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克制一點 第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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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書言:“.……” 他背過身,偷偷地沖那人翻了個小白眼。 就你話多。 . 逛了一天,季書言也沒能記住什么歷史名勝,腦袋里一直亂糟糟的,他也沒怎么拍照片,只給季圓留了幾張。 季圓接過來一看,止不住地嫌棄,“舅,你這拍照技術可真是直男審美,跟我真人不說是有多么相似,起碼也是毫不相干?!?/br> “給你拍就不錯了,” 季書言冷哼一聲,“我就這技術?!?/br> 季圓把他往橋上推,“來來來,舅舅你也拍一張?!?/br> 季書言拗不過,只能站了過去,咔嚓一聲,季圓就拍好了,得意洋洋地拿給他看,季書言不得不承認是比他拍得好。 白色的石橋上,他穿著淺色襯衫,戴著大框墨鏡,身后游人如織,楓葉林淺黃淺紅地交織在一起,層林浸染,綠色的植被爬在假山上,確實像入了畫。 季圓看著照片,有點可惜,“要是段哥今天也出來就好了,我們還能拍個合照?!?/br> 季書言抿了抿唇,心里想也許再沒有這樣的機會了,可他猶豫了幾秒,還是說道,“下次吧?!?/br> . 因為記掛著還在別墅里的段執,季圓跟季書言特地提早回去了,季圓還買了一堆紀念品,說要回去分給段執。 在季書言看來,那都是小孩子的玩意兒,也就季圓這個長不大的會感興趣,但季圓興沖沖要跟小伙伴,他也不會攔著。 可他自己卻有點矛盾,回去的路上也在堵車,車子開得慢騰騰,越靠近度假村,季書言心里就越是糾結,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對段執。 但等他們回到別墅里,卻發現段執并不在屋子里,別墅里空空蕩蕩,連燈也沒開。 “段哥去哪兒了呀?” 季圓轉悠了一圈,“他不是難受嗎,怎么還亂跑?!?/br> 季書言望著空空的沙發,卻是心里一緊,他記得早上這里還搭著段執的一件外套。 他立刻問季圓,“他的行李還在嗎?” 季圓已經在拿手機,聞言一愣,“我剛剛在樓上沒注意,應該在吧,他拿行李干嘛?” 季書言神色一肅,也不管季圓這迷迷糊糊的發問,三兩步往樓上走。 拿行李能干嘛,當然是一個人獨自回吳城。 他拒絕了段執,年輕人自尊心又強,覺得無法再忍受跟他待在一個屋檐下也實屬正常,尤其是今天早上段執那般失魂落魄的樣子,可能早就有此打算。 季書言越想越覺得可能,離段執的房間還有一步之遙,他也顧不上禮貌,加快了腳步,一把推開了房門。 門開了,段執的房間干凈整齊,被子也平整得沒有一絲褶皺,幾乎沒有煙火氣,像是根本沒有人住過。 季書言皺著眉頭,又去打開了段執的衣柜。 還好,行李箱還在,幾件換洗衣服也掛在櫥里。 季書言不由松了口氣。 剛才打開衣柜門的一瞬間,他是真的心頭空了一瞬。 現在放松下來后,他又忍不住在心里罵了句小王八蛋。 到底誰才是告白的那個,為什么是他在這里擔驚受怕? 他把衣柜門關了上去,沒準備再去窺探段執的隱私,但是關上前一低頭,又看見了段執放在行李箱上的背包。 那背包還掛著那個粉色的姻緣符,在空中一晃一晃。 季書言的手又頓住了。 他盯著那一個小小的姻緣符,心情跟昨天早已截然不同。 段執買下來的時候,他還在隔岸觀火,以為段執求的是跟季圓的姻緣,滿心準備當個封建家長棒打鴛鴦。 可沒想到,到頭來,段執求的是他。 他伸出手輕輕托起那個姻緣符看了看,流水線上生產的工藝品,能有多靈驗呢,也就段執會信。 “傻子?!?nbsp;他低聲說道,又松開了那個姻緣符,把衣柜門合上了。 下樓之后,他看見季圓正在打電話,他走近,正聽見季圓說,“好,那我們過去找你?!?/br> “怎么了?” 他問季圓。 季圓回頭道,“我給段執打了電話,他在射箭館,說是下午不頭暈了就出去走了走。我跟他說我們馬上去找他,然后一起吃飯?!?/br> 季書言垂下了眼,也沒提反對意見。 第20章 我們聊聊 季書言跟季圓趕到射箭館的時候,段執正在射箭。 這個時間還在射箭的人已經不多了,就段執和一個高馬尾的姑娘還站在臺上,不遠處卻三三兩兩地聚著人,在看他們射箭。 段執一身黑衣,臉龐俊美,肩背筆直,兩腿微微站開,眼神專注,搭剪,挽弓,手臂肌rou線條流暢而有力,拉弓的時候微微隆起,側影完美得像一尊藝術品。 季書言不懂射箭,僅有的了解大概就是偶爾看過兩次比賽,但他也看得出來段執的動作不是個花架子新手。 再看看旁邊那個高馬尾的姑娘已經停了,正在擦汗,饒有興致地也看著段執。 