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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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芝,我在這幫你看著,我餓的緊,想吃東西。 正巧姜子瀚從里面撩開簾子出來了。 你也莫要折騰靈芝了,你來的也巧,正好蘇將軍府上辦生辰宴,雖然此次宴會是陳夫人張羅著給蘇將軍相看姑娘,去不去無所謂,但禮還是要到的, 送了禮,在那里待會,吃吃宴席還是可以的,你要是晚起了些,我就不帶你去了。 林亂聽了高興了一會兒,又皺著眉頭不高興道。 陳夫人說過要請我去生辰宴的,說了帖子到時候給我一份的。 你一個小孩子,陳夫人一高興就說了,那里會記在心里,你又不是她家親戚要時時記得你,這生辰宴要忙的事兒可不少,現在八成人家早就忘了。 林亂聞言倒是也沒緊抓不放,反正他也忘了,也就不能怨別人不記得了。 姜子瀚原本打算派人送個什么,意思意思就是了,左右他跟蘇凌然沒什么交情。 但看林亂這幅樣子,又覺得在那里坐坐也可以,反正無事。 * 蘇凌然府上不是那種金碧輝煌的門庭,紅墻黛瓦,而是整體都透著古樸的氣息,連墻壁顏色都比別處深沉些,能看出是老宅子了。 盡管是這樣喜慶的日子,他們也不像別處,一團喜氣,熱熱鬧鬧,反而透出些冷清來,門口的人也不吵鬧,井井有序的排隊進門。 門口站著迎客的管家,雖然須發盡白,腰背還是挺直的,精神矍鑠,姜子瀚對林亂說過。 蘇家的下人,一多半都是曾經在戰場上廝殺的老兵,老了,打不動了,蘇家就接收一些傷殘的老兵,干些清閑的活兒,給他們豐厚的報酬,反正蘇家每年的賞賜也沒什么去處。 蘇府門口站了幾個男子,都穿著便服,但是眉宇間那股氣質就和旁人不一樣,時刻挺直腰背,和門口的管家如出一轍,他們有個漢子,身形魁梧,肩上扛著什么東西就來了,嚷嚷著說今日要和將軍不醉不休,被身旁的青年用手打了后腦勺一把。 什么不醉不休,今兒將軍可沒空,再說下去先生就要差人把你丟出去了,對不對先生? 青笑懶得理他們,敷衍了事的點了點頭,心下細細思索著,他剛剛看見了姜子瀚,這位可輕易不跟人深交,如今一個生辰宴竟然親自來了,這可要細細琢磨一下。 青笑皺起眉頭,姜子瀚素來行事出人意料,這次又是為何呢? 任他怎么想也想不到,姜子瀚不過就只是簡簡單單的帶林亂來吃個飯。 青笑那群人太過顯眼 林亂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姜子瀚目不斜視,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里的扇子,一邊對林亂解釋道。 那是蘇凌然的老部下,大概是來為他們將軍賀壽,那可是群不講規矩的家伙,除了蘇凌然的話,誰也不認,前兩天連閣老的面子都下了,遠著點為好,靠近了就是一身sao,麻煩的很。 林亂點了點頭,心里也有自己的一番計較,姜子瀚看來對那些家伙沒什么好感,他看樣子對蘇家倒是沒有偏見,那么就是他們有什么人招惹了姜子瀚,要是有人讓睚眥必報的姜子瀚都甘愿遠著點,那想必是很難纏的人物了。 