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舉文男主對照組 第2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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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和沈紹鈞的關系。 那么問題來了,到底是何人與韓榆結怨,這般陷害他? 很快有人想到,當年阮景修兩次離京,想要拜沈祭酒為師卻無功而返的事情。 察覺到好幾道目光往身上飄,阮景修呼吸亂了一下:“可沈寒松沈大人早在沈祭酒辭官離京前便已去世,陰陽相隔,他又是如何教導你的?” “真要論起來,還不是沈祭酒教導你?!?/br>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狡辯?” 韓榆負手而立:“師公提出為老師收我為徒時,我并不知曉師公的身份?!?/br> “我作為老師的弟子,理應代替老師孝敬師公,反之,師公代替老師教導我又有何不妥?” “師公傳道受業,韓某學以致用,受與學相輔相成,相得益彰。如此情況下,韓某不明白,為何師公不能教導徒孫?” “至于窮鄉僻壤出身,出身農戶,土包子......在韓某看來,這算不得什么?!?/br> “人無法決定自己的出身,出身僅僅代表著起點,卻無法決定最終的高度?!?/br> “韓某四歲讀書,至今已有一十二年,不說頭懸梁錐刺股,聞雞起舞、廢寢忘食常有?!?/br> “如今韓某所得的一切......”韓榆勾唇,舉起骨節分明的雙手,“都是靠這雙手得來,韓某從不覺得身份如何會讓我覺得恥辱?!?/br> “反觀諸位,不知爾等考取了什么功名?” 韓榆眸光銳利,邁上前一步。 逼人的氣勢竟讓面前的 十余人呼吸一緊,跟著后退。 “舉人?” 韓榆左腳邁開。 “秀才?” 韓榆又邁出右腳。 “童生?” 至此,韓榆已將人逼退到門口。 風一吹,后背生寒。 韓榆狹長的眸微挑:“還是說,什么都沒有?” 這幾個找茬的,乃是越京有名的二世祖。 干啥啥不行,吃喝嫖賭第一名。 韓榆早就摸清楚了他們的身份,才會說得這樣篤定。 很顯然,他這話成功戳到了對方的肺管子,頓時氣炸了。 “韓榆你別欺人太甚!” “你知道我是誰嗎?” “惹了我,你擔待得起嗎?” “是韓某的不是,韓某在這里給諸位賠個不是?!表n榆能屈能伸,干脆利落地作了一揖,直起腰后哂笑道,“可最初,不是諸位先羞辱韓某的嗎?” “韓某的出身確實比不得諸位,但泥人也有三分氣性,若今日阮公子邀我前來,目的是為了羞辱韓某,韓某便恕不奉陪了?!?/br> 說罷,韓榆面無表情地拱了拱手,轉身揚長而去。 阮景修怎么都沒想到,韓榆會是這個反應。 眼見韓榆跨出門去,他下意識看向護衛阮十七。 阮十七蛇類般陰鷙的眼睛看著韓榆的背影,低聲說:“侯爺最疼愛二公子,若二公子能金榜題名,待侯爺醒來,定會為二公子感到驕傲?!?/br> 阮景修想象一番,心中激蕩不已,當時不作他想,追了上去。 眾人面面相覷,神情各異。 “咱們剛才是不是說得有點過分了?” “我也覺得,感覺韓榆這一路走來很不容易?!?/br> “其實韓榆也沒那么差勁,他是小三元,還是解元,唯獨在出身上差了點?!?/br> “唉,我有點后悔了?!?/br> “我也太沖動了,不如下次見了韓榆,同他道個歉?” “就這么辦!” 阮十七將眾人的議論盡收耳中,眼底劃過思量。 ...... “韓榆!” “韓榆,你給我站??!” 然韓榆充耳不聞,淺藍袍角翻飛,步履如風地穿過拱門。 只瞧著那筆直如松的背影,便能窺見幾分隱忍的怒氣。 這讓阮景修一反常態地自我反思。 他做錯了嗎? 阮景修覺得他沒有。 無論在沈紹鈞還是在平昌侯面前,他和韓榆都是不死不休的競爭關系。 他想要拜沈紹鈞為師,借此討得父親的歡心。 他想要勝過韓榆,借此向父親證明,他并不比韓榆差。 可惜,事情往往總是事與愿違。 阮景修加快速度,總算追上韓榆。 “韓榆,你就這么走了,可想過這件事一旦傳出去,對你對我都會有不好的影響?” 韓榆背對著阮景修,看不清神色。 “韓榆,我跟你說話呢!” “好玩嗎?”韓榆的語氣波瀾不起。 阮景修怔了下,沒聽明白他的意思:“什么?” 韓榆轉過身,面覆寒霜:“對外傳出我是師公弟子的謠言,邀請我來詩會,試圖通過里面那些人狠狠打擊我,繼而讓我會試失利,甚至落榜?!?/br> 阮景修被韓榆的先發制人搞得 懵了下,訥訥無言。 韓榆冷嗤:“你是不是在想,我既然都已經猜到一切,為何應邀前來?” 阮景修惱羞成怒:“我沒有!” “你不會以為這樣就能影響到我吧?”韓榆自顧自地說,扯唇冷笑,暗含輕視的意味,“真幼稚?!?/br> 阮景修炸了:“韓榆你說什么?” 一邊質問,一邊抬起手,作勢要推韓榆,給他點教訓。 然而手指連對方的衣角都沒碰上,就被韓榆鉗住。 韓榆沒有控制力道,阮景修有種骨頭都被捏碎了的錯覺。 “??!” “嘖,真弱?!?/br> 阮景修疼得臉色發白,后背弓起,卻怎么都掙不脫,憤怒之余恐懼橫生。 要是阮十七在,一定會護他周全。 哪知韓榆跟他肚子里的蛔蟲似的,直接點破阮景修心中所想:“這種時候還想要依靠別人脫困,這十六年當真是白活一場,你是還在吃奶的一歲娃娃嗎?” 不知是不是阮景修的錯覺,手腕上的力道減輕許多。 “阮公子,韓某知道你勝負欲極強,心心念念想要贏我?!?/br> 阮景修眼神微閃,掙扎的力氣不覺放慢。 “你應該努力提升自我,堂堂正正地贏我,而非在背地里使陰謀手段?!?/br> 韓榆比阮景修高一些,二人面對面,頗有種前者在居高臨下地俯視后者的感覺。 漆黑的瞳仁嚴肅專注,不見一絲笑痕。 “勝之不武,非大丈夫所為?!表n榆頓了頓,“旁人知道,也會看不起你?!?/br> 韓榆松開 阮景修,沉聲道:“類似的事情韓某不想再遇到第二次,這次只是警告,韓某不想把事情鬧得太難看?!?/br> 阮景修低頭揉手腕,悶聲不吭。 韓榆也不在意,左右他今日來詩會的目的已經達成,沒有繼續逗留的必要。 “你若是想,韓某大可以與你光明正大地比試一場?!?/br> 韓榆說完,轉身疾步離去。 阮景修怔怔站在原地,表情空白。 “二公子?!?/br> 直到阮十七的聲音響起,阮景修才恍然回神。 “二公子,韓公子走了嗎?”阮十七問。 謹慎有余,恭敬不足。 阮景修渾然不覺,張了張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