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你敢在蔣聲聲家洗澡？你們他媽到底做過什么？去死吧你！”

    蔚燃怒不可遏，熊熊火氣灼燒著他的神經，熏天酒氣泯滅了他的理智，他沖上前去就朝著魏哲楓的肚子狠狠踹下一腳，魏哲楓還沒回過神來就被他直接踹翻在地，捂著小腹疼得干嘔起來。

    霍宸連忙上前按住蔚燃的肩：“你先問清楚再說?！?/br>
    “問個屁??！還要怎么問？你沒看到他剛洗完澡出來？cao！”蔚燃甩開霍宸按在他肩膀上的那只手，沖到魏哲楓面前就又連踹了他好幾腳，他運動神經發達，又熱衷拳擊、冰球這種野蠻的純暴力運動，打起人來根本不會手下留情，魏哲楓被他踹得頭暈眼花，蜷縮在地上大罵了蔚燃幾聲。

    蔣聲聲被嚇得心臟哐哐哐直跳，從起初的震驚都現在的憤怒，她心跳的速度居高不下，連忙跑到魏哲楓身邊要去阻止蔚燃再踢人，她一個勁兒地去推蔚燃，急得眼淚水在眼眶里直打轉：“你憑什么打人？你走??！滾??！你到底有什么毛??？大晚上跑來我家打人？”

    蔚燃一把扯住蔣聲聲手腕：“我有什么毛??？我才要問你有什么毛??！分手才兩個多月，你就跟其他男人過夜？蔣聲聲，你是不是把我的話當耳旁風？我說不準你跟其他男人好，不準你跟別人好！你聽不懂嗎？！”

    他說著就又火冒三丈地朝魏哲楓腹部踹了一腳，魏哲楓再次干嘔，蔣聲聲被眼前的一切刺激到，無論是蔚燃的態度，還是他的野蠻，亦或者是魏哲楓的傷勢，都令蔣聲聲無比憤怒，她拿起鞋柜旁邊的棒球棍就朝蔚燃重重揮去，一棍子直接招呼在他胸口，這一下她用了十足的力氣，雖然不至于把蔚燃打倒，但也疼得他一口氣憋在胸腔猛嗆了下，蔣聲聲淚眼朦朧地沖他吼道：“你再不走我報警了！”

    蔚燃心頭一顫，他沒想到蔣聲聲竟會為了個野男人這么對他，那一棒子下去簡直要把他的心都敲碎，他看著蔣聲聲既痛恨又惱怒的眼神，胸口像是堵了千斤重的大石，壓得他根本喘不上來氣。雖然不愿意承認，但他這次是真的被傷到了，被狠狠地傷到了。

    蔣聲聲護在魏哲楓面前，拿手里的棒球棍指著蔚燃：“你沒有立場對我的生活指手畫腳，更沒有資格在這兒胡攪蠻纏，你快滾！再不滾我真報警了！”

    蔚燃站著沒動，他想起以前蔣聲聲在他面前是多么乖巧可人香甜軟糯，想起他們好的時候是那樣濃情蜜意，跟現在的景象完全是兩個極端。他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悲涼，心上像是被人插了一把刀，還狠狠地翻轉了幾下，剜得他翻江倒海地難受。他的身體開始不聽自己使喚，明明知道應該馬上離開這兒，從此再不管蔣聲聲的事，可雙腳就像被釘死似的，一步不挪地盯住蔣聲聲看，企圖從她眼睛里看出對他的一點不舍。

    可他哪里知道蔣聲聲現在巴不得他立馬從她眼前消失，怎么會對他有不舍？他譏諷她的話，他暴力的行為，他霸道的強勢，這些紛紛化為寒霜一層層鋪在蔣聲聲心上，令她對他一次比一次寒心。她張了張嘴，想叫他快滾，可冷不丁卻看到他眼神里的異樣，她看到他因憤怒而充血的眼睛里還流淌著一種可憐巴巴的情緒，她從不知道蔚燃這樣意氣風發的人竟然也會露出這種委屈的表情。

    盡管蔣聲聲不理解蔚燃的憤怒從何而來，更不理解他的委屈從何而來，可她還是被他那種可憐巴巴的眼神給看得沒有了任何想要發火的力氣，她心里涌上一股前所未有的疲憊感，放下了一直舉著的棒球棍，無力地說：“你走吧，我不想再見到你?！?/br>
    不想再見到這個傷了她的心之后又不斷來譏諷侮辱她的男人，不想再見到這個甩完她又來糾纏不休的男人，這個她看不懂也不想再懂的男人。

