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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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也不例外,他剛躺下沒多久就被人叫了起來,一臉暴躁的扛著長槍出了門,最近這些日子,那些老鼠約好了一樣,都不安分了起來。 對過路商隊也不求財了,全部劫殺,打游擊一樣,搞得附近人心惶惶,他們這是在故意示威,偏偏還不能不理,只能加班加點的巡邏。 尤其是葉戰,他負責這個,忙的夜里回去抱著長槍往屋子里隨便什么地方一躺就睡了,往往還沒睡多久就要被叫起來接著去什么地方處理事情。 上面又在搞大動作,沒空管這些亂七八糟的,只能他們加班加點先撐著。 葉戰是蘇凌然賬下的戰將,多少也知道些蘇凌然的意向,蘇凌然現在去了西邊調兵,這是已經做好了開戰準備了。 想想葉戰就覺得迫不及待,他已經忍了很久了,整天就是給那群東跑西跑的老鼠們擦屁股,他們東打一槍西打一槍,自己是痛快了,剩下的都要他們來。 要安撫那些被搶了貨物利欲熏心鋌而走險的行商,還要去出人出力送他們回去。 那些時候蠻族只搶貨物或者要錢,從不傷人,只要留點東西,那些商人都能賺翻了,倒霉一點,就算全被搶了,只要成了一回兒,這輩子都吃喝不愁。 所以一次又一次來,最多的時候,葉戰送了同一個行商的車隊回去三回。 連他們家有幾只狗都知道了,他們家小女兒還給葉戰遞了兩回情詩,葉戰看不懂這縐縐的話,一直以為是感謝信,瞄了兩眼,用來擦桌子了。 再上門的時候人家以為有戲,分外熱情,第三回的時候就被人請出去了,還被幾個老娘們指著鼻子罵吊著人家小閨女。 葉戰一點兒也不想知道他們家有幾只狗,也不想莫名其妙被罵一頓。 后來他再碰見這樣的事兒,甭管是誰,先踹兩腳,然后再讓人送回去,唯一的要求就是只要不死就成。 葉戰是真的煩死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 他有預感,快熬到頭兒了。 葉戰扛著槍打了個哈欠,路過林亂的院子的時候頓了頓,從懷里掏出來一個木頭雕的小喵喵,這是他特意求軍一個以前是木匠的人雕的。 葉戰走了,留林亂在這始終有些不放心,今天忙了些,要是連他也走了,林亂附近就沒有人照看著了。 葉戰原地站了一會兒,猶豫不決了一會兒,最后甩了甩腦袋,不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又覺得有點好笑,什么時候他也這樣婆婆mama的了。 葉戰一下子雙手一撐就上了墻頭,看準了院子央,給丟了過去。 接著就心滿意足的走了。 戰爭快結束了,他要回去喝最好的酒,看最好看的姑娘,比林亂還要好看的。 只是他沒想到,這時候的猶豫,會讓他以后想起來就覺得后悔,他想過無數次若是當初,但最后都只能嘆一口氣,嘆世事無常。 * 碎衣一直耐心的等到了晚上,他本想先引出瘋狗,然后慢慢解決,如果有時間,那個葉戰也可以解決了。 他最近動作也不小,雖然精銳都沒有派出去,那些小嘍啰死太多也會讓碎衣很頭疼。 