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文工團小廚娘 第105節
她不敢看他,無意中的一眼,他真的哭了。 無聲地落淚。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顧芊,我他媽是真的喜歡你,被你迷的神魂顛倒,過個年腦子里也一直是你。寧愿冒著被我爸揍的機會也要來找你,我就想把最好的東西給你,想看你對我笑,啥都值了?!?/br> “你說,怎么辦吧?” “涼拌?!?/br> “我跟你認真的?!?/br> “我也是認真的?!?/br> 蔣海朝實在不理解:“咱之前不是挺好的嗎,我,我他媽以為你也喜歡我?!?/br> 顧芊苦澀一笑:“是嗎,可能是我哪些地方讓你誤會了?!?/br> “那可太多了,每一個字,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在告訴我,其實你也……” 越說越矯情,蔣海朝受不了的把淚抹干凈,從前吊兒郎當,什么也不在乎的那個蔣海朝又回來了。 “反正是你勾我在先,我現在入了套,你不認也得認?!?/br> “……無賴?!?/br> “我就是無賴?!?/br> 兩個倔強的眼睛對視,一時間無人勝出。 “顧芊,你記好了,不管你怎么對我,怎么趕我走,你放心,我一直喜歡你,就算你跟別人結婚了,我還是喜歡你,我一直喜歡你,我永遠等你?!?/br> “有病……” “就是有病?!?/br> “我不會跟別人結婚?!鳖欆纺_尖掃雪,悶悶的說。 蔣海朝呼吸一滯:“那跟我呢?” “……也不會?!?/br> 這比聽到她拒絕他還要殘酷。 “你不想結婚?”他問。 顧芊頷首,斂下睫毛:“嗯?!?/br> “你媽同意嗎?” “……她同不同意不重要,誰也沒法改變我的決定?!?/br> 沉默沉默還是沉默。 “為什么?” “不為什么?!?/br> 蔣海朝突然放開落在她肩膀的手,后退兩步。 顧芊以為他要走了,沒想到…… “也好,除了我,這世上恐怕再找不出第二個男人?!?/br> 什么意思?顧芊不解地望向他 他也望過來,那雙眸子像淬了明媚燈火一樣璀璨。 “顧芊,老子跟你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你不想結婚是吧?沒關系,正好我也不在意,你跟我在一起,咱倆不結婚,咱倆處一輩子對象!” 顧芊:“……” 話到嘴邊的有病止住,改成。 “瘋了?!?/br> 她轉身,扔下巧克力盒,大步流星離開他身邊。 蔣海朝沒追過去,如松般挺直了腰桿站在原地。 窗戶里透出來的橘色光暈,將他棱角分明的輪廓照得半明半暗。 眸中笑意消散,逐漸變成了偽裝色,一反常態的鄭重。 “雖然你一再否認,可我還是覺得你也喜歡我,雖然或許那份喜歡不一定比我多……我其實想不通為什么你的態度會突然大變樣?!?/br> 他沉吟半刻:“你喜歡什么樣,我就是什么樣。你不結婚,我也不結婚。你要是結婚了,新郎不是我,我也不結婚。我一輩子等你?!?/br> “說到做到?!?/br> 再往前看,哪里還有顧芊的身影呢。 …… 顧芊走后,蔣海朝一個人在院外站了很久,所在的一塊地面,是被他踩了一灘烏糟糟的黑雪泥。 有人從他身邊路過,進入顧家大院,一身挺拔的將校呢大衣使得那人多看他兩眼。 進去后,自言自語地念叨一句:“大過年的站外頭吹冷風,誰家的傻孩子喲?!?/br> “什么傻孩子”有人問。 “不曉得,瞧著面生,穿個呢大衣,挺俊的一小伙兒?!?/br> 顧芊剛要關門,就聽見了這句話。 動作停滯住,心臟也砰砰亂跳起來。 那男人不會想一整個晚上都站那兒吧……? 按照蔣海朝瘋子一樣的性格,還真有可能。 胡思亂想著,手心都浸出熱汗,最后狠著心沒出去。 “芊兒啊,蔣同志剛剛找你干啥呢?”張麗華邊包著餃子,邊問她。 顧芊趕忙合上門,呼嘯的冷風瞬時隔絕于耳。 她走進來,拿起筷子就往皮里灌rou餡:“說了幾句就走了,沒什么?!?/br> 知道顧芊不會說真話,大家都知道她面子薄,不好意思告訴他們呢! 劉萍打趣:“我看啊,蔣同志多半對咱小妹有意思,要不然這樣重要的節日,不呆在家里跑這兒來干什么哦?!?/br> “前幾天搶山芋干的時候,他還幫咱小妹搬回家呢!那時候我就覺得他倆有事兒!”周小鳳捂嘴樂道。 “那你呢,對人家男同志有啥想法”張麗華問。 作者有話說: 蔣海朝:爺是純純的大舔狗。 (女主后面也會有事業線,大概沒幾章就能在一起了) * 第49章 顧芊心緒紊亂,并不愿與家人多說。 搖搖頭,眉心微蹙,含糊地應付道:“沒什么想法,順其自然吧?!?/br> 這話實在高明,家人們一度以為他們倆成了,高興地手舞足蹈,拍案叫好。 “是是是,處對象的事兒嘛,可不得順其自然!”張麗華笑得合不攏嘴,往大門方向望:“那你咋不請人進來吃個飯再走,這一桌都是你做的菜,多好吃呀!” “大過年的怎么留人?”顧芊沒力氣地回一句:“人家家里的菜更好吃?!?/br> “也是,那樣的家庭啥好吃的沒有?!备刹考彝ツ?想想真就跟攀上皇親國戚似的。 一個激靈,張麗華趕忙道:“萍兒呀,改明兒上我那兒拿點錢票給你小妹多做幾身新衣裳!” 劉萍暗暗吐槽年前不是剛做了兩身嗎,咋又要做。 到底是婆婆,沒好意思反駁,反正也不是花她的錢,遂應下。 “行,沒問題?!?/br> 一頓年夜飯吃得顧芊魂不守舍。 思來想去,中途借著上廁所去了一趟院外。 外頭早沒了蔣海朝的身影,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 她失望而歸,卻在轉身的瞬間,被墻角一道反光物體刺到了眼睛。 走上去一瞧,是那只被她扔掉的巧克力鐵皮盒子。 七十年代的外國貨比電視機還要來得緊俏,卻被人狠心遺棄在了雪地里。 鐵皮盒子瞧著小小一只,拿起來沉甸甸的。 打開盒子一瞧,不僅有巧克力,盒子里的每一個縫隙都被他塞滿了各色糖果,紅橙黃綠青藍紫,每種顏色每種口味的奶糖都見縫插針地塞滿。 這年頭奶糖比其他糖都要精貴,需要特殊的糖票才能買到,屬于高級糖果系列。 而這滿滿一大盒巧克力夾雜著奶糖,就這么丟了,損失起碼大幾十。 顧芊原本逐漸沉寂下來的心,被蔣海朝這一通打擾,又亂了套。 有什么東西瘋也似的破土而出。 按住狂躍的心臟,顧芊心緒復雜地把鐵皮蓋合上,塞入衣兜帶回了家。 她沒讓家里人發現,藏回了房間。 …… 夜色濃重,小雪壓成了大雪,雪花洋洋灑灑落在頭頂,在肩上堆積了厚厚的一層。 蔣海朝從七里巷出來,騎上自行車漫無目的往家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