    蔚燃胸口悶得發疼，霍宸扯著他的胳膊想拉他走，他沒動，目光由始至終都只停留在蔣聲聲一人身上，可蔣聲聲卻不愿意多看他一眼，她蹲在魏哲楓面前查看他的傷勢，又掏出手機撥打120，蔚燃閉了閉眼睛，眼里的濕潤令他的視線有些許模糊，他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更不知道怎么排解這種憋屈煩悶的情緒，半晌后他轉身，跟霍宸一起離開了蔣聲聲家。

    霍宸直接把蔚燃帶回了家，路過客廳時，他看到自己以前送蔚燃的那艘木船，他花半年時間親手刻制的木船如今已經變了模樣，它被刷成了彩色的顏料，船身上還繪制著五顏六色的圖案，刺眼地被收藏在一個長方形的大玻璃罩子里。

    蔚燃順著霍宸的視線看過去，接著他就看到了那艘由蔣聲聲和他一起重新涂色的木船，他突然有些恍然，情人節那天發生的一切還歷歷在目，他從背后抱著蔣聲聲，握著她的手一起給木船作畫，他們后來還在船邊親吻，他說要跟她在船上做一次，蔣聲聲就推他，讓他先把微信情侶頭像畫了再說。

    那對他花了不到一分鐘就畫好的情侶頭像現在也成為歷史，所有事都仿佛黃粱一夢，夢醒了，他跟蔣聲聲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他突然就在想，為什么要跟蔣聲聲分手呢？結婚也不是什么多大的事，生兒育女也不是多艱難的問題，那么多夫妻結了又離，那么多父母養而不教，為什么他就不能成為他們中的一個？他怕個卵啊他。

    但這種想法只是一晃而過，很快就被他強行打壓了下去。他從小就見證了婚姻是多么搖搖欲墜，是一方對另一方的無聲蠶食，充斥著自私和不堪。他自己更是失敗畸形的家庭教育的產物。他痛恨蔚東海，可他身上流著蔚東海的血，他繼承了蔚東海的基因，他和蔚東海那樣相像，他遲早會走蔚東海的老路。

    蔚東海統共倆兒子，對他棍棒教育，把他養成了現在這副混蛋樣。對阮辭還算慈愛，可阮辭卻更是一個怪物。

    他不能把自己活成蔚東海。

    他不能走進會吃人的婚姻，不能再弄個小混蛋或小怪物出來。

    蔚燃沖霍宸擺擺手：“你回去吧，手機明天賠部新的給你?！?/br>
    霍宸不放心他，他給蔚燃倒了杯水，說：“今晚我留下陪你?！?/br>
    蔚燃沒應，晃晃蕩蕩地上了樓。

    -

    魏哲楓來b市不過短短兩個月時間，就接連進了兩次醫院，兩次都是因為蔚燃。蔣聲聲氣不過，要不是折騰房子費時費力，她甚至都想把現在住的公寓賣了，再在其他地方重新買個，讓蔚燃再也沒有辦法找到她。

    不過她現在也沒精力考慮這些，剛送完魏哲楓去大學報道，她緊接著就跟薛沐洋一同前往美國受訓。

    薛沐洋給她訂的是頭等艙，兩人的座位挨在一起，當飛機起飛升入高空，蔣聲聲有種走入人生另一階段的感覺。

    漫長的旅途，蔣聲聲無事可做，拿出一本書來看。

    薛沐洋幫她要了杯水，遞給她的時候故意讓她看他食指上的一個小傷口，可惜蔣聲聲沒注意，只微笑著跟他說了聲謝謝。

    薛沐洋只好做作地假裝喊疼：“哎呦?！?/br>
    蔣聲聲扭頭看他：“怎么了？”

    薛沐洋朝她伸出左手食指：“昨晚不小心弄傷了手?！?/br>
    蔣聲聲看向他手指上那道小到可以忽略不計的傷口，配合著問道：“疼嗎？”