段執微微瞇起眼,瞄準了靶心。 他沒有注意到季書言來了,眼前只有那一個小小的箭靶,但他腦海里卻好像還是昨天那個落了金黃色碎花的庭院,季書言低聲說——“恕我拒絕?!?/br> 他松開了繃緊的手。 咻得一聲,長箭如羽,破風而出,正中靶心。 周圍看熱鬧的人鼓起了掌,有比段執年長些許的人沖他笑道,“不錯啊小伙子,看你一個下午了,準頭不錯啊?!?/br> 段執點點頭,不驕不矜,臉色說不上差卻也沒有多高興,隨手把弓放回了器材保管處,從椅子上拿了瓶礦泉水,喝了一口。 那個跟他一樣在射箭的高馬尾女生也走過來,挺開朗地打了個招呼,問能不能交換個聯系方式,“這幾天我們還能切磋一下?!?/br> 段執也沒心思分辨對面是純粹想交流愛好,還是搭訕,搖了搖頭,客氣道,“不好意思,算了吧,我明天應該就不來了?!?/br> 女生也沒再說什么,笑了笑,“好吧,那再見了?!?/br> 而等他把礦泉水擰上的時候,身后卻傳來了興高采烈的一聲,“段哥?!?/br> 是季圓的聲音。 段執一怔,轉身看過去。 但他先看見的卻不是站在不遠處沖他招手的季圓,而是站在旁邊,神色淡淡的季書言。 季書言沒有回避他的視線,也直直地看過來,兩個人之間只隔了不到五米,卻像是隔了一條望不到頭的河流,連空氣都變得膠著。 最后還是段執先移開了視線,他看向了季圓,聲音有些干澀,說道,“你們來得挺快?!?/br> “那當然,又沒多遠,” 季圓蹦跶過來,“段哥你剛剛射箭好帥啊,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會射箭?!?/br> 他是真心實意贊嘆,他自己不擅長運動,看見段執這種樣樣全能的就格外羨慕。 段執扯了扯嘴角,算是收下了這份夸獎,但他心情實在糟糕,沒法像以前一樣跟季圓插科打諢,只說了一句,“那以后教你?!?/br> 他跟季圓一起走到了季書言身邊,季圓問季書言,“舅舅,咱們吃什么???” 季書言掃了段執一眼,注意到段執手上好像又有一道擦傷。 “我在這邊的餐廳定了位置?!?nbsp;他說道,卻有點心不在焉。 剛才段執射出最后一箭的時候,他全程都在圍觀。 暮色四合,射箭館里的燈光卻明亮異常,段執挽弓站在臺上,像站在世界的中央,從容冷靜,眼中只有前方的箭靶,周遭的眼光,竊竊私語,對他似乎都沒有意義。 有女孩子來跟段執要聯系方式的時候也是,段執嘴上客氣,神色卻很冷漠,誰都看得出是冠冕堂皇的借口。 他很少見到段執露出這樣的一面,還有點詫異。 但等他真的走過來,段執臉上的霜雪卻立刻融化了,身體不易察覺地僵直了,一言不發地站在旁邊,偶爾跟他對視也立刻移開了視線,不敢看他,卻又像聽憑他處置,他說什么做什么,段執都會接受。 季書言嘆了口氣,心里也說不清是什么滋味。 他們三個人一起往射箭館外走,季圓走得快一點,跟他們有一步的差距,季書言跟段執就成了并排。 看見段執繃直的唇角和輪廓分明的側臉,一副要閉嘴到地老天荒的樣子,季書言想了想,還是低聲說了句,“箭射的不錯?!?/br> 段執詫異地抬頭看向季書言。 但季書言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神色不變,仿佛這句話不是他說的,繼續往前走。 . 晚飯是季書言定的餐廳,就在這度假山莊里,主營法餐,廚師也是特地從法國挖來的,菜色出品還不錯。 這頓飯總算沒吃得太沉悶,季圓叭叭叭地講著今天發生的事情,季書言跟段執都偶爾附和上一句,表面上也看不出什么問題。 只是結賬的時候,季書言卻發現段執已經先買過單了。 他在這度假莊園里是掛賬的,到離開的時候才需要付費,但這家餐廳是不屬于度假山莊,只是租賃了莊園內的場館,所以需要單獨付費。 聽到段執已經結了賬單,他皺了皺眉頭,看向門口,段執跟季圓站在一起,兩個人也沒聊天,各自玩著手機。 季書言很快又想到了別的什么,給度假山莊的前臺打了個電話,果不其然,前臺說他的別墅費用和其他服務費也都已經結過了,是段先生付的款。 季書言神色更復雜了,他抿了抿唇,收回了手機,往門口走去,在回去別墅的路上他都沒有提起這件事,只是沉默地聽季圓跟段執聊天。 只是回了別墅,他三兩下把季圓打發去了外頭的游戲區,卻把段執留下了。 他看著段執,“我們聊聊?!?/br> 段執也終于直視他的目光,“好?!?/br> . 兩個人一起去了書房。 本來更適合談話的地方應該是庭院,但季書言現在一去那兒就想起昨天那段尷尬經歷,堅決不會再去了。 書房里一片漆黑,他打開了幾盞臺燈,燈光柔和卻不刺眼,自己在一張單人扶手椅上,又對段執說,“你也坐?!?/br> 段執坐下了,抬起頭,從射箭館碰面以來,第一次這樣好好地打量季書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