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又被別的門派挖走了 第105節
哪來的這些人? ……她好想去死。 余令:? 楚辭: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 楚辭第一次感受到了大型社會性死亡,向來最看重臉面的她果斷地拉起余令,遁走了。 而街道上神女娘娘的輦車已經緩緩行過,在一片歡聲笑語之中,為麟夢澤的人們送去千秋萬意的祝福。 …… 入夜三分,眾人酣睡。 東邊的廂房內,一個人慢悠悠地睜開了眼睛,隨即悄無聲息地飄出了屋子。 他久久地佇立在西邊的屋前,屋內早就熄了燈,想必屋中人早就歇下了。 月光如水,照在他精致的側臉上,沉靜、微涼。正如他的執著與執念,一腔又一腔的心事都難以書寫而下,只記得今夜滿城明燈,美得驚人。 契之原本趴在門口,此刻也蹭了過來,討好地搖了搖尾巴。 余令摸了摸它的頭,眼神深遠,隨即他輕聲道:“陪在她身邊?!?/br> 契之大力點頭:沒問題,你且放心地去吧,明天讓元宵給你做慶功宴。 他站在屋前,沉默地聽著那平穩的呼吸聲,隨即轉身,再不回頭。 作者有話說: 我以為我能寫六千,但是怕大家等急了,先發上來,然后我接著寫、 今晚靈感滿滿,明天要開始走劇情了寶子們 唉,今夜好美,好想停留在此刻啊 面具,發簪,糖葫蘆,燈火。 好喜歡 引用: 1.千門開鎖萬燈明,正月中旬動地京。三百內人連袖舞,一進天上著詞聲?!率逡篃?/br> 2.斜梢待得人來后,簪向烏云仔細看?!耳p鴣天·春入江梅破晚寒》 ? 95、無賴打法 麟夢澤中一片寂靜, 百姓們歡度年末的興奮早已過去,都將余樂留入了夢境之中。 而那位扮演神女娘娘的女子也早早歇了下來,她平靜地沉睡著, 夢見春光正好,她那窮了三代的心上人終于金榜題名,此刻正從街上打馬而過, 而她正立在街上笑顏如花,怔怔地落下淚來。 卻有一團黑氣從門縫中緩緩升起,漸漸地便幻化出了一個人形,那人形的臉隱藏在黑霧之中看不分明, 他久久地看著床榻上睡熟的女子, 突然輕輕笑了起來:“可惜了這幅花容月貌與青春年華?!?/br> 黑霧緊緊攀上了女子的脖頸,隨即緩緩收緊, 越來越緊。 那女子在睡夢中突然感受到一股強烈的窒息感, 她奮力掙扎著,卻感受著生命正在緩緩流逝。 “不自量力?!?/br> 須臾之間,紅顏化為干尸, 一身如玉肌膚瞬間變得皺巴巴,而她已經被活生生吸干了血脈。 男子沉沉地呼出了一口氣,人形也越發清晰了些。 他冷眼看著自己的杰作,忽然一笑。 …… 千道宗。 眾人圍坐在高堂之上, 正嘰嘰喳喳吵個不停。 長門宗宗主林再思是個暴脾氣,猛拍了一下桌子, 疾聲道:“姓程的!你到底想干什么?” 程有時手捧著一杯熱茶,慢悠悠地抿了一口, 這才道:“眾位道友急什么, 我派弟子已經去查看了, 很快便會回來?!?/br> 古淥山莊的白益堂原本最以千道宗馬首是瞻,此刻卻也皺起眉頭。 距離青靈塔倒塌不過半日,白虎大會突然中止本就已經是個罕見事了,可這程有時卻不由分說地將所有弟子都停止試煉返回千道宗,自己卻將眾門派的長老都請了過來,要說商議要事。 可眼下眾人意見紛紛,舉棋不定,便開始責難起了白憶慈。