    “疼?！毖︺逖笳Z氣里不由自主多出一抹撒嬌口吻，“我從小最怕疼了，昨晚切菜的時候被刀劃了下，疼得我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br>
    蔣聲聲發現認識薛沐洋越久，他就越能突破她對浮夸的認知，但她知道薛沐洋就是嬌氣矯情了些，并不是謊話精，這些說話時的夸張手法無傷大雅，所以她耐著性子問：“你昨晚切菜了？”

    薛沐洋心滿意足地回：“怕你到了美國吃不慣，我這段時間一直都在學做飯?！?/br>
    蔣聲聲心間一暖：“你為我學做飯？”

    “是呀?！毖︺逖筮肿煨Φ?，“以前總是你做飯給我吃，我也想做飯給你吃。而且接下來兩個月你要專心學習聲樂，我想著要是我學會了做飯，就能把你照顧得更好?！?/br>
    蔣聲聲臉頰微微紅了紅：“你是我老板，你不用照顧我?！?/br>
    薛沐洋不以為然：“別這么說，照顧你我別提多樂意了?！?/br>
    蔣聲聲愣了愣，有些尷尬地笑了下：“我嗓音條件也沒好到這個地步，你不用對我這樣?！?/br>
    “我對你好可不光光是因為你的甜嗓?！毖︺逖笊钌羁聪蛩?，“我就是愿意對你好，愿意照顧你，你又乖巧又可愛，我就是照顧你一輩子，對你好一輩子，我也愿意?！?/br>
    他的注視和語氣都讓蔣聲聲極其不自在，不知道是不是她多想，她總覺得薛沐洋這話說的十分曖昧，她把目光移向他處，小聲道：“你別說這種話，容易讓人誤會?！?/br>
    薛沐洋觀察到蔣聲聲的臉頰已經浮起紅暈，他心頭大喜，故意問她：“誤會什么？”

    蔣聲聲感覺到薛沐洋一直在盯著她看，他目光灼灼，看得蔣聲聲很有壓力，她捏著手指說：“我累了，先睡一會兒?！?/br>
    薛沐洋用一種很遺憾的撒嬌語氣說：“可你還沒回答我會誤會什么？”

    此情此景下蔣聲聲不知怎么就想起了蔚燃，以前他會故意說些曖昧不清的話撩她，她聽了后臉紅心跳，心里頭就跟有頭懵懂的小鹿在跑來跑去似的?？涩F在薛沐洋跟她說這些容易讓人誤會的話，她卻只覺得尷尬有壓力。

    她不想跟薛沐洋陷入一種古怪的氣場，鼓足勇氣看向薛沐洋認真地說道：“會讓人誤會你是不是喜歡我，所以別再說對我好照顧我這類的話了，我是個成年人，不需要別人照顧?！?/br>
    薛沐洋怔了下：“你生氣了？”

    蔣聲聲瞬間敗下陣來：“沒生氣，就是......”她一時說不上來，不知道要怎么跟薛沐洋解釋。

    薛沐洋看蔣聲聲表情糾結，他在心里嘆了口氣，干脆開始打直球：“你沒誤會，我就是喜歡你?！?/br>
    反正現在飛機已經在高空，接下來兩個月他們兩個都會在一起，異國他鄉，他是蔣聲聲唯一認識的人，不管怎么說這都是天大的機會，他不能錯過。

    薛沐洋握住蔣聲聲的手：“聲聲，難道你就一點都沒察覺？我可是整整在你家蹭了好幾個月的飯?！?/br>
    聞言，蔣聲聲心跳突然變得飛快，面對薛沐洋炙熱的目光，她瞬間有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感覺，趕忙從薛沐洋手中抽回自己的手：“我，我只把你當朋友?！?/br>
    薛沐洋豁達地笑了笑：“朋友跟男朋友就少了一個字，我努力了這么長時間，不介意再多努力努力?！?/br>
    蔣聲聲感到無措：“薛沐洋，我不喜歡你，我只想跟你當朋友?！?/br>
    薛沐洋聽了她的話卻渾然不在意，用撒嬌的口吻說：“今天不喜歡沒事，還有明天呢。明天不喜歡還有后天，后天不行還有大后天，我還年輕，有的是時間等你喜歡我?！?/br>
    ?