但是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錯,或者是他這些天活動太頻繁,這幾日就安分了些。 但是碎衣等得不耐煩了,命人在外面接應,自己帶了幾名精銳就潛入了敵營。 他們選的時候不錯,葉戰剛剛出去,跟他們正好錯開。 這只猛虎不在,那這里就只有瘋狗還算得上,或者說他注定折在今天。 碎衣有成把握,雖然平時看似行事激進,但他不是會冒險的人,就像現在,他選擇暗殺阿撒洛而不是葉戰,他親自去暗殺阿撒洛的成功率很高,就算是失敗,也能全身而退。 但是如果對象是葉戰的話,碎衣也要掂量掂量,他也不得不承認,這是個很強大的對手。 碎衣從來都知道分寸。 阿撒洛的院子就在眼前,碎衣抬了抬手,身后的幾人立刻停下。 你們在這里接應,我去試試。 幾人利落點頭,也沒有勸阻碎衣之類的話,他們被訓練以碎衣的命令為先,命令大于一切,就算是碎衣的命令讓碎衣置于危險之地也不會阻攔。 那邊碎衣無聲無息的翻過了墻頭,今晚夜色很好,他夜視能力不錯,借著月色就能看得差不多。 不像林亂,也不知道是天生的還是在小時候那場動亂里得的毛病,他一到晚上就跟瞎了一樣,小時候帶他出去還一腳踩進過小土坑里,扭了腳,當時哼唧了兩下沒有哭。 是碎衣背他回去的,回去就撲進周煙懷里,哭哭啼啼的撒嬌,非要周煙抱著他走,一著地就喊疼,整日膩在碎衣懷里,哼唧了大半個月才肯自己跑動。 碎衣想起來,心情就愉悅了些,他借著月光看見院子央有個小木雕倒在路上,是只小狗模樣的。 精巧的很,就憑這精巧勁兒,也是很難得的。 碎衣停了一下,彎腰拾起,摩挲了一下,揣進了兜里,這看起來像是林亂會喜歡的東西。 他喜歡狗,一直想要一只,還喜歡這些小東西,小時候照著自己讓人家捏了個糖人,怎么也舍不得吃。 那時候林亂太小,周煙不肯讓他自己出去玩兒,也很少帶林亂出去玩兒,林亂的活動范圍就只有院子。 這么一個糖人對林亂來說是很難得的,他自己稀罕的拿了一天,愣是沒舍得咬。 最后晚上要睡覺的時候咬了一口,小小的咬在糖人鞋子上,咬完就后悔了,自己癟癟嘴,就要涌出眼淚。 還是碎衣看不下去,湊過去一口把小林亂的頭給吃掉了,林亂當時就忘了哭,反應過來后就哭的更厲害,拖著鞋子下床跑到周煙屋里告狀,順便賴在周煙那里一晚上。 關于林亂的事兒,碎衣樣樣記得清清楚楚。 不知不覺,就這樣占領了心大半分量。 碎衣剛開始只是為了留下周煙而已,他覺得周煙像母親,尤其是在林亂面前,她表現出來超乎尋常的耐心與溫柔,碎衣覺得這種感覺很好,他認為這就是娘親的感覺。 碎衣本質上是個很任性的人,他從來不會委屈自己,所以他喜歡周煙,就招攬她,就算是許諾了遠遠超出她價值的東西。 林亂就是附帶的,他是一個留下周煙的砝碼,也是讓家這種感覺更加持久的一個道具,這是碎衣剛開始對他的定位。 只是碎衣高估了自己,低估了時間,不知不覺,碎衣跟林亂度過的時間已經很長很長,長到讓碎衣心里已經慢慢的被林亂侵占大半。 現在林亂不在,碎衣每看到一件事物都想起林亂,這讓碎衣覺得煩躁。 他需要發泄。 第105章 林家幼子 碎衣很不爽, 他放棄了原先毒殺的想法,已經拿出來的毒煙又收了回去,他決定進去會會那只瘋狗。 有時候, 這也是一種樂趣,可以很好的發泄情緒。 左右今日不該出去的全出去了, 就剩一群雜碎跟一只看門狗。 