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7)
書迷正在閱讀:我養大了世界首富(穿越)、撿到一個白眼狼、老板的天后、奶兇忠犬護悍妻、愛情告別式、死亡錄取通知書[無限]、嫡女歸來之步步傾心、王牌探妻之權先生你暴露了、忠犬去哪兒、農門有甜之病嬌夫君小悍妻
就算這當,周煙來,怕也是領不回去的,說不準逼急了還要追究為何蘇家公子倒成了林家庶子。 這應該與姜子瀚沒多大關系,甚至對他有利,畢竟林家庶子對他沒有助力,而蘇家的獨子這分量就不同了。 可他還是覺得微妙的不快,就像自己的寶物被誰奪走了一般。 他壓下心里的異樣,又想到了葉戰,有些幸災樂禍。 與往日不同,林亂現在可是蘇家的獨苗苗,是被整個蘇家都捧在手心里的眼珠子,葉戰那頭傻狗,要是被蘇家知道他懷著這樣的心思,這輩子都不要想靠近林家一步。 姜子瀚想著,展開了折扇,擋住了半張臉,只露著一雙眉眼彎彎的眼睛,似乎看不出剛剛他還在對著蘇凌然刀劍相向。 看來將軍這里有的忙了,那,我就先行一步,還請蘇將軍跟林府好好解釋清楚,畢竟,人是在我這里被扣下的。 他心里還是有些不是滋味,來的時候他還帶著林亂,回去的時候卻要自己一個。 那邊的蘇凌然頷首。 這是自然,還請二皇子放心,今日怠慢了,改日必定親自去府上賠罪。 姜子瀚倒是沒有推辭,這是明擺著說欠他一個人情,蘇凌然素來磊落,他的人情可值錢的很。 那邊的林亂急了,蘇凌然雖然只是單手縛住他兩手手腕處,但穩穩當當的,如鐵箍一般,他怎么掙也掙不開,這時候沖姜子瀚喊道。 殿下,帶我一起走。 姜子瀚正是臨出門,回頭看了一眼,對著他加深了臉上的笑容,徑直出了門。 林亂已經不嘗試掙開了,他有些慌亂,又有些無助,眼角一抹薄紅,他實在是有些受到了驚嚇,剛剛又是一番折騰,已經有些乏力。 你放開我,我要回家。 蘇凌然看著他的眼睛,林亂低下頭下意識的躲開。 蘇凌然一字一頓的說道,態度強硬,語氣卻柔軟了不少。 這里就是你的家。 林亂搖著頭。 不,這里才不是,我和娘住在小院子里,我要回去。 你要聽話。 我才不聽話,你要是留下我,總不能時時刻刻看著我,我一得了空就跑回去。 蘇凌然并不生氣,他甚至帶了幾分笑意,像看著一個無理取鬧的天真孩子,有幾分好笑。 我能的。 蘇府上下,還是能找出幾個人日夜不休的看著林亂。 林亂張口想要說什么,最后卻閉了嘴,只是眼角發紅,看起可憐的很,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一樣。 你聽話,聽我仔細跟你說,你是蘇家的獨子,是十多年前在邊塞出生,又因戰亂流落在外的蘇家獨子。 他說的很慢,聲音放輕了,卻很堅決的抓著林亂的肩膀,不讓他有逃避的機會。 林亂抿著唇,不說話,也不看他。 許久才開口。 我有娘,不是什么蘇家子,你們肯定認錯了。 你娘十多年前已經不幸死在戰亂里,我不知道你怎么成了別人的孩子,若是她救了你,我感激她一輩子,這條命給她都可以,但是你是我蘇凌然的兒子。 林亂低著頭,不說話,胸膛一起一伏,看起來很生氣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 他眨眨眼,眼淚就滾下來一串。 卻還是倔強的不出聲,隨手拿袖子抹了,蘇凌然沉默的撫著他的脊背,卻不松口,也不松手,只在他第二次抹的時候捉了他的手。 鐘莫,去拿塊巾子來。 林亂賭氣道。 我不要! 鐘莫在他們剛剛對話的時候就安安靜靜的在一旁不出聲了。 這時候得了令,裝作沒聽見林亂的話,應了一聲,飛快的跑出去了。 風風火火的出去,又拿著巾子又風風火火的跑回去,路上碰見他爹,一個急剎車。 爹,您讓著點,我得去給將軍送東西呢。 鐘叔瞪了他一眼。 里面怎么樣了? 鐘莫摸了摸鼻子。 也就那樣,不是我說,這真是有些急了,直接就去人孩子跟前說,換誰誰也受不了啊,得,我不說了,我去看看。 他說著就要往前竄,可惜還沒有邁出幾步就被鐘叔揪著耳朵揪了回來。 哎哎哎,親爹,您輕點輕點。 鐘叔一瞪眼。 