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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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漲紅了臉,有點不好意思,他干巴巴的道。 抱歉,西澤少爺,是我思想太骯臟了。 西澤把艾利爾扶上馬車。 我原諒你。 他把艾利爾小心的引到座位那里,艾利爾專注的玩著玻璃球,對面的西澤托著腮,眼神有些迷離。 喃喃道。 哦,真是太完美了,這是足以撼動一個王國的珍寶。 如果利用好的話。 可惜,真是太可惜了,西澤第一次痛恨自己沒有培養自己的勢力。 他是真心想將艾利爾送回去的,但他也未必沒有動過什么壞念頭,只不過,西澤十分清楚,他看起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但如果就這樣不管不顧的將艾利爾據為己有,用上他所有的一切他也守不住這樣的寶藏。 他所有的勢力就是他的各種關系,在一個人面前難于上青天的事情在另一個人面前就輕而易舉,這是常有的事,而他最擅長的就是借用那么一點力量,去達成自己的目的。 他不屑去做培養自己的勢力這樣費時費力又會讓人對他升起警惕的事情。 但他第一次發現有時候這樣的力量還不夠,他從剛剛就開始設想了幾十種可能,結果遺憾的發現,自己所能借用的所有勢力,都有可能會反過來搶走他的珍寶,他等于是與世界為敵。 怎么辦好呢?啊,有了,那就先讓他好好的生長,等他有足夠的力量之后再來搶走好了。 西澤這樣想著,就這樣愉快的決定了。 * 瓦烏姆花了比他預計的更多的時間,那女孩比他從前見過的都要難纏。 等到他回到大廳里的時候,就發現艾利爾已經不見了。 等到問出是克洛西夫人讓人接走了醉酒的艾利爾他才稍稍放下心來。 但是,克洛西夫人又是怎么知道艾利爾醉酒的呢? 懷抱著這樣的疑問,瓦烏姆最終決定還是親自去一趟。 克洛西夫人十分熱情的招待了瓦烏姆。 快進來瓦烏姆,我正做小甜餅呢。 她領著瓦烏姆進去。 他喝醉了,啊,不要多想,我不是怪你的意思,我有點太高興了,他交到不少朋友 瓦烏姆來到客廳,克里跟西澤正坐在沙發上,面前還有熱乎乎的紅茶。 他跟西澤對上視線,很快移開了,氣氛有點微妙。 克里傻乎乎的打破沉默。 你好。 這是瓦烏姆與他這一生的宿敵第一次見面時的場景。 第128章 西幻 已經是午, 艾利爾起來的時候還沉浸在宿醉的昏沉感, 他以前很習慣烈酒, 這次的身體卻對酒精過于敏感了。 他饑腸轆轆的爬起來,要不是肚子開始抗議,他還能在床上賴很久。 艾利爾剛走到樓梯口那里就聞到了燉rou的香氣, 頓時腳步都輕快了不少。 這是為數不多艾利爾十分喜愛的菜,他小時候不愛吃飯,克洛西老祖母老是對著他嘆氣,千方百計的給他研究菜譜,后來就漸漸摸出了艾利爾的口味。 對于燉rou湯,老祖母有著老秘方,她十分自得自己能做出艾利爾喜愛的食物。 艾利爾剛走到一半就發現了客廳里另外的三個人。 他停在了那里。 克洛西夫人端著牛奶過來,嗔怪道。 艾利爾,禮貌一點,去換個衣服, 穿睡衣太失禮了。 艾利爾不想去換,他的睡衣沒什么見不得人的, 而且他昨晚喝了酒, 現在并不舒服, 自己不舒服的時候艾利爾總是對自己很寬容。 具體表現在比平時更任性一些。 他巴在樓梯那里往下看自己的祖母。 我可以回房間吃飯,夫人, 您摸摸我的額頭, 我覺得我可能發燒了。 艾利爾在很隱晦的撒嬌。 克洛西夫人嘟嘟囔囔的。 好吧好吧, 你總是有理由。 克洛西夫人的確很容易溺愛孩子, 她實在太好說話了,根本就不能很好的管束孩子們。 西澤及時的解圍,他總是很善解人意。 沒關系夫人,我們是艾利爾的朋友,就讓他這樣下來吧,朋友之間不會在乎這些的。 克洛西夫人一下子就高興了,小玫瑰的孤僻一直是她的一塊心病。 好的,艾利爾,你快來吧,跟你的朋友多相處相處,哦,對了,快多謝你朋友昨晚送你回家,我該囑咐你少喝些酒的,你甚至都錯過了邀請舞伴的環節。 艾利爾有些茫然的看過去,西澤眉眼彎彎,對著他歪了歪頭。 他試探著對這位朋友開口。 謝謝? 西澤非常熱情。 