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 你對我存在偏見(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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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馳強現在已經基本上肯定了晏庭就是hawk,但他無法猜到晏庭和孔天華聯手起來究竟想做什么,只能讓情報科的人盯死晏庭和孔天華。 而衛笑笑的這個案件,即便知道這其中肯定存在端倪,但幕后真兇太過狡猾,沒有留下任何罪證,他們也束手無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白白死去。 她的喪禮是情報科的李東親自幫忙cao持的,從火化到買墓地入土為安。 因為她只剩下了一個親人,一個才15歲、還在讀高中的弟弟。 從墓地祭拜出來后,李東從大風衣里掏出了一個信封,遞給了衛笑笑的弟弟衛樂樂。 衛樂樂看也不看,一巴掌直接朝李東的手揮去,把信封打掉在地上。 “我不要你們的救濟!你還我jiejie!你把她還給我!” 自從父母過世后,他和jiejie相依為命,jiejie一直努力地掙錢供他讀書,甚至自甘陪酒。 他一直想讓jiejie跳出那個火坑,謀一個普通的工作,他可以少吃少穿、不報補習班都行,jiejie本來都被他說動了的,結果這個人出現了。 他竟然要jiejie給他當線人,而jiejie竟然答應了。 警方的線人,那是一件多么危險的事情。 “你們不是說就是傳遞消息嗎?為什么我jiejie會出事?為什么?她真的是被那個姓唐的女人謀殺的嗎!??!” 15歲的少年,身量已經很高了,和李東站在一起不分伯仲,他青春的臉龐上滿是怒火與悲傷,因為從今往后,他在這世上再也沒有親人。 李東沉默,只回答道:“你jiejie一定不會白死的,我保證?!?/br> “誰要你保證!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們這些人害的,你滾!”衛樂樂雙手用力猛地將李東推開,然后指著遠方喊李東滾,“滾啊,我不想看到你們?!?/br> 說著,他還將地上的信封撿了起來,使勁朝李東身上砸了過去,“帶上你們的臭錢,滾!” 和李東一起開車來的大個子見自家頭兒被一個小屁孩這么對待,頓時一把抓住了衛樂樂的手,怒斥道:“你姐死了,我們都很傷心,但你不能這么對李科長脾氣。你姐是自愿成為我們的線人的,具體什么原因,你肯定比我們更清楚!你現在這樣,親者痛仇者快,算是個男人嗎?” “親者痛?我姐都沒了,痛什么!你們都給我滾,滾!”少年目眥欲裂,吼道。 大個子還想說什么,被李東一個眼神制住了。 隨后,李東把信封撿了起來,鄭重地拽過了少年的手,不讓他動彈,將信封壓在了他手心。 “這是你姐這幾個月當線人的酬金,是她應得的,而她最希望看到的就是你讀書成才,所以這錢你要不要,全看你自己。以后你要過什么樣的生活,也全憑你自己?!?/br> 說完,李東松開了他的手,轉身離開。 大個子急急忙忙追了上去,等走遠了,終于忍不住開口問道:“老李,那錢明明是你自掏腰包的,你為什么……” “我們欠衛笑笑一個清白,讓她丟了命,總不能再讓她弟弟再顛沛流離?;仡^你幫我聯系一下衛樂樂的學校,找一個貧困生資助的名頭,然后我定期給他打錢過去?!?/br> 大個子一聽就急了,“不是,老李,你又不是做慈善的,要是都這樣,你家里怎么吃得消?而且當初衛笑笑也是自愿的,我們能做的都做了,你再……” “這件事就這么辦,不要再說了。況且我們又能展幾個線人?要不是衛笑笑從小看她父親吸毒深惡痛絕,我們甚至在天華娛樂城里一個眼線都沒有。以前她還是傳了不少消息過來,但這一次也怪我們大意,對方很顯然一直在等著我們上鉤,是我們太心急了?!?/br> 李東說到這里,不由得長長地嘆了口氣。 對于衛笑笑的死,他歸咎于自己的錯誤判斷和指揮。 大個子也不好再說什么。 線人不比臥底,所謂的傳遞消息更像是一樁買賣,但衛笑笑不同,她被毒品折騰得家破人亡,正因為親身遭遇,所以她對毒品有著天然的抵制,對制毒販毒人員更是有著天然的仇視。 天華娛樂城里本來就是龍潭虎xue,從她答應做線人的那一天,她其實就做好了隨時暴露的準備。 她比很多人都更加勇敢、正直、正義。 而這個善良的姑娘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的弟弟,所以李東怎么可能置之不理? “緝毒,從來就不是一個人的事?!泵弦惠对谥朗虑樵?,也不由得再次感慨,“在緝毒警員的背后,有著愿意以身涉險、奮不顧身的線人,有著犧牲小我、支持工作的家人,也有像你這樣為了研究毒癮戒斷的工作人員……” “但其實最重要的并不是這些?!泵麒⊥蝗徽f道。 孟一荻不禁抬眸望他,就聽他講道:“我覺得最重要的是要有千千萬萬自覺抵制讀品、遠離讀品的民眾。如果民眾能夠珍愛生命抵制讀品,那么毒販子根本就不會有市場,我們也無需在這里研究如何戒毒。所謂預防大于治療,就是這個道理?!?/br> “不錯?!泵弦惠饵c頭。 彼時已經是1月13日,也就是她去到研究所用藥物進行臨床試驗的第二天。 