你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你是沒見過那當年,將軍是怎么過來的,這些年,將軍過的苦啊。 苦苦苦,我也沒說不苦,我還得,哎哎哎,這是我給將軍的巾子。 我知道,我給將軍送過去,你歇歇吧。 語畢就拿著東西走了,留下鐘莫捂著耳朵站在原地,喃喃自語道。 這老頭兒,明明就是自個兒想去看看。 第54章 林家幼子 老管家不僅拿了帕子, 他心細,還讓人用凈手的瓷盆裝了溫水送進去。 林亂剛剛用袖子擦了眼睛,這會兒眼睛下面的兩頰上已經紅了一圈。 老管家用水濕了帕子, 他是看著蘇凌然姐弟長大的,這些事情做來也嫻熟。 蘇凌然接過帕子, 松了林亂的手,想要細細的給他擦臉。 林亂別過頭,抿著唇, 一看就是發脾氣了。 蘇凌然的手頓在那里, 最終還是放下了帕子。 吃飯了嗎? 林亂沒吭聲, 低著頭。 旁邊的老管家接了話。 今兒的宴會上用了不少東西,但是等天晚了,應該還餓。 蘇凌然低頭道。 你想吃什么?桃花正好,府里做了許多的點心, 都用桃花綴著, 我看也很好, 要不要差人拿 我不要。 林亂還在榻上,坐在里面,蘇凌然就在外面,嚴嚴實實將他環在里面。 林亂這時候語氣就軟了下來, 扯著蘇凌然的衣角, 哀求道。 我想回去, 我不在這里, 我害怕。 他說話還帶著哭腔, 是很令人心軟的那種腔調。 蘇凌然沉默了一會兒,許久才嘶啞著聲音道。 是我心急了,嚇到你了,你不熟悉這兒,害怕也是情理之,這種事兒,我們慢慢來,慢慢來。 他幾乎是在哀求一樣,跟林亂剛剛的語氣如出一轍,他似是怕林亂拒絕,又急忙道。 我送你回去,你回去住,去找你娘親,她養你那么大,親近一些,你也自在,只是,慢慢來玩一玩兒,蘇府也有許多好玩兒的。 林亂高興了一些,左右他從小就沒爹,只要叫他跟周煙在一塊兒,他叫誰爹都行。 那我現在就回去,我想找娘了。 他心里慌,想回去那個小院子,回自己那個放了好多這個那個的小屋子,雖然又亂又小,但是亂的讓他熟悉,小的讓他安心。 鐘叔,您去備馬吧,我送亂兒過去。 周煙有時林亂乖巧的時候受委屈的時候,叫林亂亂兒,更多的時候半嗔半怒的喚他小祖宗。 林亂有些不自在,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成了蘇家的小公子,他只想快些逃回去。 * 日頭已經偏西。 蘇凌然送林亂回去的時候,在院子里看見了周煙,他先前派人來過,周煙應該早就知道了,應該是特意在那里侯著的。 林亂一見她就愈發覺得委屈,撲上去抱住了她的腰,沖力把她往后帶了兩步,要是平日里這會兒周煙早就開始揪t林亂的耳朵了。 這會兒卻摟緊了他。 娘,我餓了,也困了,有飯菜嗎?我吃了去睡覺。 周煙看了眼不遠處的蘇凌然,壓低了聲音道。 有,在屋里,你去找碎衣給你拿。 林亂就直接進了屋子,他一回到這里就好了,什么也不多想,沒心沒肺的留下周煙跟蘇凌然在院子里。 第55章 林家幼子 蘇凌然對周煙微微頷首。 周夫人, 可否借一步說話? 周煙忙讓開。 您來,我這沒什么好地方,就去正屋里坐坐吧。 待兩人坐定, 周煙身邊的月茹點上燭火,又去端了熱茶來。 蘇將軍, 實不相瞞,亂兒是我撿來的,那兵荒馬亂的年月, 小小一個孩子, 撿來的時候連話都不會說, 被嚇的呆呆傻傻,整日一步不離的跟著我,是后來才好了的。 周煙說著說著就真的動了真情,抹了抹眼角的淚。 我當時也是魔怔了, 就想著把這孩子當自己孩子養, 林家總不能不要自己家的孩子, 我也好為自己找個依靠,現在事情敗露,也是我自己活該,凈動歪心思。 夫人不必擔憂, 夫人救了這孩子, 那夫人就是蘇家的恩人, 您就跟以前一樣, 該怎么過就怎么過。 蘇凌然頓了頓, 又緩緩開口道。 蘇亂,我是說林亂,他還是夫人的孩子,還叫您娘,他樂意叫林亂我也不強求,但他畢竟是我的骨rou,我唯一所求的,就是讓他可以認我。 他在桌上放下一塊隨身帶了多年的玉佩。 這是我當年在他還未出生的時候給他親手制成的,是用一塊在邊塞的玉石原石雕刻而成,玉成色算不上好,雕刻技藝也只能算一般,但我隨身帶了多年,溫養的有了幾分暖玉的質地,遲了許多年,還請轉交給他,就只給他就好,什么都不必多說,由他怎么處置。 