不用這樣客氣,昨晚我們聊的十分投機,有你這樣的朋友是我的榮幸。 這讓艾利爾總覺得有種始亂終棄的心虛感。 他慢騰騰的走下來,坐到瓦烏姆身邊的時候還是沒從自己腦子里的挖掘出跟這個人有關的任何記憶。 克里則坐立不安,他覺得自己十分慚愧,西澤剛剛一直在跟克洛西夫人虛構自己跟艾利爾的結識交往的各種細節,讓這位夫人十分高興。 但是這樣的欺騙讓這位正直的騎士十分不適,尤其是這位夫人還是這樣的熱情,克里就更加覺得愧對這位夫人的信任了。 而他對面的艾利爾也同樣坐立不安。 他怎么也想不起來自己是什么時候交了兩個朋友!連名字也想不起來的那種! 他用叉子切著盤子里的凍rou,明顯有點心不在焉,時不時就抬頭瞥一眼對面。 瓦烏姆依舊很沉默,他很熟稔的把自己切好的食物推過去,換過來艾利爾弄的亂七八糟的食物。 艾利爾很快就不再糾結了,反正就算忘了也只是一晚的交情而已。 他安安靜靜的用著餐。 而西澤則十分主動,他熟知人心,當他有心要討好一個人的時候,沒人能抵抗他的魅力。 他善于尋找話題,交談時也讓人覺得輕松愉快。 沒一會兒,他就巧妙的讓艾利爾得知了自己名字,并與他相談甚歡。 艾利爾正是愛玩愛新奇的年紀。 而西澤正是玩樂的專家,雖然他的父親是艾洛城的城主。 但是他自從十一歲起就長年在王都生活,在此之前,在王都生活的是他的哥哥們,實際上他們必須輪流在王都生活充當人質。 否則老國王不會放心遠在北方的歐公爵的,畢竟誰都知道,歐家世代守衛艾洛城,手里的軍隊最為精悍,甚至必要時整個艾洛城里的人都能拿起武器戰斗,這實在令人忌憚。 但是歐家有一個著名的特點,歐家最看重家人,這是他們最大的弱點。 西澤的大哥十三歲的時候由母親陪伴在王都居住了一年,二哥是十歲的時候獨自在王都居住了兩年,三哥則從未去過。 西澤是在王都住的最久的一個。 從十一歲到十歲的現在,他獨自在王都居住了五年,那里的日子并不好過,畢竟歐家的勢力并不在那里,而且王室對歐家并不友善,西澤去的第一年,惡劣的環境如果還能勉強忍受,那時不時的羞辱就讓他無比痛苦。 第二年的時候西澤那堪稱恐怖的人際網已經頗具雛形,他嘗到了甜頭,并且越來越熟練的掌握了這項技能。 他首先是從那些夫人開始攻克的,他年少的外表很能惹起她們的心軟與同情,從她們開始,到她們的孩子,丈夫。 他幾乎在王都圈子里無往不利,甚至就連老國王也十分喜愛他。 他得到的越來越多。 一直到現在,他甚至能被允許離開王都,與家人團聚。 他確實天賦異稟,如同他母親所說的那樣,西澤是個天生的政客,他的出現很好的彌補了歐家在政治方面的空白,一直以來他們在國王面前一直沒有能說的上話的同盟或者附庸,更不用說歐家的男人一向看不起這些政客。 而他們又確實在這方面十分弱勢,西澤的母親對西澤老是夸贊,西澤很聰明,他知道,這是母親在隱晦的提醒他主動去做這些,她不說,但是她是希望他去做的,他第一次如此痛恨他能輕而易舉的看透人心。 所以他去了。 他出生之后艾洛森林里的魔獸活動就更加頻繁了,歐公爵與他的兒子們更加忙碌。 他在母親身邊長到十一歲,期間見到父兄的次數寥寥無幾,歐公爵的前幾個孩子還能得到他的親自教導,而西澤,他甚至沒有得到過一個舉高高就已經長大了。 而他一直依賴的母親,對他說,你的父兄都十分辛苦,你是個天生的政客。 他的父親對他說,歐家的人從不玩弄鬼蜮伎倆。 他的兄長,哦,他現在還分不清哪個是他的大哥,哪個又是二哥,反正歐家都是撲克臉。 反正,從他的母親微笑著看著他,跟他分析形勢,夸贊他是天生的政客的時候,他就已經將那個小心翼翼的躲在柱子后,看著父兄威風凜凜的模樣,發誓自己要成為最優秀的戰士的孩子殺掉了。 廢物。 那個男人對著拿著長劍,在他手下走不過兩招的孩子這樣說道。 誰又會關心,他在母親身邊只學了藝術音樂書法這種課程,根本沒有劍術呢? 歐家重視家人,這對他來說是個天大諷刺,也許不是,畢竟那個男人說過,沒有任何一個歐連劍都拿不牢。 第129章 西幻 西澤對艾利爾的喜愛十分膚淺, 就像女人們對好看的首飾的喜愛。 也許比這還要膚淺一些,西澤對美麗的事物一向懷抱著站在遠處欣賞的態度,他已經發現了,這世上的東西大多都虛有華美的外表。 一旦靠近細細的觀賞, 你會發現華麗的表皮下它其實丑陋不堪。 他一向敏銳,不止在人心上面。 他不覺得艾利爾能例外。 