他想了一會,覺得跟自己沒什么關系,就興致勃勃的去看蘇府里的東西。 如今天氣轉暖,正好那些花兒都開始開了,蘇府靠山,種了上百株桃花,現在正開的艷麗。 陳夫人索性就把宴席擺在了那里,還可以賞賞花,陳夫人盤算的很好,這么一副場景,再加上自家弟弟長的好,總能騙到幾個小姑娘動心,對著含羞帶怯的小姑娘,指不定自家弟弟就松了口。 林亂跟著姜子瀚進了門,找了個角落里的清凈亭子,姜子瀚不餓,到了就靠著軟墊子閉目養神,林亂吃的倒是開心,待他吃飽就坐不住了,要跑去折枝桃花。 姜子瀚也不管他,隨他去,只自己閉目一會,讓他待會記得回來就好。 林亂左挑右撿,感覺那枝都不好,不知不覺就進了桃林,待他挑好桃花枝,準備折下來的時候,突然就滿頭滿身都落滿了桃花。 樹上傳來一個人的笑聲。 林亂驚訝的后退了兩步,瞇著眼朝上看。 是陳莫云,他坐在枝丫上,在花葉掩映間,有些朦朦朧朧。 陳莫云晃著腳。 你是那天跟在姜子朔身邊的小跟班,你怎么會在這里?誰許你折這桃枝的。 沒人許不許,它又不是你家的,你還不是在糟?;ò?。 陳莫云聽了就笑了起來。 你跟我能一樣嗎?這是我舅舅家的,蘇凌然蘇將軍聽說過嗎?他的東西你也敢動,小心把你送到軍營里服兵役,整日干苦力。 林亂氣急,嗤笑道。 那也是蘇將軍,你來狐假虎威是什么意思? 第49章 林家幼子 陳莫云聽了這話一樂, 晃著腳更加歡快。 我狐假虎威我樂意,你要是想,你也虛假虎威啊, 你哭著回家去找你爹爹啊,看他是揍你還是來揍我。 陳莫云這招屢試不爽, 他在家受寵,父兄官職又大,舅舅還是手握重權的將軍, 誰都得給他幾分面子, 左右是小孩子打鬧, 不能因為這點子事情壞了交情,別家的小子吃了悶虧,回家也少不得要暗暗憋下這一口氣。 林亂聞言一噎,他從小跟著周煙, 壓根就沒見過自己爹, 一直以為自己沒爹, 后來周煙領他回了林家,很是經了一番波折,但從頭算到尾也只見了一次自己這個明面上的爹。 仔細一想,自從將他和周煙接回來, 安頓下來, 這林大人也就沒了動靜, 似乎只是為了接他們回來而接一樣, 這便有些不對勁了。 陳莫云見林亂低下頭不說話, 以為他害怕了,更加得意。 現在你說吧,怎么辦?要是叫我不高興,我就叫人捉了你,丟出去,那可就丟人了。 林亂回神,冷哼了一聲。 我是跟二皇子殿下來的,要是誰能叫我出去,得跟二皇子殿下先通告一聲。 陳莫云低聲罵了一句,跟姜子朔不同,姜子瀚是他招惹不起的,姜子朔的母妃和他的母親關系不錯,也會管束著姜子朔。 而二皇子姜子瀚,那是連他的父親都要對其禮讓三分的人物,雖然跟姜子朔是兄弟,但此人跟姜子朔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陳莫云曾經不小心在自家宴會上碰倒了酒水,灑了一點在他的衣角。 那二皇子打開折扇,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陳莫云仗著自己受寵,二皇子看起來又像個好欺負的,非但沒道歉,還對他做了個鬼臉。 看什么看! 那二皇子笑了起來,吩咐身后的侍衛,輕描淡寫道。 我看陳小公子是想喝酒了,來人,上一壇酒,讓他喝個夠,喝不完不許走。 當時他就被押下了,周圍賓客無人敢攔,連出聲勸勸都不敢。 他被壓著灌了半壇子酒,然后他的父親就到了,先拉住他打了一巴掌。 