    第55章

    自從薛沐洋在飛機上突如其來跟她告白后，蔣聲聲就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跟薛沐洋相處了。

    她現在愈發后悔跟著薛沐洋來到美國，覺得自己走進了一個逼仄的胡同，一邊是合約精神不能違背的責任心，另一邊是不知道怎么面對薛沐洋的壓力感，兩堵高墻把她圍困其中，令她心煩意亂。

    不過好在薛沐洋雖然表明了想追她的意圖，但他的攻勢卻并不猛烈，蔣聲聲尷尬歸尷尬，倒也沒像熱鍋上的螞蟻，總體來說還算可以接受。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異國他鄉人生地不熟，認識的人只有薛沐洋一個，時間久了，蔣聲聲頗有一種跟薛沐洋相依為命的感覺，倒也慢慢適應了他偶爾的示愛。

    在蔣聲聲毫無戒備的情況下，薛沐洋就這樣來到她身邊，成為她生活中的一部分。

    這天蔣聲聲從老師那兒學完聲樂回酒店，薛沐洋過來敲她門，說是他在房間做了一些家常菜，邀她過去品嘗。蔣聲聲不疑有他，加上薛沐洋半懇切半撒嬌，最后只好跟他去了他的套房。剛進去時沒注意，走到客廳卻發現這里被他精心布置過，粉色的氣球升滿了屋頂，圓柱形的白色蠟燭隨處可見，地上鋪滿了紅色的玫瑰，中間是張長桌，桌上是精致的燭光晚餐。

    蔣聲聲停下腳步，回頭看他：“這是？”

    薛沐洋沖她笑著露出一口白牙：“今天是我生日，想過得有儀式感一點，你不介意陪我過個難忘的生日吧？”

    蔣聲聲松了一口氣，差點以為薛沐洋又要跟她告白，她微笑看他：“生日快樂?！?/br>
    薛沐洋從其他地方推出一個生日蛋糕來，他把擺有生日蛋糕的架子放在餐桌旁，又紳士地替蔣聲聲拉開椅子：“這還是第一次我過生日的時候，身邊只有一個人陪著，不過我很開心，因為陪著我的那個人是你?！?/br>
    蔣聲聲臉紅了下，她坐下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不知道今天是你生日，沒給你準備禮物，明天再把生日禮物補給你可以嗎？”

    薛沐洋坐到蔣聲聲對面，表情真摯地說：“對我來說，你今天能陪我一起過生日，這就是最好的生日禮物了?！?/br>
    蔣聲聲有些局促：“薛沐洋，我，我只當你是普通朋友?！?/br>
    “我知道，但這不代表我就一點機會也沒有?！毖︺逖蟠蠓降匦α诵?，“機會是留有有準備的人的，反正我時刻準備著，就是追你追到天涯海角，也要追到你答應為止。先說好了，別拒絕我的追求，追你是我的權利，你不能阻止我行使我的權利?！?/br>
    雖然知道薛沐洋是個不錯的甚至可以說是很優秀的人，但蔣聲聲心里始終沒有忘記蔚燃，她根本無法再接受其他男人的追求，為難地說：“能得到你的喜歡，我很感激，可我真的沒辦法跟你這樣相處。我不希望你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我是不可能接受你的?！?/br>
    “以后的事誰能說得準？聲聲，你現在覺得自己不可能接受我，說不定過段時間就不這樣想了呢?！毖︺逖髽酚^地說，“我相信事在人為，我不是個容易放棄的人，而且為了得到自己喜歡的人而付出努力，這怎么能說是浪費時間呢？總有一天你會發現我的好，我有預感，那天不會來得太晚?！?/br>
    蔣聲聲難以招架薛沐洋的執著和熱情，她猶豫著，最后只好說出實情：“我知道你是個很好的人，是我配不上你。我剛結束一段感情，到現在都沒能從上段感情里走出來，我還忘不掉他，所以我真的不可能接受你?！?/br>
    薛沐洋愣怔：“你還沒忘掉你前任？你還喜歡他？”