碎衣一直是克制而隱忍的,就算是一時的發泄與沖動也要好好想好退路與后果。 碎衣是撬門進去的,他幾乎沒有掩飾自己的腳步聲, 但是里面還是靜悄悄的, 似乎沒有發覺動靜。 這不應該, 都是戰場上拼殺出來的,沒有誰比碎衣更明白,那種長年累月訓練出來的本能不會輕易改變,優秀的戰士睡覺都很淺, 這樣大的動靜應該早就醒了。 還沒等碎衣再往里, 從臥室里就竄出來一只黑犬, 碎衣反應快,用手臂擋住了它的下巴,迫使它閉上嘴,并且掀到了旁邊。 硬生生靠臂力擋住了它的沖勢, 喵喵個子不是白長的, 這些日子, 它越來越壯實, 它還會長, 喵喵是混種,體形會長到很大。 它現在立起來爪子能很輕松的搭到林亂的肩上,但也懂得不往林亂身上撲了,跑過去的時候就一個急剎車,熱情的用身子在林亂小腿上蹭來蹭去。 像一個大毛團抱著林亂的一條腿。 它的全力一撲是力量是很驚人的,但是碎衣就那么用力量逼退了。 黑犬開始壓低身體,一雙眼睛緊緊盯著碎衣,并且開始吼叫。 這是在示威也是在給林亂警示。 里面的林亂雖然沒有在瞬息萬變的戰場上鍛煉出來的敏銳感覺,但是這種聲響還是驚動了林亂。 他翻身,拿了旁邊床頭的一根鞭子。 赤著腳下了床,他在夜里幾乎看不見,但黑暗也沒有讓他遲疑,反而他的動作比平時還要快上兩分,林亂是個很喜歡撒嬌的孩子,但是他現在冷靜、鎮定,沒有一絲軟弱流露。 林亂幾乎沒想那么多,他只腦子過了一遍這個念頭,他的喵喵還在那里,現在一定很害怕。 當身上承擔了責任的時候,人總會比平日里更勇敢些。 他這些天的訓練也讓他覺得自己已經長大了些,可以保護自己了。 林亂以往一直將自己依附與他人,成為他人的責任,雖然受周煙碎衣的管束,但活的輕輕松松,沒心沒肺。 現在他身邊只有自己,喵喵只有他。 林亂聽力很好,鞭子也使的好,走了半道,剛撩開臥室與外廳的簾子就憑感覺揮了過去。 碎衣抬手捉了,他力氣大,只憑力量捉住就往回拽,林亂沒來得及放手,等到他放了鞭子,人已經因為慣性前傾了。 他倒在地上,那邊碎衣聽見動靜,隱約借著窗戶透過來的月光看到了大體位置,抬腿就掃,林亂翻滾了一下,避開了碎衣,只是翻了一個身,撞到了桌子上,正好撞在心口的位置。 林亂沒忍住疼,悶哼了一聲。 喵喵剛剛被碎衣提著脖子扔到了窗外,又扣上了窗門。 現在正用爪子撓著窗下的墻根,不停的吼叫。 太吵了,碎衣沒怎么聽清聲音,他只覺得太容易了些。 林亂在下面,正好用腿,他先朝腹部踢了一腳,讓對方喪失行動能力,又用膝壓住林亂的背,把他的手也壓在背后。 之后林亂只覺得脖子就一涼,碎衣用匕首壓上了林亂的脖頸。 林亂以前跟蒙括過招都被護的好好的,哪里這么疼過。 他也頭一回這樣害怕,他以前最怕做了壞事讓周煙知道了,現在卻覺得那也沒什么了。 他又疼又害怕,脖子上涼涼的,忍不住討饒。 你不要殺我,我可以給你銀子,很多很多銀子,你想要什么我都給你。 說著說著就有點咽哽。 我沒招你也沒惹你,你做什么要欺負我。 碎衣頓住了,他手一抖就是把匕首收到了衣袖里。 然后去摸索著林亂的臉,從脖子往上,一直摸到臉。 其實聽聲音他心里就已經確定了。 摸索完之后,他停了一會兒,腦子有些凝滯,但手下已經下意識的放輕了動作,膝蓋也松了開來。 感受到身下人身體的顫抖,他從后面輕輕抱住了林亂,就像抱著一生最珍貴的珍寶,他輕聲在林亂耳邊道。 