要是平常,他會將艾利爾垂眸看來的那一瞬牢牢記在心里, 或許在他年老之后,在某個午后,他會拿起畫筆重現那驚世的美,然后告訴那些貪婪的貴族們,這樣的美麗生長在邊陲小鎮, 也凋謝在那里,笑著看他們捶胸頓足的遺憾。 他自欺欺人的留下來不過是給自己找個理由留下來, 錯過這個與家人歡聚的節日。 這樣在克里看來, 他就是因為被美色迷了眼而荒唐的錯過了與家人的晚宴, 而不是狼狽不堪的躲開這個時間。 克里是父親麾下騎士的孩子,也是西澤的玩伴,西澤在其他方面毫不懷疑他的忠心,也樂意與他商討,但他絕無可能向他展露這心的可笑軟弱。 被拋棄已經很可憐了, 而他竟然還隱約渴求著拋棄他的人的憐愛, 這簡直就像只愚蠢的狗一樣, 被人踢了一腳就灰溜溜的躲在角落里, 只要招招手,就回去高興的搖著尾巴的狗一樣。 五年的時間,他從一個孩子長到現在能娶妻生子,身高已經像他印象的父兄一樣高大,五年也足以消磨掉他們在他心的印象。 他唯一清晰記得的就是母親的形象,她當時眼里含著淚,卻毫不猶豫的將他推上馬車,他盯著著她很久很久,一直到馬車遠到看不見站在那里的人影。 他茫然的打開窗戶,看著遠方,不知道自己該恨還是該愛。 家里來的信剛開始一月一封,后來半年一封,一直到后來,一封也沒有了。 西澤一封信也沒有回過,但家里來的每一封信他都好好的保存著,看了一遍又一遍。 他被拋棄了。 他有時候會痛恨自己,惡狠狠的想要不管不顧的報復回去,但是第二天醒來,他又笑著去吻貴婦人的手,贊美她們的美麗,以求得一點偏愛,好讓自己得以在大臣們之間周轉,讓歐家的輝煌與榮耀繼續延續。 好讓他們一家安安穩穩的在艾洛城生活。 他有時候會想起仆人對他說過的話,他們說,小少爺,夫人偏愛你,西澤那時候毫不懷疑這一點,所以即便他沒有得到過父親的夸贊,他也沒有過抱怨,他十分懂得滿足,這世上的圓滿總是少見的。 但是他現在時常會懷疑,他真的得到過誰的愛嗎? 她真的最愛他嗎? 他不再是年幼好騙的孩子,他知道一個人給你蜜糖,也許不是因為喜愛你,也可能是因為厭惡。 顯而易見。 她是他唯一的敬愛的母親,但他并不是她唯一的孩子。 而一個母親的愛是有限的,她首先將它們分給了自己的丈夫還有前面的幾個孩子,最后才輪到他。 太不公平了,那時候他最愛她,他這樣想著,又釋然了,現在他也一樣,他們雙方是公平的。 誠然,他依然會對自己的家人心軟,不會對自己的家人拔出武器,但他早已學會了保護自己,他不再隨便交付自己的愛,刺猬一樣對外豎起尖刺。 年少時,他毫無戒心,就像沒有蚌殼的柔軟小生命,結果跌的遍體鱗傷,現在他學會了背負著堅硬的外殼前進。 他衡量每一個人的價值,決定對每一個人的態度,而對于愛的付出上則更加吝嗇。 西澤要先感受到對方的愛,才會謹慎的交付出自己的愛。 這樣的他,怎么會因為一個人的外貌而荒唐的動心呢? 西澤篤定,他如果會愛上什么人,那只能是對方先愛慘了他。 他以為自己有所成長,但是他還是太年輕,不知道愛并不是能用來衡量的東西。 * 艾利爾并沒有對西澤很熱絡,相對于西澤的熱情他顯得甚至有些冷漠了。 而西澤也并不著急,或者說這真是他想要的,耗費越多時間越好,他就能直接回王都了。 克里則十分焦急,他數次想要勸說西澤回去。 西澤 他剛開口西澤就打斷了他。 他如同每一個看見心儀之人的紳士,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賣弄自己羽毛的機會。 如果想要討一個人的歡心,這并不是上策,但他所要的就是這樣一眼就能看出來的效果。 艾利爾,你知道嗎?最美麗的花朵不是你身邊花瓶里的玫瑰花,也不是王都花園里的珍貴花朵,最美麗的花朵生長在深淵,經過千百年鮮血澆灌的土壤上,會突然毫無預兆的生長出大片的花朵,經過一天一夜的熱烈開放之后就會全部消失。 艾利爾果然看了過來,他饒有興趣。 西澤就繼續說下去。 他們說那是深淵主人從那里經過的緣故,他們都說那是黑暗之花,是不祥,但是要是我有那么一朵花,我會送給你。 艾利爾就笑了,他沒有如同西澤想的那樣生氣,即使他早就想好了接下來的話因為不潔在你面前都會變成純潔,連黑暗也會臣服于你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