    蔣聲聲低了低頭，有些難受地說：“我知道我這樣很沒用，也知道他不是個好人，可我沒有辦法?！?/br>
    薛沐洋頗為驚疑：“我一直以為是你前任單方面糾纏你，既然你還喜歡他，那你們為什么不......”他想問那你們為什么不復合，但轉念一想，那種前任真沒什么好復合的，能把蔣聲聲親表弟給打暈，還把暈倒的表弟扔地上不管，連個救護車都不給叫，那種人簡直就是人渣敗類。于是薛沐洋很快就改了口，說：“聲聲，你不跟前任復合是正確的做法，那種人不值得托付，相信我，你忘不掉他只是暫時的，時間可以沖淡一切，要不了多久你就會發現自己早就把那個人忘得一干二凈了?！?/br>
    想到蔚燃，蔣聲聲心里五味雜陳，她想起自己跟薛沐洋說這些的目的，重新把話題拉回正軌：“所以你別喜歡我了，我不值得你喜歡?！?/br>
    “值不值得是我說了算，我說你值得我喜歡，你就絕對值得?！毖︺逖罄∈Y聲聲的手，“聲聲，你說你沒有辦法忘記前任，那我現在就告訴你一個可以忘記前任的辦法，你可以利用我走出情傷，我不介意被你利用，走出一段感情最快的方法就是進入下一段感情，你跟我在一起，要不了多久自然而然就會忘記你那個前男友?！?/br>
    “那怎么行？”蔣聲聲掙開薛沐洋的手，“我不能這么對你，這樣太不負責了?！?/br>
    薛沐洋不依不撓：”這是我自愿的，而且我巴不得你這么對我。你就當互惠互利合作共贏，你得到一個走出上段感情的契機，而我就得到我喜歡的人?！?/br>
    蔣聲聲搖頭：“不可以，這樣做不對?！?/br>
    薛沐洋繼續勸她：“聲聲，這種事哪有什么對不對？只有雙方愿不愿意。反正我是一千個愿意一萬個愿意，只要你點個頭。那，我不會逼你現在就答應我，但我真心覺得這是個非常不錯的主意，我希望你可以認真考慮看看?！?/br>
    蔣聲聲想也不想就拒絕：“你別說了，我不會考慮的，我不想把我們的關系變得太復雜?！?/br>
    “怎么會復雜呢？”薛沐洋企圖給蔣聲聲洗腦，絞盡腦汁地說：“我可以答應你慢慢來，先從有個名分開始，你讓我當你男朋友，我保證從牽手到擁抱再到接吻，我都會一步一步來，如果你不愿意跟我親熱，那我就跟你相敬如賓，哪怕談個一年半載再牽手，我都無所謂，我只希望你能給我個機會，嘗試著接受我，就算戀愛后，我也會非常紳士，絕對不會讓你有心理負擔。如果你談著談著覺得實在不合適，我們再退回到朋友關系，事情真沒有你想象中那么復雜。聲聲，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他林林總總說了一大串，可蔣聲聲卻始終過不去心里那道坎，她張嘴想要拒絕，誰知薛沐洋卻先她一步開了口，這次不再是規勸，而是對她撒起嬌來，薛沐洋晃了晃她的手：“聲聲，你就當是滿足我的生日愿望好不好，我真的好喜歡你，比你想象中還要喜歡你，你就行行好，別老喂我吃玻璃渣子，偶爾也給我喂幾顆糖。我也不奢望你今天就能答應跟我好，只要你說愿意考慮考慮我今晚的提議，我就已經很滿足了。你答應我考慮考慮吧，不然我今晚一定失眠，不止今晚，以后每個晚上都會失眠，你忍心看我為伊消得人憔悴嗎？你這么乖這么善良，一定不愿意看我這樣備受煎熬吧?！?/br>
    他今晚的攻勢意外地猛烈，一波接一波，殺得蔣聲聲一個措手不及，她本來就不擅長拒絕別人，面對不斷撒嬌的薛沐洋，她就更是無可奈何，最后只得點頭同意：“好吧，我會認真考慮?！?/br>
    薛沐洋總算取得階段性勝利，他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我就知道聲聲最善良最有愛心，我給你切蛋糕，這蛋糕在當地很有名，你嘗嘗?！?/br>
    蔣聲聲有些頭大，面對嬌花一樣的薛沐洋，她似乎只有心里嘆氣的份兒，他的熱情、能說會道、愛撒嬌都讓蔣聲聲拿他沒有辦法。

    -

    國外的蔣聲聲感到頭大，國內的蔚燃也并不好過。

    自從上次在蔣聲聲家里打了那野男人一頓后，蔚燃就決心再不管蔣聲聲的事，她都已經留宿野男人了，他還管什么管！

    然而他的決心只不過堅持了一個月就宣告破產。他想起蔣聲聲是s市人，一個人留在b市工作，剛失完戀又失了業，還有先天性心臟病，人又那么單純好欺負，他要是不管她，那就沒人管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