然后對姜子瀚拱手賠罪道歉。 犬子頑劣,還請二皇子饒過他,老朽厚著臉皮,向您討這個情面。 陳莫云倒是沒什么事兒,只是被嚇的不輕,他從小被母親嬌寵,連父親都不敢多說什么,父親幾回要教訓他,都被母親攔下了,這是頭一回被這樣教訓。 他喘著粗氣,驚魂未定的看著那個還在玩著扇子的人,以為父親這回出來了,這事兒能就這么算了。 姜子瀚應的痛快。 既然陳老將軍都親自來了,我也不能不給你這個面子,既然這樣,那將軍就將這剩下的半壇酒飲盡吧,若是飲不盡那便接著來。 父親松了一口氣道謝道。 多謝二皇子殿下。 然后二話不說喝盡了那半壇酒。 陳莫云打那以后就怕極了姜子瀚。 他惱怒的踢了一腳桃樹,花瓣紛紛揚揚落下來。 喲,陳小公子這是發什么脾氣呢? 從樹后邊轉出來兩個人,正是門口那個魁梧大漢跟一個痞里痞氣的青年,也是這個青年在門口打鬧一樣給了這大漢后腦勺一巴掌。 看樣子他們在這里有一會兒了,花開的太艷,他們靠近林亂和陳莫云也沒能察覺,青年沒骨頭一樣倚靠著桃樹,話雖然是對陳莫云說的,卻是直直的看著林亂。 林亂悄然后退了一步,這兩個人一看就來者不善。 陳莫云一下子亮起了眼睛。 這兩人都是舅舅手下的戰將,陳莫云誰的話也敢不聽,唯獨怕極了他的舅舅,他怕極也敬極了蘇凌然,想親近卻又不敢,他覺得這樣的人已經不能算人了,他是神。 但是蘇凌然手下的戰將都對他很好,他常跟母親來蘇府,蘇凌然忙著公務,他手下的戰將就跟他玩兒,教他翻墻爬樹,也為他出氣,他們敬重服氣自己的將軍,連帶著也敬重將軍的jiejie,是將陳莫云看成蘇府小公子來看待的。 他們聽說灌酒的事情之后,連姜子瀚的麻煩也替他找過,雖然只是膈應了一下姜子瀚,他們幾個自己也沒討著什么好,被蘇凌然罰了軍棍,但是陳莫云還是很高興,在他看來能讓姜子瀚不痛快這就是頂厲害的了。 這回他們一來,有人撐腰,他瞬間就忘了姜子瀚的可怕。 連忙告狀。 鐘莫叔,許叔,就是他,要折這里的桃花,還要威脅我去找二皇子。 那個漢子叫許多,那個青年便是鐘莫,他笑的眉眼彎彎,看起來年歲不大,說出來的話卻十分不客氣。 我當是什么英雄好漢,原來也是打著姜子瀚旗號出來的小嘍啰,別人養的奴才也敢這么囂張,真是見識了。 林亂看這兩人言語間對姜子瀚沒什么忌憚,又想起姜子瀚對他們的評價,也不害怕,左右他們再高貴也不能高過姜子瀚去。 再者姜子瀚也對他們頗有微詞,想必怎么得罪姜子瀚也不會怪罪,那他便能盡情狐假虎威了。 想到這里,林亂冷笑一下,眉眼間是滿滿的惡意和挑釁,這可太好了,他最會仗勢欺人了,拉人仇恨一拉一個準,林亂怎么氣人怎么來。 下巴抬了抬,勾了勾嘴角,笑的不懷好意,看起來比姜子朔還要囂張,偏偏他相貌又好,就連惡意也帶了幾分奪目的意味,并且他表情一下子鮮活了起來,一瞬間讓人移不開眼。 我若是別人養的奴才,你們就是蘇府的瘋狗。 他這話說的不客氣,那個青年臉上的笑一下子僵了僵。 那大漢經不起挑釁,聽了就皺起了眉頭。 怎么會有你這樣討人厭的小鬼,我今天非要替你爹娘教訓教訓你不可。 說著就往前去。 陳莫云在樹上挪了挪身子,摸了摸鼻子,想開口說點什么又拉不下臉,其實那林亂也沒怎么招惹他,就是跟在姜子朔身旁讓他看不太慣。 還沒等他糾結完,那頭的林亂見勢不妙,后退了幾步轉身就跑。 