白憶慈看守東隅,而青靈塔正處于東隅,無論如何,這白憶慈看守不力、罪當一等。 青靈塔坍塌之事是誰都沒能預料到的,但是白憶慈占了東隅這一處風水寶地未免也有些太久了,據說她曾與東隅龍族有交情,得了不少法器,雖然沒有微山派的無上秘境那樣神乎其神,可是卻能提升修道之人的壽命! 他與白憶慈師出同門,當年在古淥山莊時,她便處處壓眾人一頭,后來卻獨自叛出了古淥山莊自立門戶,可數年不見,她的功力與修為都深不可測,而他卻因山莊內斗修為受損,如今更覺得力不從心,只怕大限將至,卻不得飛升。 也正因如此,他與程有時商議,先將這白憶慈拿下,再平分了東隅這處風水寶地。不過程有時這人向來圓滑,他依舊不敢輕信程有時,他早已派了弟子前去東隅查看,卻一直苦等不到消息,也不知道徒弟到底在干什么,連通靈之術都不會用嗎! 正此時,卻有一個千道宗的小弟子從屏風后轉了出來,對著程有時鞠了一躬,恭敬道:“宗主?!?/br> 白益堂凝神看了一眼那小弟子,只看他鞋上全是血污,雖然衣服看著整齊潔凈,想必是急急趕來換過衣服的。這小弟子此刻正強忍鎮定,看著心緒有些不穩,似乎經歷了極其可怕的事情。 “說?!?/br> 那小弟子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悲泣道:“我眾人前往青靈塔查看,卻發現封印已被撕下,而蒼梧君的魂魄也不知所蹤!” 林再思猛地一震:“你確定看仔細了?那可是十位大能親手所畫的降魔陣,沒了?” 小弟子搖頭,眼神渙散:“沒了,陣中早就沒了人,塔里的符咒盡數被撕毀!” 白憶慈:“怎么會這樣,與你同行的人呢?” 白憶慈這一問似乎勾起了那小弟子的傷心事,他痛哭失聲道:“沒了,都沒了!都死了!二十多個人全都沒了!東隅此刻就是一片煉獄,到處燃著熊熊大火,連灤海的水都退去一半?!?/br> “我們出了青靈塔之后,便開始被一群戴著鬼面具的黑衣人追殺,他們人多勢眾,其他同門都死了!只有我身形最小,被師兄推了出去回來報信!” 白益堂只覺得渾身發冷,他喃喃道:“鬼面具……蒼梧君的余黨又要出來害人了?!?/br> 他厲聲道:“白憶慈!這就是你看管的東隅!如今你作何解釋?” 程有時也看了過來:“還請憶慈真人給個解釋?!?/br> 白憶慈冷聲道:“怎么,程宗主今日要將我繩之以法嗎?” 程有時淡淡地笑了笑:憶慈真人哪里的話,不過是為了保險起見,先將眾位請了過來以做公證,青靈塔雖地處東隅,卻并非為憶慈真人一人看守,這也是我們都知道的事情。只是……” “只是什么?” “憶慈真人為人正直,定然不會是蒼梧君的余孽,這是大家都公認的事。只是這憶慈真人終究還是需得避嫌吶?!?/br> 白憶慈冷笑道:“說來說去,還是我的過錯了,怎么,我若認了如何,我若不認又如何?” 程有時突然古怪地笑了一聲,隨即道:“那我只好替天行道,先替祖宗滅了你這個與妖魔為伍的叛徒了!” 正此時,他忽然翻身而起,將房頂都掀了起來,而在這磚石坍塌聲中,他持著佩劍就向著白憶慈沖了過來。 白憶慈冷哼一聲便飛身而上,將手中的山河筆擲了出去,那山河筆上攜帶著流動的靈力,筆尖鋒利,似乎毫不畏懼。 兩人的打斗聲瞬間就引來了無數人的驚呼,游亦方與林再思對視一眼,紛紛也持劍而上。 