別怕。 碎衣的聲音有些喑啞。 別怕,千萬不要害怕我。 林亂興許已經聽出了碎衣的聲音,但他還是不可抑制的顫抖。 碎衣只能撫摸著他的頭跟脖子,盡力安撫,他現在已經沒時間計較為什么林亂會在這里。 碎衣剛剛幾乎沒有留手,林亂很害怕,不,應該是說恐懼。 在這樣深刻的恐懼下,他以后不管對林亂怎樣溫柔討好,或多或少,林亂始終會害怕他。 這是本能。 碎衣知道這時候最好的辦法不是出聲暴露自己的身份,而是打暈林亂,帶走他,然后在林亂醒來的時候裝作不知,好好安慰,告訴他已經安全了,然后再找個替罪羊。 讓他的恐懼永遠跟碎衣聯系不到一起。 但是,碎衣猶豫了一下,就把這個想法拋棄了。 他不舍得,不舍得林亂在無意識的時候還要沉浸在恐懼里。 碎衣捂住林亂的眼睛,感覺指縫里有溫溫熱熱的濕意。 他愈加放輕了動作。 捂著林亂的眼睛林亂會安靜下來,他會覺得自己到了一個密閉的安全的空間,漸漸鎮定下來。 不怕了,不怕了,現在很安全。 碎衣細細碎碎的說一些話。 我錯了,都怪我,林亂這么乖,這么乖。 林亂漸漸就不抖了,也不哭了,他動了動胳膊。 嗓子還有點啞。 他很小聲說。 碎衣我的胳膊麻了。 他沒有朝碎衣抱怨,沒有朝碎衣撒嬌,只是顯得有點小心翼翼地跟碎衣說。 第106章 林家幼子 碎衣撐起身, 把林亂的腦袋抱在懷里,摸著他的脖子很輕很輕的說道。 睡一會兒吧,睡著了就不疼了。 他低頭咬破了牙齒里的一個藥丸, 這藥是救命的藥,用來在受重傷的時候服下, 是緊要關頭吊著人最后一口氣的。 附帶的作用就是安眠,快速讓人進入睡眠狀態,這樣就感受不到傷口的疼痛。 讓因為難以忍受的傷口而呻吟傷者迅速安靜下來。 因為其有一味很珍稀的藥材, 所以就算是碎衣手里也沒有弄到多少, 加上制作失敗的消耗的藥材, 全部制作出來的僅有三丸,其一丸已經用了,救了碎衣一命,現在這是第二丸, 用來安撫受到驚嚇的林亂。 碎衣用舌尖抵著藥丸, 俯首將因為外衣被咬破而接觸到溫熱的口腔后融化的藥液渡進林亂的口里。 藥液有些微苦, 林亂下意識就咬緊了牙關,被碎衣用手指輕輕打開了。 林亂小時候著涼生病,喝的藥比這苦的多,周煙騙他不苦, 想著好歹灌下去一口, 但林亂很謹慎的用舌尖舔了一點, 感覺到苦味, 小臉皺成一團, 還不忘轉身就跑。 連一口都不喝。 周煙哎了一聲,拿著藥碗跟勺子走不開,是碎衣提著領子把他捉了回去。 用筷子撬開嘴,往下灌。 林亂就咬著筷子尖叫,可能喂下去的時候有些急了,不知什么被嗆了一口,移開筷子就在咳嗽,咳得臉都憋紅了。 眼淚也一直往下流。 周煙跟碎衣又急急忙忙的給林亂拍背,抱在懷里好好安慰,許諾了好多條件,說好給他買老虎模樣的糖人,給他買泥做的小馬,這才安靜了下來。 然后就睜著一雙水潤潤的大眼睛,指自己的下巴,極其認真委屈的跟周煙告狀,告碎衣用筷子撬嘴的時候把自己的下巴都給弄疼了。 后來每次碎衣都用手指捏著林亂的下巴打開他的嘴巴,然后一點點的往里喂,隨時都能感受到林亂的狀態,能很好的控制力道,也能及時發現是不是嗆到了。 一直到林亂這么大了,還是不肯咽下去苦藥,每次都像跟碎衣捉迷藏一樣,到處躲,被捉到了就只能被灌下去一大碗苦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