望著月明星稀的夜空,心下祈求間,卻未發現,隔壁的門扇開了一條縫,直至林鐸離開,方才悄無聲息地復又合攏了去。 第26章 疫疾 原答應了方成在原地等待, 后頭因故擅自離開,最后也未能與方成會合, 也不知他是何時回去的,穆兮窈對方成心中有愧,翌日清早帶著歲歲去坐牛車,好生表了歉意。 方成笑了笑,倒也未生氣,昨兒燈會人確實多了些,他后頭回來, 那小販也傳了瑤娘的話, 他尋了許久,都沒能尋著瑤娘母女。 只怨怪那人群中喊話的,他那牛車分明好好系在那兒,若非那一嗓子, 他也不會與瑤娘她們走散,本來他是打算回去時同瑤娘提想娶她那事的。 方成心下遺憾, 這下怕是得另尋機會了。 抵達軍營灶房,幾位幫廚正圍在一塊兒,談侯爺連夜下令搜查各戶, 只消是這半月間入掖州的,但凡有咳嗽高熱之癥, 其與其家眷都被帶去了城西癘所。且城門也查得愈發嚴了, 若無必要,輕易不放人入城。 一時間弄得頗有些人心惶惶。 穆兮窈曉得,安南侯這般是為了阻擋疫疾, 若不這般大張旗鼓,只怕是有漏網之魚。 畢竟不怕一萬, 就怕萬一,切不能掉以輕心。 幫廚們聊得興起,但活一來,很快也沒了閑談的工夫。幾個嬸子照顧穆兮窈,讓她先陪歲歲吃罷早膳,方才接手給士卒們分盛粥食和窩頭。 眼看那大鍋都見了底,士卒們幾乎都吃罷四散了去,穆兮窈方欲收拾東西,卻見一身影姍姍來遲。 正是平素用飯最積極的小六,“瑤娘,可還有飯?” 穆兮窈定睛一瞧,就見小六精神萎靡,眼底發暗,一臉病氣。 “還有一些?!彼猛胧⒅?,忍不住關切道,“小六兄弟,你這是哪里不適?” 小六張了張嘴,或是寒氣入喉,登時掩唇咳嗽起來,“無事,或是前兩日被侯爺派去那荒郊野外埋尸,受涼了?!?/br> 聽得“埋尸”二字,穆兮窈遞碗的動作驟然一滯,面上幾乎是一下沒了血色,她抿了抿唇,遲疑著問:“你病了多久了,可發了高熱?” 仔細打量,小六的兩頰確是有些泛紅,或是發熱所致。 小六自己也不曉得,只道:“有兩日了,當是發了熱,昨夜昏沉得厲害,今兒也尚有些頭暈眼花,嗓子格外干疼不說,還不住地咳,實在受罪?!?/br> 聽著小六的描述,穆兮窈持大勺的手止不住地微顫起來,她轉頭看向獨自坐在角落里的歲歲,蒼白著面色,道了句“你隨我來”,幾乎是胡亂地扯著小六便往范大夫的營帳去。 哪還顧得上什么旁人眼光,男女大防。 倒是小六,一路左右張望,說什么“瑤娘,這是去哪兒,你這般扯著我怕是不好”。 此時的范大夫正在軍帳中,閱城西癘所的大夫傳來的書信,信中言,昨夜被送進癘所的幾人,病癥極其相近,咳嗽不止且高熱難退,更有甚者幾乎難以喘息,只怕…… 他愁眉緊鎖間,就聽“嘩啦”一聲帳內被重重拂開的聲響,抬眸便見穆兮窈扯著小六進來,神色慌張。 “范大夫,小六病了好幾日了,且有發熱咳嗽,請您替他瞧瞧?!?/br> 小六莫名其妙地被帶來,一點風寒對他而來自是不算什么,他不成想這瑤娘竟這般關心他,還特意拉他來看大夫。 “我無事?!彼肿煨Φ?,“我向來身強體壯的,指不定過兩日便好了!” 范大夫看了眼驚慌的穆兮窈,濃眉蹙緊了幾分,只沉聲道:“過來,我給你把把脈?!?/br> “我真無事?!毙×局磩?,一點小小的風寒還需看大夫,若被同帳的幾個小子知道了,怕不是要笑話死他。 “過來!”范大人再度開口。 聽著這格外冷沉的語氣,小六撓了撓頭,不得不妥協,乖乖上前坐下。 范大夫搭了脈,觀了小六面色,又問詢了幾句,臉色不禁變得愈發難看起來。 