周煙連忙點頭。 蘇大人放心,我一定送到。 蘇凌然起身。 那我就先回了,改日再來拜訪。 他見周煙也站了起來,抬了抬手,示意周煙不必起身。 不必送了,夫人去看看林亂吧,他今日哭了許久,這會兒眼睛該不舒服了。 周煙只好站在那里,看蘇凌然出了門,她去林亂那屋的時候看了一眼,蘇凌然沒帶隨從進來,自己孤零零的出了院門,背影還是挺直的,但偏偏帶了幾分寂寞,不一會就隱沒在了夜色之。 蘇凌然出了院門,馬夫下了馬車,給蘇凌然撩起門簾。 不必了,你先回府吧,我去買壇酒,有些想了。 馬夫也曾是蘇凌然的親衛,這會兒聽了,點了點頭,從馬車里拿了蘇凌然的外衫,給他披上,還是忍不住開口道。 將軍。 他想了想,不知道怎么開口,最終道。 喝酒傷身。 蘇凌然隨意的點點頭,走了兩步又回頭道。 跟鐘叔說一句,把林亂的屋子收拾出來吧,以后應該用的上。 他笑了一下,才道。 你有三個孩子,兩個那么大的男孩,你跟我說說,他們喜歡什么。 那親衛這才咧開了嘴,知道了自己將軍沒傷心,這才撓著后腦勺有些難為情的說道。 我是個粗人,不會搞什么新鮮東西,隔三差五,給他們幾個帶幾斤rou,我家婆娘做了,一家人和和美美吃一頓,在我看來就很好了,我們是小老百姓,跟小公子不一樣的,男孩就放在巷子里,不用多管,讓他們自己野去,女孩就給她帶些扎頭發的綢帶。 蘇凌然拍拍他的肩膀,笑道。 小子,不錯,行了,回去吧,叫鐘叔把幾日前得來的野豬rou給你拿上一扇,再拿匹花色好看的緞子。 親衛也不跟自家將軍客氣,謝過之后就走了。 蘇凌然披著外衫,看著那輛馬車越走越遠,低低的笑了兩聲,周煙院子里從外面望過去燈火通明,不時還傳來幾聲隱隱約約的說笑聲,熱鬧的很。 蘇凌然的笑聲越來越小,直到最后消失殆盡,只余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飄散在夜風里。 * 那邊周煙陪林亂用完膳,林亂晚上貪食,極喜歡吃那種很咸的臘rou,周煙平日都管束著他,今晚在周煙眼皮底下吃了許多也沒見周煙發火,只是不咸不淡的說了兩句就忙活著給他洗臉擦眼。 碎衣也沒有招惹他,把他喜歡的菜都堆到他旁邊,要是平日,林亂吃什么,碎衣一定要搶去一半才肯罷休。 林亂覺得今晚周煙和碎衣都對他特別好,都順著他,一不小心就得寸進尺了,非要周煙給他在后院圈個小馬廄,來養他的那匹馬。 周煙臉上的笑僵了僵,最后還是忍不住抬手揪了他的耳朵,讓他滾去睡覺,碎衣在一旁幸災樂禍的笑,這院子那么小,他的馬都得放在城外的老房子那里。 林亂委委屈屈的去睡覺,臨睡前周煙臨吹蠟燭前,將那塊玉佩放在了他的枕邊。 林亂看了一眼,把自己縮在被子里,什么都沒有問,周煙也沒有多說。 周煙退出去的時候看見碎衣站在不遠處的廊下等著她。 她抬眼,有幾分緊張。 白天里來了不少人,都是悄悄來悄悄走,我還以為這里暴露了,差點就準備收網撤了。 碎衣發出了一聲氣音,嗤了一聲,手放在頸后,活動了幾下脖子,關節之間摩擦的咔咔作響,看起來有些暴躁。 那么多人盯著,這里算是廢了,也不用慌,了不起回去就是,先通知下去,讓他們藏好尾巴,我猜蘇凌然那里還會接著查下去,要是查到以前我們的身份都是假的,那就沒戲唱了。 他說的時候有些沒精打采和煩躁,眉眼間卻有著說不出的戾氣,像是一頭不得不忍耐的餓狼。 準備好撤,蘇家的那群黑獵犬鼻子可靈的很,我們小尾巴太多了,要是一直查下去,早晚會被找出幾條。 周煙也不慌了,頻頻點頭,只是最后遲疑的提了一句。 那、那亂兒怎么辦,我們準備撤了,怎么帶著他?他愿意跟著走嗎? 碎衣冷笑了一聲。 怎么帶?他不是會騎馬嗎?還有一匹好馬。 * 蘇凌然找到幼子的事情傳遍了整個上京,短短不過一日,各大茶館里就有說書人把這段事兒加了不少胡編濫造的傳奇的情節,編成了故事,一遍又一遍的說,得了不少打賞 。 周煙的院子里也涌進了一波一波的人,他們都是各家派去送賀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