林再思素來是個炮仗性格,此刻也動了火:“姓程的,關白憶慈什么事,你莫不是得了失心瘋?!?/br> 白益堂突然也帶著弟子一擁而上,沖著林再思而來:“林再思,我勸你別多管閑事!” 繞是林再思再怎么遲鈍,也終于明白了此刻的情況:“白益堂,程有時許了你多少好處,你們竟然膽大包天到要吞并東隅!” 游亦方一邊與白憶慈聯手對敵著程有時,一邊淡淡道:“我說程宗主無事將我們請來做什么,原來是問責啊?!?/br> 程有時微微一笑:“游亦方,眾人看在你派師祖面子上暫且允你們微山派一條生路,可你倒好,偏偏與魔道為伍,當真可惜啊?!?/br> 游亦方也摸了摸胡子,笑瞇瞇道:“那就不是程宗主該管的事了?!?/br> “話說回來,我這師妹困于貴派多年,程宗主什么時候放人呢?” 他這閑散樣看著頗為無賴,卻讓程有時的臉色突然一變,他深吸了一口氣:“好,很好,游亦方,你在抱樸山里孫子一樣藏了這么多年,我還以為你將往事都忘得一干二凈了,原來你已經知道了?” 游亦方也挽起了呼嘯的劍意,向著程有時而去,劍意如風中,他卻厲聲道:“我曾自責數年,卻不曾想你竟然陰險至此,將她困于麟夢澤!” 游亦方與程有時均是名震天下的人物,如今卻一聲不吭地打斗起來,一時間,竟然分不出個勝負而來。 這兩人,一個曾以一己之力壯大千道宗,讓千道宗成了修道門派之首;另一個少年成名,如今更是微山派掌門,手中還有著天下人人垂涎的無上秘境,實力超群。 而白憶慈也突然怔了怔,隨即她捏了個決,一點螢光亮起,白憶慈沉聲道:“青尋,快去找余令!” 游亦方遙遙道:“放心,我那寶貝徒兒知道!” 正此時,余令從天而降,身影如風一般掠過,他遙遙地對著白憶慈做了個揖:“多謝憶慈真人,師父這邊就麻煩你了?!?/br> 白憶慈看著他風般的身影,心里卻久多嘆息。她與游亦方自少年時相識,當年之事她也有所耳聞,但是想必與游亦方的自暴自棄不聞不問,她一直抱有懷疑。 如今青靈塔倒得詭異,一切罪證都引向了自己,她自問問心無愧,卻不曾想程有時真正要對付的竟然是微山派!根本不是她! 劍風呼嘯,游亦方的劍意瞬間就襲上了程有時的側臉,他眼眸緊縮,手臂一揮,對著千道宗的弟子道:“攔住他!” 近日段家蠢蠢欲動,竟然放出了余令是佩星之子的消息,他瞬間就明白了這幾人在勾結什么,只得放出青靈塔已倒的消息,將計就計將眾人都引來千道宗,借機議事,實則軟禁,卻未曾想青靈塔竟然當真坍塌,其中封印的蒼梧君的魂魄也不知所蹤。 原本打算將白憶慈當個幌子,卻不想微山派早有準備,竟然打算于今夜來劫人! 他原本還顧及著那是佩星的孩子,暫且留他一命,如今卻只覺得憤怒至極。 白憶慈素手一揮,山河筆瞬間就將那些千道宗弟子們擊倒一片,這些年輕弟子們并不知情,她……不能趕盡殺絕。 程有時大怒:“都給我攔住他!” 底下的弟子都苦著一張臉,他們倒是想攔啊,可那人是一劍霜寒十四州的余令啊,他那修為超出尋常弟子一大截,誰攔得住,誰? “宗主,那……那可是余令??!” 游亦方呵呵一笑,游蛇般地貼了過來:“來來來,別走??!” 程有時見這人跟無賴一樣地就打了過來,他原本維持的溫和模樣都化為烏有,只想將這人撕碎! 他在高空中一邊抵擋著游亦方的無賴打法,一邊高聲道:“去!去找那個女弟子!” “楚辭!” “再將段戎丞給我綁了!” 作者有話說: ? 96、此刻相會