縱然范大夫未言,但透過他這副憂心忡忡的模樣,穆兮窈的心霎時沉了下去。 她原以為可以改變,但沒想到,即便她努力了,有些事依舊不是她改變不得了的。 掖州的疫疾,再次蔓延了! 范大夫尋了塊布巾掩面,起身行至帳外,很快便又折返回來,讓小六去屏風后的小榻上躺著。 不多時,帳外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范大夫站在帳前,卻是及時開口道:“侯爺止步,這營帳已不便入了?!?/br> 林鐸在幾十步開外停下步伐,神色沉肅,縱然范大夫未明言,但眼下這情形已然說明了一切。 “情況如何?”林鐸劍眉緊蹙。 “暫且不知軍中有多少人已被傳染,但依草民所見,凡是與小六離得近的,都暫且關起來,以防再傳于他人?!狈洞蠓虻?,“凡是軍營中人,都需得以布巾蒙面,一旦有發熱的,及時送入醫帳,不可拖怠……” 范大夫細細道了許多,林鐸頷首,當即便吩咐人去辦。 “還有一事?!狈洞蠓蛴值?,“軍營士卒眾多,想來之后犯病之人劇增,以草民一人之力恐難以應對,侯爺需得再尋幾人幫忙照顧病患才可?!?/br> 與前頭相比,這事并不算簡單,只怕極難尋著心甘情愿前來的人,畢竟照顧這些得了疫疾的人,自己也極有可能被染,指不定便是要命的事。 藏在營帳中的穆兮窈聽罷,咬了咬唇,似是下了什么決心,少頃,拂簾而出。 “我愿留下!” 聽著這清麗熟悉的嗓音,看著那自帳內走出來的人,林鐸微怔,一時間面沉如水。 對上男人格外冰冷攝人的目光,穆兮窈略有些發怵,他雖未開口,可滿眼都是惱怒,像是在質問她為何會在此處。 想是覺得她一介婦孺,徒會添亂罷了。 她朱唇微張,正欲開口,就聽得一聲果斷的“不可”。 “我不知你為何在此,但既得與那小六有所接觸,這幾日便尋個僻靜地方好生待著,若是不曾發病再出來走動?!?/br> 他端肅的面容,不容置疑的語氣,令穆兮窈頭一次清晰地感受到面前男人身為安南侯的不怒自威。 她向來膽怯,可她知道,這一回她恐是不能順從! 她抬首,直勾勾地看向林鐸,“侯爺,如今正是缺人的時候,奴婢從前看過些許醫書,略微懂得一些醫術,雖不敢言能幫上多大的忙,但左右奴婢都有染病的可能,不若做些力所能及之事,還請侯爺準允!” 她語氣誠摯,眼神格外堅定,林鐸薄唇緊抿,靜靜凝視了她半晌,眸中厲光退去些許,轉而泛上一絲令人看不懂的情緒。 見他始終不言,穆兮窈知道,他是默許了,她深深施了一禮,“侯爺,奴婢想求您一事,是關于歲歲……” 她頓了頓,再開口,嗓音里透出幾分哽咽,“這段日子,奴婢希望侯爺能托人照顧好歲歲,順便告訴歲歲一聲,她阿娘有些要事,讓她乖乖的莫要亂跑,過幾日阿娘便會回去陪她……” 她決心留下來,最放心不下的便是她的歲歲。 可如今情形,她已然顧及不了歲歲了,且若疫疾不能被早些控住,那早晚有一日,也會殃及她的歲歲。 眼下整個掖州并無所謂安全之處,將歲歲送回將軍府,也無法保證她不染疾,不若留在這里,而她能托付的,只有眼前的男人。 少頃,她聽得林鐸定定道,“好,我會命人照顧好她,定不教她染了疾?!?/br> 這話語氣平淡,可猶如給穆兮窈吃下了一顆定心丸。不知為何,穆兮窈絲毫不懷疑他許下的承諾,并非因著他的身份,而是堅信眼前這個男人,言出必行。 “奴婢謝過侯爺?!蹦沦怦河质巧钌钜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