剛轉身就撞上了一個人,他站不穩,往后退了幾步要跌倒,還是那人拉了他一把,手溫熱且粗糙,林亂一握就覺得親切,他上輩子的父親年輕時受了許多苦,手也是這樣。 大漢老老實實的停下來,叫了聲鐘叔。 青年也不靠樹了,直起了身子,嬉皮笑臉的叫了一聲爹。 鐘莫是蘇家的家生子,他爹爹就是蘇家的老人了,蘇家仁義,許他上私塾,他愛舞槍弄棒,蘇家也安排他進了軍營,他自己也爭氣,掙了許多戰功,成了蘇凌然手下一名赫赫有名的戰將。 那依舊腰身挺直的老管家卻沒管他,嚴厲的瞪了他一眼,鐘莫訕訕的摸了摸了鼻子,他爹素來對他嚴厲。 那老管家低頭對著林亂笑了笑,面上的嚴厲就收攏了許多,帶著幾分慈祥,他老了,也不像年輕時候那么嚴肅對這些小輩心里就喜愛些。 這混小子,從小就不干人事兒,莫計較,我待會教訓他們。 鐘莫臉色變了變,他對他這凡事都一板一眼的爹還是有幾分畏懼,那魁梧的漢子許多摸了摸腦袋,也有幾分訕訕,許多腦子不靈光,他只知道蘇將軍對這管家敬重的很,他也就跟著敬重,除開蘇將軍和大人,他就聽這老管家的話。 他不知道,蘇凌然之所以如此敬重他,還因為這老管家是待在蘇夫人身邊的,舍命護主,當年在城里受了重傷,是真真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差點就跟著那些人被埋葬了,養了許多時日才撿回一條命。 林亂這時候就沒了那副囂張挑釁的姿態,老老實實的點點頭。 那老管家沒忍住,摸了摸他的頭。 真乖,這小模樣,長的可真喜人。 他說著,手頓了頓,難得失了態,捧著林亂的臉細細看了看。 別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那時候夫人還沒到生產的時候,是夫人逼著旁人剖腹取子,讓一個機靈的老仆帶著孩子逃命。 但是那個孩子還沒足月,被拿出來連哭都沒哭幾聲,再說那城里死了多少人,他不信這孩子和那個老伙計還活著。 他昏迷了許多時日,醒了的時候守著他的小童說就活了他一個。 他就知道,那老伙計沒能帶小公子回來,原本他想立刻向將軍稟告此事,但臨到了大帳他又退了回來。 與其給將軍一個虛無縹緲的希望,然后失望,還不如讓將軍一開始就死了心。 至少,痛也已經痛過了,如今他再去,這是生生將將軍的傷口再剜開,無論是生是死,要是找不著人,這傷口一輩子也好不了。 林亂一出現又勾起了他的回憶,這孩子長得好,長的比將軍還要好,但這眉毛,這鼻子,分明就和將軍小時候一樣。 老管家覺得自己魔怔了,人海茫茫,有個相似也不算什么事兒。 他愛憐的給林亂理了理頭發。 你是好孩子,去吧,別跟這些人混一塊。 老管家也看不上陳莫云,在他看來,這孩子被陳夫人養的沒有半分蘇家人的風采。 老管家看了一眼鐘莫,鐘莫苦著臉。 爹,我真沒想把他怎么樣,還是個小屁孩呢,我再怎么也不能欺負小的,我就是想嚇唬嚇唬他,誰叫他欺負小莫云。 陳莫云也不敢惹這老管家,這老管家時常舉著掃帚,滿院子追打鐘莫,他是個守禮的人,在自己兒子這卻老壞規矩,聞言他悄悄把自己往樹上藏了藏。 老管家看了推托責任的鐘莫一眼,破天荒的沒有揍他。 轉身走了,末了又回頭問了一句。 那孩子叫什么? 陳莫云連忙將功贖罪道。 叫林亂,林家的孩子,跟著二皇子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