戒斷治療的推進和衛笑笑案件的進展沖散了孟一荻和明琛之間的尷尬,他們似乎又回到了最開始的醫患關系。 至于是否真的如此,只有兩人各自心知肚明。 “明天周一,早上我必須去公司那邊一趟。第二期臨床試驗的數據采集全部是底下的研究人員在做,你的這一部分到時候也會有工作人員來接手。因為你身份特殊,所以你不用去戒毒所與其他試驗者一起,到時候你就在這間觀察室吧,我讓人過來就行?!?/br> 孟一荻略微挑眉,也知道明琛這樣的大專家,用來專門負責她一個人的藥物試驗太過浪費。 “我知道了?!彼龖?。 心里也不知道是應該松一口氣還是怎么。 從昨天來到研究所后,他倆就沒回去。 因為孟一荻剛注射了藥物,尚且不清楚藥性反應,明琛就讓人收拾了上次那位首位試驗者所住的觀察室給孟一荻,主要便于對她身體的各項指標以及藥物反應進行監測。 明琛就那樣熬了一宿守著她,明明是專家對戒斷者,但是他的關心和眼里不經意流瀉而出的溫柔,總是讓孟一荻有些心慌意亂。 眼下知道他要走,她竟然也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這天夜里,她再次噩夢驚醒,陡然醒來的時候,大汗淋漓。 她不禁睜眼望向四周,然后現,四周除了冰冷的醫療器械和墻壁外,房間內空無一人。 不得不說,這間觀察室很像醫院。 尤其是晚上這會兒,只有床頭朦朧的罩燈著光,更是令人有些憷。 她忍不住低聲喊道:“明???” 昨天晚上醒來的時候,明琛就守在她床邊,她尚且不覺得害怕,可這會兒不知道怎么回事,又或者是剛做了一個噩夢的原因,她心跳有些快。 “明???”她再次喊道。 “怎么了?我在這里?!泵麒⊥崎T走了進來,直接走到了她床前,伸手就摸上了她的額頭,緊接著問,“是哪里不舒服嗎?” 孟一荻的身體忍不住往后一縮,后腦勺眼看就要撞上墻壁。 明琛手疾,迅速放開她額頭,用自己的手掌墊在了她腦袋后面,然后就聽見了悶悶的一聲“咚”的響聲。 手上一痛,明琛略微皺起了眉頭,然而更令他心痛的是孟一荻避他如蛇蝎的行為。 孟一荻也完全沒有想到他會用自己的手墊在她腦袋下面,整個人愣住。 “你沒事吧?”她有些抱歉地問道。 “沒事?!泵麒〕榛亓耸?,垂下眸子,掩住了眼里落寞的神色,過了兩秒后他才重新抬起頭來,從旁邊的抽屜里拿出了電子體溫計,然后說道,“我幫你量一下體溫吧?!?/br> “嗯?!泵弦惠饵c頭。 明琛很快在她額頭“滴”了一下,然后說道:“36.8℃,體溫正常。你自己感覺怎么樣?” “還好,沒什么地方不舒服?!?/br> 明琛又掃了眼旁邊的儀器,一切正常,他這才扶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鏡,說道:“那你好好休息,我就在隔壁加班寫材料,你有事喊我就行了?!?/br> 孟一荻這才現,他今天竟然戴了副眼鏡,眼里的疲憊,即便是鏡框都擋不住。 “什么材料,明天再寫吧?!彼滩蛔¢_口道。 明琛望著她,笑了笑,“明天沒時間了,你快睡吧?!?/br> 孟一荻不好再說什么,只好躺了下去。 明琛幫她掖了被角后就走了出去。 聽到他關門的聲音后,孟一荻慢慢睜開了眼睛。 她知道,明琛是因為要幫她戒斷毒品所以時間才會變得那么緊張,霎時間,她心里充滿了愧疚。 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她自己也不知道腦袋里究竟想了什么,最終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翌日,明琛一大早就出去了明氏集團,他果然派了一個人來負責專門照顧孟一荻,除此之外,還從省戒毒所專門幫孟一荻請了一個心理醫生,對她進行心理疏導。 孟一荻內心里是很抗拒心理疏導這件事的。 她是一個固執的人,覺得自己的問題別人是永遠無法感同身受的,只有靠自己才能解決。 再加上上一次心理評估導致她最終無法回歸禁毒總隊,所以她對這些只會靠兩片嘴巴一開一合就斷定別人有問題、不健康的人存在一定的偏見。 因此,在心理醫生問她話的時候,她并不是很配合。 心理醫生問了很多問題得不到良好的反饋后,終是忍不住說道:“孟警官,心理治療也是戒斷治療中很重要的一環,如果您不肯打開心扉,我也無法為您解決問題?!?/br> “我沒有問題?!泵弦惠兑痪湓捑桶言捊o堵死了。 “您沒有問題,但您有困惑?!毙睦磲t生依舊神情溫和地看著她,這種眼神反而看得孟一荻更加煩躁。 她瞬間擰起了眉頭,回道:“沒有?!?/br> “好吧,那我能問你兩個問題嗎?” “我說不能你會不問嗎?” “能,但我不問,問題依然存在?!?/br> 孟一荻深吸了一口氣,在她眼里,心理醫生和神棍差不多,不過是是否持證上崗的區別而已。 “首先,您對我的職業存在偏見?!毙睦磲t生說道。 孟一荻抿了抿唇,沒回話。 心理醫生又繼續講道:“其次,您并不信任我,但是你卻容忍我到了現在,是因為我是您信任的人請過來的。所以,你信任的人就是明琛專家,對嗎?” 孟一荻眉梢微動,輕輕瞥了心理醫生一眼。 誰知道這位和藹的心理醫生繼續道:“你雖然很信任他,卻在我們前面關于您基礎病情和日常治療的詢問中,對他的態度不盡相同,很多時候你甚至在逃避話題,所以說,你對他的感情很復雜。這就是你目前階段的困惑,我說對了嗎?” 孟一荻的手指下意識的蜷起,唇也抿了起來,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